這一下,衆人都覺得心驚膽戰。
可林達爾卻表示懷疑。
霍三是誰?
那是螭吻啊!
螭吻會長達五年都找不到脫身的辦法,或者聯繫家人的辦法嗎?
所以他更願意相信,如果這個人真是霍三,那霍三一定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薛星諫順着林稚茵的思路想下去:“我們的婚禮,是兩個月前就對外放出消息的。如果霍三提前得到了消息,他確實是可以想辦法在這一天過來,這樣就可以跟我們碰上。”
林稚茵聽薛星諫支持自己的想法,更激動了:“對啊!”
蘇鬱很心疼女兒。
看她這樣,就知道她根本忘不掉霍三,甚至心裏從未相信過霍三已經死了。
蘇鬱怕女兒再查下去,萬一受打擊。
她忙從旁勸着:“我們還是先確定一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霍三再說。我明白茵茵的着急,霍三是我們的家人,我們每一個人都着急。但只有更謹慎些,確定他真是霍三,我們解下來全部的討論跟行動纔有意義啊。努力的方向錯了,最終只會一場空。”
“媽媽說的對,”薛星諫也有些擔憂地看向林稚茵:“你先彆着急,我們先想辦法,確定他的身份。”
林稚茵不樂意了。
她站起身,望着衆人:“我不明白你們還要確定什麼!這人是陳子言啊,還要確定什麼啊?陳子言啊,他本來對三哥的身份就有質疑,想來肯定是爲了調查三哥身份所以纔來的帝國!他跟三哥一起消失,現在又一起出現,這還不夠說明問題的嗎?”
鍾素走過去拉住了林稚茵,溫柔地勸着:“茵茵,你彆着急,我們大家謹慎,一是怕你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二是我們也要對霍三負責,是不是?”
薛雲諫若有所思:“有沒有辦法弄到這個皇儲的dna?”
蘇鬱眼睛亮了起來:“我們有霍三的dna數據!五年前,因爲陳子言出現,霍三偷偷拿霍家三兄妹的dna跟自己的,去驗過,這份數據肯定還存着的!”
林達爾:“丟了也沒關係,弄到皇儲的dna,把永崽遠崽的頭髮拿去跟着對比,就能確定皇儲是不是霍三了。”
薛星諫:“是啊,有霍三的兩個兒子在,還怕沒有dna可以對比嗎?”
衆人湊在一起,又開始商議起來。
經過大家一致同意,他們又把吳典麗的哥哥也叫了進來,發動大家能發動的所有人脈,一起開會。
終於,半個月後。
比納牙首都,瑪德賽爾城。
自由廣場上矗立着一座座高大的19世紀哥特式建築。
衆人腳下的每一塊地磚,都是這座城千年發展的見證者。
永崽遠崽拿着餅乾屑,灑向大地,一隻只體態輕盈的和平鴿撲騰着翅膀扎堆而來,不一會兒就把地面啄了個乾淨。
“哈哈哈~”
雙胞胎兄弟在衆人的看護下,邊撒邊跑,追逐嬉戲。
追在他們身後的小珍珠手裏還抓着幾隻彩色的氦氣球,她是薛雲諫夫婦在領證的第二年生下的女兒,現在已經三歲了。
方乾跟方逅兩兄妹已經是十一歲的孩子。
他們全程護着弟弟妹妹們,口中學着大人的口吻不停喚着:“小心點,珍珠小姐慢點跑,大少爺小心看路!”
方乾甚至因爲自己年紀最大,總是沉着小臉,一副老學究的做派。
因爲方巖夫婦告訴他,讓他以身作則,成爲所有孩子的榜樣。
就這幾個孩子,已經形成了一副天然純真且美好的畫卷。
不僅是自家人紛紛掏出手機拍照,就連路人也忍不住拍了他們可愛的模樣。
林稚茵她們在街角的商店選了幾隻八音盒。
薛雲諫夫婦買了一些蛋糕跟巧克力。
林達爾夫婦坐在廣場的長椅上,手裏拿着一杯冰美式,悠然地聊天。
薛星諫夫婦則在一家古老的黑膠唱片店裏,挑選他們曾經最喜歡的黑人歌手的唱片。
他們所有人怡然自得,一點緊迫感都沒有。
躲在暗處的一批人,從愛琴海一路追蹤他們到現在,跟着他們沿路去了許多個國家,他們甚至佯裝路人與他們擦肩而過,竊聽到他們的談話,確定了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環球旅遊。
這個消息,就這樣傳進了比納牙的皇宮。
老國王切爾斯懸着許久的心,終於一點點放了下來。
他掛了電話,擡起幽深的瞳,看向了對面的繼承人:“jasper,你與windy的婚禮定在下週二,我不希望這過程中出現任何意外,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jasper漫不經心地喝着咖啡:“我不會娶自己的堂妹。”
切爾斯看向他,目光無奈卻柔軟:“孩子,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們皇室純正的血統。你要知道,我是頂着多大的壓力才把皇儲的權杖傳給你!你的幾個哥哥都有純正的血統,他們當然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是誰,只要是比納牙的姑娘就可以!可你不同,你有一半東方血統!”
jasper似乎被氣笑了:“你要搞清楚幾件事。
第一,不是我願意做皇儲,是你逼迫我做皇儲。
第二,從我出生後,就被你嫌棄血統不純正,送出國遺棄後,你就已經放棄了我,要不是我幾個哥哥爲了高位自相殘殺,全都沒了,你又怎麼會想起我來?
第三,如果你真的爲了子孫後代着想,就應該明白,許多國家親近結婚是違法的,後代也會出現智商低下、四肢不全等各種形態的畸形病症!
第四,我有自己的妻子跟孩子們,我不會做任何背叛他們的事情。”
jasper的臉色很陰沉,目光如炬,近乎挑釁地盯着切爾斯的雙眼。
切爾斯對這個兒子,更多的是愧疚。
他怎麼也沒想到,最完美的繼承人居然是他一開始就命令僕從送出國丟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