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用人嗎”
回答她的是,我們這裏不缺人手,
連着走了幾家都是如此,眼看着一條街的餐館都要走到頭,蔣苗有點沮喪,前面還有兩家,一家西餐廳和一家快餐廳。
本來想跳過西餐廳去問下一家,想了想,還是進去問問吧,外一最後那家快餐廳不用人她還得往回走。
推開餐廳的門走入,蔣苗站在大廳中央,禮貌的開口,“請問,哪位是經理”
蔣苗很幸運,被這家西餐廳僱傭了,雖然做的活有點髒,在後廚刷盤子和負責打掃衛生,但是薪水還可以,每月三千塊,蔣苗立刻就答應了。
她和餐廳經理講好,這幾天有課,只能晚上過來上班,等放了寒假就上全天。
這種又髒又累的活沒人願意做,經理只好將就。
第二天,蔣苗就在西餐廳就職了,前面帶着個大圍裙,手上帶着塑膠手套,站在水池前拿着小抹布一個一個的刷洗餐盤。
說實話,西餐廳的餐盤要較中餐廳的容易清洗,不過西餐廳裏衛生要求嚴格,每個餐盤都要用自來水管的流動水沖洗,自來水管的水很冷,又是冬天,即使帶着塑膠手套都能感覺到自來水的冰冷。
不過,能賺幾千塊,蔣苗能夠堅持。
洗好了盤子,蔣苗又用乾淨的毛巾一個個擦拭的沒有一點水漬,把乾淨的餐盤摞好,蔣苗剛坐下想要休息一下,外廳的服務員又抱着一摞餐盤放進水池裏。
蔣苗只好起身,繼續洗盤子。
洗盤子看似不是什麼累活,一個晚上下來,蔣苗也是累的直不起腰。
凌晨零點,餐廳打烊時間。
前廳的服務員換下工裝陸續的下了班,蔣苗還帶着圍裙在後廚奮鬥。
明天有課,白天不能來洗盤子,蔣苗只好把今天的髒盤子通通清洗乾淨。
做慣了粗活累活,對於洗盤子這種簡單的事蔣苗做起來也駕輕就熟,而且有在旁等着關門的經理幫忙擦拭,所以,半小時的功夫,蔣苗就把所有的盤子洗淨,順便的把後廚也打掃了一下。
經理對蔣苗的工作很滿意,雖然年紀輕,但是做活幹淨麻利,不偷懶。
走出西餐廳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一點,扶着酸脹的腰,蔣苗站在路邊攔了出租,癱在後座裏,胳膊都不想擡一下。
轉眼間放寒假了,同學們都陸陸續續的退校回家,只有蔣苗還住在學校宿舍裏。
家裏打了生活費,不多,一千塊,蔣苗跟母親通了電話,說她在a市的餐廳打工,母親只囑咐了幾句,讓她注意身體,掛斷了電話,蔣苗盤算着,自己在西餐廳打一個月的工就能還上墨聯晟的錢了。
而且,還能剩下一部分留着自己零用。
在餐廳打工有一樣好處,可以省下伙食費。
餐廳免費供午餐和晚餐,至於早餐,蔣苗乾脆就不吃了,起來後直接來西餐廳上班,等着中午的時候一起喫。
週末,餐廳裏的客人總是較平時要多,後廚髒水桶裏的剩餐也比平時倒的多,平時要等到晚上才能倒滿一大桶,今天,剛過了中午的飯點髒水桶裏就已經滿了。
洗完盤子,蔣苗扎着大圍裙帶着粉色的塑膠手套,和一個後廚的學徒擡着鋼製的髒水桶去倒垃圾。
經過前廳的時候,又有客人來餐廳用餐,隨着前廳服務的一聲“歡迎光臨”,蔣苗和學徒工趕緊向旁邊靠了靠給客人讓路。
當一身黑色呢絨大衣的男人經過身邊時,蔣苗驚喜的叫出聲。
“墨先生”後知後覺的她,後來纔想起來,等她攢夠了錢不知該去哪裏找人還錢。
因爲給憶涵打過幾次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聽見熟悉的聲音,墨聯晟駐足,看見面前帶着大圍裙的小女人墨眉一皺,沒有說話。
蔣苗雙手還擡着髒水桶,站在墨聯晟面前,“墨先生,一會你給我留個電話號碼,等我攢夠了錢就給你打電話。”
“快點吧,手都要累斷了。”前面的學徒不耐的提醒了一句,蔣苗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擡着髒水桶,衝着墨聯晟嘿嘿的笑了笑,“墨先生,一會我就回來,”
說完繼續咧咧巴巴的跟在學徒後面,擡着髒水桶走出西餐廳。
透過玻璃門瞥了眼蔣苗的背影,墨聯晟面癱的臉上沒什麼神情,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擇了一個位置坐下。
蔣苗倒垃圾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墨聯晟要電話號。
怕他嫌髒,回後廚摘下塑膠手套把手洗乾淨,纔來到前廳。
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前廳裏只有墨聯晟一人在用餐,坐在餐桌前,黑色的呢絨大衣已經被服務收好掛起,之身一件黑色的襯衫,領帶也是黑色的,短髮像似打了髮蠟,一順水的背在腦後。
一手拿刀一手叉,垂眸慢條斯理的切着牛排,即使是用餐,一張臉也是癱着,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看着墨聯晟的打扮,蔣苗忍不住感慨,看來電影裏真不是誇張,原來黑澀會都喜歡穿黑色的衣服。
來到餐桌前,看着墨聯晟依舊慢條斯理的切着牛排,眼皮子都沒擡一下,蔣苗試探的開口。
“內個,墨先生,方便把您的電話告訴我嗎,我好還你錢”畢竟電話號碼屬於個人隱,私尤其是墨聯晟這種高高在上而且又混黑的人,肯定不會隨隨便便把電話號碼給別人。
墨聯晟擡了眸,鷹隼的眸瞥了蔣苗一眼,又埋頭繼續切牛排。
被忽視的感覺真特麼炒蛋
要不是看在他幫過自己的份上,蔣苗纔不會杵在這裏看人家臉子呢。
“墨先生”
蔣苗儘量的壓抑自己想要爆發的暴脾氣。
墨聯晟再次擡起頭來,把刀叉往桌面上一丟,抓起餐巾擦拭着脣角,一雙鷹眸瞬也不瞬的視着蔣苗,雖然看着有些不耐,不過動作依然優雅。
蔣苗在心裏暗暗鄙夷來一番,才繼續。
“如果您方便的話,可不可以給我留個聯繫方式,免得日後我還你錢的時候找不到人。”
提到還錢,墨聯晟面癱的俊臉終於有了一絲變化,薄脣微微一勾,帶着幾分邪肆,把手中的餐巾疊好。
“你要不說我還真差點就忘了。”
蔣苗
有錢人真是大度啊,兩千多塊,才幾天的功夫,他就忘了,真是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