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散落一地的啤酒瓶與隨處可見的生活垃圾訴說着她生活的糜爛,難聞的氣味遍佈整間屋子,尤其是她還點起了一根女士香菸。
她嘗試着吸了一口,發現自己仍然學不會吸菸。隨後就狠狠扔到腳下踩滅了。由於沒穿鞋,那滾燙的溫度讓她感受到難言的痛苦,卻比不上心中的一絲一毫。
櫃子上擺着一張照片,裏面有一個穿着小丑服裝的女人和一個綠頭髮的小丑燦爛地對着鏡頭微笑,在他們腳下,有成堆的屍體。
似乎終於受夠了這樣的氣氛,她站起身,拿起自己放在牀邊的巨大木槌,狠狠地敲擊在了電視機上。那老舊的電視閃出了一陣火花,隨後便因突發情況迎來了生命的終結。
女人氣喘吁吁地放下錘子,她看到那張照片,氣的一把拿了過來摔在腳下。用木錘不停地錘擊地面:“混蛋!死得那麼早!你怎麼能死得那麼早!我纔剛剛下定決心要去殺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發出一陣尖叫與嘶吼,樓下的人似乎終於無法忍受了,他在樓下扯着嗓子大吼:“你瘋了嗎!碧池!現在是晚上兩點鐘!我的孩子明早還要上學呢!你再吵我就拿槍上來崩了你!”
女人毫不畏懼,她也回吼道:“你來啊!”
喊話的男人被激怒了,他沉重的腳步聲在樓梯上傳來。女人打開房門,拎着錘子。看見一個穿着汗衫,手裏拿着手槍的男人站在樓梯間。原本滿面怒氣的他在看見女人後卻突然變了一張臉,不僅把槍放在身後,就連語氣都變得卑微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是您啊,哈莉大姐頭,對不起,對不起。您繼續!”
說完他就想走,卻被面無表情的女人一把拉住了,她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呃...您繼續?”男人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對,你在樓下的時候喊的話,你說的什麼?”
“...我孩子明天還要上學?”他不確定地說道,隨後臉色變得驚恐起來:“不不不,您別和我一般見識!要殺就殺我吧,她是無辜的!”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到來,甚至被拉住的手都鬆開了。哈莉皺着眉:“你在說些什麼?我差不多有一年多沒殺過人了,你難道不知道?”
“呃...但您還在和小丑...”
這兩個字似乎觸碰到了女人的逆鱗,她發出一聲怒吼:“閉嘴!不要提那個該死的混蛋!”
她冷靜下來後,說道:“我早就沒和他混了,白癡。你的消息怎麼這麼不靈通?”
“我也是才從監獄裏出來...正好趕上布魯斯·韋恩那個花花公子發了神經病,建公立學校,所以我就想着安分守己...至少讓我的小朱莉能讀完高中。”男人搓着手,他只穿着汗衫,已經有些抵抗不住哥譚夜晚的溫度了。
“什麼?”
“您連這個都不知道?”男人看她一眼,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到底是誰消息不靈通?
沒喫完的外賣都長蟲了也不扔,那些啤酒瓶裏有些不少裝着可疑的液體,從那刺鼻的味道可以判斷,絕對不是原本的東西。地面上到處散落着骯髒的衣服和內衣褲,隨意扔在客廳裏的牀墊上甚至還有六個彈孔,更誇張的是,天花板上有半塊黏住的披薩...
“呃...”他欲言又止。
哈莉沒管他的感受,拉着他做到自己骯髒的沙發上,她說道:“現在,你來告訴我布魯斯·韋恩都幹了些什麼。”
男人感受到屁股下方傳來黏膩的感覺,他不敢想自己坐到了什麼東西上面。只是老老實實地開始回答問題。
隨着他的敘述,哈莉的眼睛越瞪越大,甚至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他?他建學校建孤兒院?還向全哥譚提供工作崗位?還立法不讓販du了?GCPD抓了一大批人?活見鬼!他怎麼不早點幹這些事!”
她站在那兒罵了超過五分鐘,男人恨不得穿越回十分鐘前毆打那個出聲的自己一頓,你幹嘛非得招惹這個神經病?
正當他後悔的時候,哈莉卻突然冷靜了下來:“不行,我得去找他。”
聽見這話,男人也噌了一下站了起來。他拿出槍就對準了哈莉:“嘿!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你想找他幹什麼?!我警告你,你這個瘋狂的碧池,你要是敢對他做什麼讓我的小朱莉沒學上我就殺了你!”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求職啊。我可是心理學的專家哎。”哈莉一臉奇怪地回答道,絲毫沒在乎他手裏那把手槍。
“什...什麼?”男人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
“求職啊,你這個白癡。難不成我要去殺了他嗎?我又不是真的精神病患者!”哈莉翻了白眼,她開始碎碎念起來。
“都怪那個綠頭髮白癡...媽的,老孃耗費青春丟了工作跟着他,結果他對我壓根沒興趣!成天追着那個混蛋蝙蝠到處跑...我他媽就連生理需求都得買玩具解決!”
這句話,男人選擇性的當自己聾掉了。他放下槍,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可以回去了嗎,哈莉大姐頭?”
“趕緊滾吧你!順便告訴你一句,我要是再發現你在街頭跟那些混蛋廝混,你就等着我向GCPD舉報你吧。他們現在應該還對舉報人有獎金吧...”哈莉盤算着,順便揮了揮手讓他趕緊離開了。
男人離開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恨自己怎麼沒生四條腿。
哈莉坐在自己的屋子裏,她嘆了口氣,來到衛生間。看着骯髒的鏡子裏反射出來的那個女人,滿頭金髮亂糟糟的,再加上那花掉的妝,看上去真的就像是個瘋子。
她拿出放在鏡子上方夾層裏的一疊紙鈔,思索了一下,決定明天去買一套西裝,然後去韋恩企業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