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38.霜衛要塞(5K)
    烏迪爾聽見狼嚎聲從不遠處的森林裏傳來。此起彼伏,它們又開始在夜裏鬧騰了。不過,還離他很遠,不會侵入他的腦海。還能夠保留些許人性,他對此感到頗爲高興。

    我必須離羣索居。

    年輕人這樣想着,將一把雪抹在了自己的臉上,感受着那份冰涼,他越發冷靜下來。

    是的,我必須離羣索居...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間,數月前的慘案依舊未曾從他的腦海中抹去,或許這輩子都抹不去了。

    在這片凍土之上,存在着許多種難以形容的古老力量。其中有一羣人,天生就與精神魔法存在幽深的連接。他們被稱作‘獸靈行者’,是戰鬥與狂怒的薩滿。不像是巫醫精通毒素與治癒的藥草,他們只會戰鬥,也只能戰鬥。他們在各個部族中效力,用自己的能力換取一個可以生活和訓練的羣落。

    原因無他,弗雷爾卓德的那些古老獸靈一個個都狂暴而嗜血,如果他們要接納這份力量,就必須拋棄一些東西。

    比如理智。

    烏迪爾誕生於血紅之月下,他在尚且年幼,甚至無法行走之時就展現出了對精神魔法的天賦。他能感受到附近生物的原始情感,在說出第一個字之前就已經能夠接納冰原狼的哀嚎。部族裏的導師說他註定會成爲一位偉大的獸靈行者。

    於是凜冬之爪接納了這個孩子——他原本太過瘦弱,而在凍土,這樣的嬰兒是要被拋棄的。如果你不夠強壯,甚至不配活下來。這不是殘忍,而是一代代經驗的總結。

    在這樣嚴苛的環境下,無論如何保護那些瘦弱的孩子,他們都無法存活。那麼,爲何不讓那些比他們強壯的多的孩子擁有更多的食物?

    雖然他的導師們都認爲他能夠輕易的掌握獸靈行者的各種能力,可,有時天賦太盛反倒不是好事。

    烏迪爾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天賦反而限制了自己的成長。有太多其他生靈的混亂思緒填滿了他的腦海,讓他近乎失去理智。而那時他甚至還未開始溝通那些原始獸靈。

    烏迪爾不能接受自己的腦海中有千百個其他聲音在說話的日子,他沒日沒夜的渴求着安靜,渴求着獨處的時間——哪怕只有片刻。

    但這願望卻以最可怕的方式實現了。

    數月前的一個夜晚,一切如常。凜冬之爪部族裏的大多數人都早早睡下,只有崗哨們還在放哨,但他們不是冰霜守衛的對手。這些來自冰霜女巫的神祕誓約者毫不留情,以他們的臻冰武器與精良的馬匹在營地裏肆意殺戮。

    他們甚至專門清除那些表現出精神魔法跡象的人,而烏迪爾正是他們的頭號目標。如果不是他的幾位導師付出了生命,他此時早已死去。

    心中充滿悲傷,耳畔被族人們的慘叫聲折磨着,烏迪爾失去了控制。他釋放了自己的狂怒,製造了巨大的精神能量爆炸,甚至撼動了附近的羣山之巔。積雪坍塌。不到幾秒鐘,一場雪崩就席捲戰場,迫使那些卑劣的冰霜守衛逃跑了。

    隨後,他從積雪中爬出,沒有看見任何倖存者。

    所見所及,遍地鮮血與殘肢。烏迪爾在雪中顫抖着,而殘存的凜冬之爪部族也因爲懼怕他的破壞力而拋棄了他。現在,他孤身一人。

    但烏迪爾反而感到這樣更好,他理解部族的想法,也支持他們的想法。在他看來,自己或許就是更加適合離羣索居。

    年輕人嘆了口氣,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還未長到能夠編成髻。他在昨天殺了一隻鹿,那頭鹿的尖叫聲現在還在他的腦海中徘徊。儘管烏迪爾纔是兇手,但他依然被那種巨大的悲痛擊倒了一瞬間,緊隨其後的是面對死亡的恐懼。

    可是,他必須要生存。

    現在,那頭鹿的殘軀就在他營地的篝火旁放着。

    在夜色中緩緩回到營地,烏迪爾打算今晚捱過去,不再喫東西了。他短時間內不想再殺任何東西了,他沒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可不想再經歷一遍它們的痛苦。可當他看見自己篝火旁邊坐着的那個男人時,他的精神立刻緊繃了起來。

    怎麼會?我沒感知到他,他是從哪裏出現的?不行,必須讓他離開。

    烏迪爾緩緩接近他,導師們將他教的很好,他踩在雪地上,沒發出任何腳步聲。

    男人背對着他,像是絲毫沒感覺到烏迪爾的接近一般,就在烏迪爾快要碰到他時,他卻突然開口說話了:“噢,抱歉,我借用了一下你的篝火。”

    他轉過身來,烏迪爾與他眼神交錯,就在那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他當場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看着口吐白沫的烏迪爾,何慎言有些無語,這件事他倒也佔點責任。本來感受到一個天生的強大精神感應者他還挺高興,覺得能看看本地人是怎麼運用這份能力的。結果這個年輕人的天賦...強的有點過頭了。

    但法師是真沒預料到這種情況,其他精神感應者也能夠感知周圍人的情緒,但他們那是主動技能。他面前這個年輕人卻是個被動技能,而且不止能感受到情緒,恐怕還稍微窺探了一下他的力量。

    搖了搖頭,何慎言笑了一聲:“算你倒黴,小子。”

    第二天。

    我在哪?

    烏迪爾緩緩睜開眼睛,刺痛依舊在他的腦海中徘徊,有那麼一會,他完全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醒了就起來吧。”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烏迪爾瞪大了眼,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擺出一副警戒的姿態,看着坐在倒下樹幹上的男人,聲音沙啞:“你最好快點離開,陌生人......”

    “而你,你最好別看我的眼睛。”

    男人頭也不擡,聲音中帶着笑意:“你不是忘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烏迪爾回憶了一下,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你...你是誰?你怎麼做到的?”

    “那可不是我做到的,小子。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只不過,你還沒掌握它而已。”

    男人搖了搖頭,他沒有看烏迪爾,隨意地說道:“至於我是誰...隨便,旅者、法師。你想怎麼稱呼都可以...唉,見鬼,我還得這麼說多少遍?”

    烏迪爾依舊保持着緊張,他高聲說道:“好吧,法師。你最好快點離開,不然我會害死你的。”

    “你要是真的能做到這點,恐怕有不少東西會非常高興。不過......”他終於擡起頭,直視着烏迪爾的雙眼,這令他心中一突,但卻並沒有再發生昨晚的情況。

    法師突然說道:“這種症狀持續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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