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27.決定(4K)
    當晚。

    “事情就是這樣。”

    克羅諾斯簡單地將自己白天的發現說了一遍,他此時正與斯維因坐在一間沒什麼裝飾的餐廳裏喫着晚飯。

    頭頂的吊燈既不華麗,也沒什麼特別的設計。那只是一個鐵製的黝**燈,四周的牆壁上光禿禿的,沒有懸掛任何一副油畫。這間餐廳內除了桌椅板凳外,再無其他。

    在斯維因掌握了權利後,他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將鋪張浪費與奢侈品行爲全部杜絕。若是有可能,他甚至想拿那些名貴的古董和油畫去賣錢,拿來換取軍費。

    克羅諾斯的面前按照慣例,又擺上了兩頭牛,這次他特意提前打了招呼。那幫廚師總算是沒給他加香料和用複雜的烹飪手法了。他正有條不紊地用手中比起餐刀來說更像是匕首的小刀分解着牛的肌肉組織與骨頭,熟練到簡直像個屠夫。

    斯維因喫的就簡單的多,一點鷹嘴豆,半杯清水。他每天喫的都不多,據他自己所說,喫太多會影響到大腦的思維運轉速度。而他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恕我直言,克羅諾斯教官。這種事聽上去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斯維因皺起眉,努力讓自己的用詞不顯得那麼冒犯。

    克羅諾斯理解他的困惑,即使是在帝國——他的那個帝國之中,能夠在有幸見到納垢瘟疫後還能有幸活下來的人少得可憐,而這部分活下來的人,通常會被全部處決。天知道是不是又有新的瘟疫變種在這些倖存者體內生根發芽了?

    爲了保險起見,還是統統殺了比較好。說來殘酷,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爲了不讓更多人死去,他們只好犧牲那少部分人。

    納垢瘟疫的起效範圍通常爲一整顆星球,效果不一而足。那來源於邪神親自熬製的瘟疫有時甚至完全沒有疾病的要素,稱之爲詛咒反倒更爲合適。在帝國內,對於已經有規模的納垢瘟疫,最爲穩妥也最爲流行的解決辦法只有一個。

    申請滅絕令。毀滅一整顆星球。而且,就算是這樣,那些見鬼的瘟疫有時也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鄰近的星球上。

    但,要是發生在這裏呢?這裏可沒什麼滅絕令給他用.......

    克羅諾斯面無表情地用堪比合金的牙齒撕咬下一整塊牛肉,扔進自己的食道里,半響纔開口:“相信我,我比你更希望這件事只是我的虛驚一場。”

    斯維因順手拿起盤子,將上面僅剩不多的鷹嘴豆全部喫完後,又拿起清水喝了一口。他靠在椅背上,顯得有些小小的放鬆。這也算得上是他一天之中除了睡眠不多見的放鬆時刻。

    他說道:“塞恩將軍已經完成了這次出征的目標,德瑪西亞現在已經被正式納入諾克薩斯的版圖了。不得不說,他的效率真是驚人。”

    “不,這也太慢了。”

    出人意料的是,從克羅諾斯嘴中說出的話語並非誇讚。相反,他不滿意地搖了搖頭:“他明顯沒有認真對待這件事,一個王國罷了,半天就能解決的事,居然拖了一個星期。”

    .......那可是德瑪西亞,你當這是從哪冒出來的大白菜嗎?半天解決,未免也太誇張了。斯維因暗自腹誹,但沒說出口,他一點點將杯中的清水喝完後,站了起來。

    “那麼,請您慢用。”

    說完,他便離開了。留下阿斯塔特一個人坐在空蕩的餐廳之中,他咀嚼骨頭與肌肉的聲音顯得是那麼的單調。

    -------------------------------------

    “卿回來的時機真是恰到好處。”

    葛溫德琳正與何慎言一起坐在她居所下方那長長的臺階上看着月亮。她沒帶那笨重的覆面金冠,此時正淡淡地對着何慎言微笑。至於那位灰燼,他已經急匆匆地返回了傳火祭祀場,說要找防火女商討一下,再過來給法師答覆。

    他理解他的反應,何慎言很清楚自己剛剛說的話是何等驚世駭俗。

    法師攤了攤手:“不,實際上,我是在那棵樹苗上留了個印記。只要它接觸到你這兒的月光,就會自動通知我。”

    “所以,卿這麼長時間是刻意不回來的?”葛溫德琳突然問道。

    “呃.......”何慎言罕見地哽住了一下。“倒也不全是,我處理了一些事情。你知道的,想要將你們這兒的人全都轉移出去,我可得和許多當地人好好溝通溝通。”

    葛溫德琳安靜地聽着他說話,她歪着腦袋,明明看上去高貴典雅,但那姿勢又讓她顯得有些可愛。

    看着她這副模樣,法師突然笑了起來。

    於是,葛溫德琳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卿笑什麼?”

    “我想到高興的事。”

    “什麼事?”葛溫德琳不明所以地問。

    何慎言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看着她,沒說話。沒一會兒,葛溫德琳就將頭扭了過去,但她不知道的是,從何慎言的角度看去,剛好能看見她通紅的耳朵。

    笑了一會,何慎言決定不逗她了,總得談談正事,他清了清嗓子,問道:“那麼,對於我提出的那個計劃,你覺得如何?”

    葛溫德琳又將腦袋轉了回來,她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輕輕地說:“如若卿能夠做到,當然是再好不過。但現在的羅德蘭恐怕沒人能夠償還得起這份恩情。”

    “先不談所謂恩情的事兒.......”何慎言刻意不去看她的表情,慢悠悠地說。“不如先來談談還剩下多少理智清醒的人吧,要轉移一個世界的居民可不是個小工程,就算剩的人不多也是一樣。”

    葛溫德琳微微思考了一下:“那位獵王者身上的氣息,如果我感受的不錯,應該是來自於那位罪業之都的巨人王。他因爲失去了臣民,也失去了理智。死在灰燼手中,倒也算得死得其所.......”

    “現在殘存的人並不多,啊,洛斯里克的雙王子,法蘭不死隊,傳火祭祀場的一干人等。還有吾與吾妹,幾名銀騎士.......”她停頓了一下,突然有些哀愁地笑了起來:“當然,還有那禁忌的畫中世界。”

    “畫中世界?”

    “那是一幅畫卷,一副禁忌的畫卷。”葛溫德琳輕輕地說,她擡起頭,凝視着天邊那皎潔而似乎將永遠存在的月光,緩緩搖了搖頭。“是一個悲傷但又令人感到無可奈何的故事。”

    “沒想到,你雖然足不出戶,但好像對這世界上發生的事瞭若指掌啊。”何慎言開玩笑似的說。

    葛溫德琳輕哼了一聲:“吾可是黯影太陽,卿實在有些小看人。”

    “是啊,黯影太陽葛溫德琳,你的名字從傳火祭祀場到伊魯席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