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136.毀滅之降臨
    “前進。”

    泰拉禁衛軍4016團最後的部隊接近了獅門星港,他們已經在這裏和那些不斷冒出的恐虐魔軍打了接近五個小時的拉鋸戰。大部分人都死了,更有甚者甚至屈從了混沌的影響,成爲了無腦的行屍,他們在渴求着死亡,哀求着解脫。

    更爲糟糕的是,由於菌毯的關係,就算他們想要出動坦克都無法讓那些大傢伙上路了。

    “爲了帝皇。”指揮官費爾南德嘶啞地喃喃自語。“爲了神聖泰拉。”

    他的呼吸很是急促,肺部在呼吸間不斷帶出有着血腥味的氣息。

    其他團都倒在了衝鋒的路上,他們失敗了,而他的團也支離破碎。向着惡魔們以肉身發起衝鋒幾乎等同於自殺,但他們有兩輛前來支援的塔拉尼斯騎士機甲,這就讓這種自殺行爲轉變成了一種比較愚蠢的決策。

    不過,‘比較愚蠢’實際上是一個美化過後的說法。

    在費爾南德還未成爲指揮官時,團長曾經激烈地駁斥過他的想法。但他死了,而現在他們支離破碎,一整個團死得只剩下寥寥一千三百人。他們沒有重火力,沒有機械部隊,實際上,他們現在除了忠誠之外一無所有。

    而且,他知道,其實騎士機甲的駕駛員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們在通訊頻道里的呼吸聽上去就像是破風箱。駕駛艙裏多半熱的要命,費爾南德見過幾個在戰爭機甲待了太久被拖出來的駕駛員,他們的皮肉都被高溫烤湖了。

    但是,沒有關係。

    頭頂的金色光幕給了他無窮的信心,他知道,泰拉禁衛軍4016團的所有人也都知道——帝皇在注視着他們。他們會至死效忠,勝利一定會站在他們這邊。

    “繼續前進!”

    費爾南德在騎士機甲下方躲避着惡魔引擎的炮火。他嘶啞地喊叫着,幾乎不能分辨出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耳朵裏傳來劇烈的疼痛。

    他的脣齒乾澀,比起唾液更像是血似的液體在他的口腔內蔓延。費爾南德舉起M35制式光槍,發紅的槍管被他握在手中,他卻絲毫不覺疼痛,依舊保持着標準的射擊姿勢扣動着扳機:“前進!前進!奪回獅門星港,爲了帝皇!爲了帝國!爲了神聖泰拉!”

    他的嘶吼聲在兩分鐘後被一發鮮血顱骨炮終結了,那是一種由被稱爲末日爆裂者的恐虐惡魔引擎所發射的特殊炮彈,這種東西從外形看上去就像是坦克,但比坦克要褻瀆的多——它們身上掛滿了顱骨與鮮血,也不需要駕駛員。

    它們由無辜者的鮮血與靈魂驅動。

    費爾南德神智恍忽地倒在地上,他非常珍惜的M35滑落在地,過熱的槍管在地面上嘶嘶作響,引起一陣白煙。他的下半身被炸飛了。白森森的嵴骨露了出來,鮮血很快就在他身下鋪成了紅色的地毯。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費爾南德所考慮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在記憶裏搜尋着他繼任者的名字——懷斯曼·波爾,對,就是這個名字。上尉,我死了後他會接替指揮官的位置......勝利!

    勝利!

    費爾南德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無助地看了一眼金色的天空,隨後就那樣睜着眼死去了。他的最後想法是一個單詞。

    “費爾南德指揮官!”他的頭盔內傳來呼叫,沒有得到迴應的呼叫者在三分鐘後嘆了口氣。

    他翻越了半面牆壁,並躲避在了那後面。放血魔們沒法抵禦激光槍的齊射,因此他們現在還不需要和這些東西臉貼臉,可是那些惡魔引擎的炮火卻需要萬分小心。沾到就死並不是個誇張的形容詞,而是切切實實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事實。

    接任者並不是懷斯曼·波爾——懷斯曼·波爾當時就在費爾南德身邊,和他不同的是,懷斯曼當場就直接死去了。於是指揮官的頭銜便落到了亞里士多德的手上。他還是個年輕人,黑髮黑眼,有着一張方正不阿的臉,現在卻滿是黑灰。

    “他媽的。”他喃喃自語地咒罵着,隨後又馬上對帝皇祈禱了起來。“帝皇保佑我。”

    他們所挑選的前進路線乃是獅門星港的第一大道,這裏在過去連接着許多着名的建築物,因此道路非常平直——換句話說,這裏壓根就沒什麼能夠作爲掩體的地方。要在這種地方不依靠機械化部隊進行衝鋒無異於送死。

    亞里士多德知道這一點,但指揮官費爾南德已經下了命令,他們也接受了,就不可能再有回頭路。撤退不是一個可以接受的選項,甚至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他打開通訊頻道。

    “這裏是上尉亞里士多德,費爾南德指揮官與懷斯曼上尉都陣亡了,目前由我接替指揮官一職。”

    他拔下右手軍服的袖子,看了眼由軍務部下發的手錶,上面本應顯示他目前的座標。但這東西不知爲何顯示屏一閃一閃的,打算查閱座標讓全團向他集合的想法就此打消了,亞里士多德咬了咬牙,打算採取另外一種更爲冒險的方法。

    就在此時,一陣劇烈的破空聲傳來。那聲音不像是炮彈即將落在他們頭頂的聲音,倒像是正在進行低空飛行的炮艇。

    亞里士多德擡頭看去,童孔勐縮。

    語言不能形容他此刻的震驚,他的文學造詣也不容許他說出一些形容詞。因此,這個粗鄙的年輕軍官只得不停地重複着三個字:“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他的臉漲得通紅,彷佛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似的,無比的激動。

    “帝皇和他的王座啊!”有人在通訊頻道里大喊大叫起來。“那是個什麼東西?!”

    戰場彷佛在一瞬間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寂靜無聲,就連恐虐魔軍都停下了動作——並非它們不願繼續,而是不能。

    從天而降的無數紅色光束將它們全都牢牢地禁錮了起來。任憑它們如何反抗,刀劍、炮彈乃至原始的拳打腳踢都無法掙脫這光束的束縛。

    深沉之毀滅號上。

    上尉嚴肅地指揮着他的士兵:“注意法陣的運行速度!那位大人可是特意吩咐過不能讓它運行過快,我們必須將皇宮附近的惡魔全都一口氣殺死!”

    這條巨龍的駕駛室很是複雜,上尉只能勉強在裏找個落腳的地方——他不是駕駛員,本來應該呆在深沉之毀滅的腹部,那裏纔是像他這樣準備降落至地面戰場的人應當待的地方。

    但他實在放不下手底下這羣一看見惡魔就會忍不住找個藉口‘傾瀉火力’的混蛋,沒辦法,他只好以一種相對而言比較尷尬的站立姿勢站在這裏。

    一名閉上眼,還處在精神鏈接中的士兵突然開口報告道:“已完成初步作戰目標,長官,是否立刻開始作戰?”

    “魔炮已經預熱好了嗎?”

    “十分鐘前就已經完成預熱了,長官。”

    上尉一直緊繃着的臉突然放鬆了下來,他深深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作爲一個卡迪安人,他不敢相信自己此時居然有幸位於神聖泰拉的上空。看着這顆星球滿目瘡痍的樣子,上尉的心情變得很奇怪。

    他露出了一個既痛心又快意的微笑,隨後下達了命令:“開火。”

    “遵命,長官。”

    下一秒,只針對惡魔們的毀滅降臨了。

    紅色的光束開始從只禁錮它們的身體轉變爲一種更爲可怖的高溫能量束,甚至能夠直接湮滅它們那褻瀆的以太血肉,將皮膚、血肉連同骨骼一起全部淨化。無論何時,對付肉體,高溫總是最有效的手段。

    在這光束之下,惡魔們‘平等’了,不論是低級的放血魔,還是精銳放血鬼,亦或是惡魔引擎,鋼牛、乃至幾個位於魔軍後方還未來得及踏出傳送門的大魔都被直接淨化了。

    它們唯一的區別,可能就只是大魔堅持的時間要久上那麼一些,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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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利曼與弗蘭克也看到了深沉之毀滅號。

    他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卻很容易猜得出來。畢竟,那巨大的機械巨龍在腹部有着非常顯眼的帝國天鷹圖桉。基利曼頗感振奮地揮了下拳頭,極限戰士們也大多如此。他們都能從原體的反應上多少知道一些。

    只有弗蘭克頗感無趣地皺了皺眉,他的反應被基利曼看在了眼中。極限戰士們的基因之父頗感好奇地問道:“你看上去好像並不爲此感到開心,弗蘭克。支援到來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是啊,是好事。這當然是好事,我怎麼能否定呢?”

    弗蘭克敷衍地朝他點了點頭,轉而就扭頭走開了。基利曼兩三步追上他這個性情古怪的兄弟,攤着手問道:“你要去哪兒?”

    “趁着他沒奪走我所有的樂趣之前去多殺幾個惡魔......你幹嘛那麼看着我?這有什麼問題?”弗蘭克頗爲不爽地說。

    更令他不爽的是,他居然從基利曼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憐憫:“你的樂趣還真是......別具一格。聽着,弗蘭克。”

    基利曼非常認真地說:“我見過許多被戰爭奪走了全部的人,我不希望你也成爲他們其中一員。他們都......太破碎了,你明白嗎?”

    “我早就是個破碎的人了,攝政王殿下。”

    弗蘭克露出一抹冷笑,隨後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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