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4.追查(4K)
    森林溼氣濃重,如深淵般陰冷。

    而我們把他留在那兒了。傑洛特想。他騎在剛剛安靜下來沒多久的蘿蔔上,不時會回頭看看那個泥坑。法師讓他沉了下去,躺在泥土中間。

    一個八歲的孩子。

    獵魔人的心不自覺地抽緊了——有許多次,他覺得自己鐵石心腸。人們咒罵他是個沒有感情的突變怪物,他自己甚至都拿這種說辭當做一種在交易中討價還價的手段。

    你不給錢我就殺了你全家。

    他對許多出爾反爾不願給錢,甚至打算拿武器趕走他的混蛋說過這種話,但一次都沒有做過。恰恰相反,有很多次,傑洛特分文未取地幫助了一些人。

    “不要想太多,傑洛特。”

    他聽見何慎言輕飄飄地扔出一句話,語氣裏聽不出其他東西。獵魔人轉頭看去,發現他正在馬背上看書。

    按道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第一,森林裏太黑暗了,第二馬背上太搖晃了。但法師根本不是常人,他總能做到一些超乎常理的事。

    “你在看什麼?”獵魔人問。

    “一本雜書,嗯,寫的還不錯。”何慎言若有所思地回答。“準確地說,是一本童話故事書,傑洛特。但其中卻夾雜了大量的成人內容。這本書的作者可能忘記了,童話故事是給孩子們看的。”

    他順手將書合上,然後鬆開手。那本書化作點點藍光消散在了空氣中。何慎言問:“我們現在到哪了?”

    “我們現在在科德溫境內,如果我的記憶沒有欺騙我的話。”

    傑洛特伸出手從馬鞍袋裏拿出一小瓶沒喝完的烈酒抿了一小口。他通常不會在野外喝酒,這無異於自殺。但是他的棉衣抵抗不了來自森林裏的嚴寒。

    時值三月,科德溫的氣候也不以宜居出門。獵魔人雖然能在低溫下活動很久也不生病,但他還是想讓自己好過一點。

    他喝了口酒,不無抱怨地說:“你就不能給我施個法什麼的嗎?讓這兒變得暖和起來?”

    “實際上,傑洛特。我現在的魔力儲量很少。”

    “什麼?”

    “有件事忘了和你說,我和一個貨真價實的神明打了一架。然後輸了。她把我的魔力和力量都拿走了,我現在復活沒多久,力量纔剛剛恢復百分之二十五。而我還得將拿出其中的百分之二十拿去進行肉體上的強化。”

    法師聳了聳肩:“就目前情況而言,你可以暫時把我當做一個三流法師。”

    傑洛特咧嘴笑了:“她?”

    “......你的關注點能不能放得正常一些?”

    “不然我得關注什麼?你的復活還是你和一個神明打了一架?”

    獵魔人甩出一句頗有幽默的話:“我只是個小小的獵魔人,關心的事只有女人和錢。”

    “或許還得加上水鬼。”

    “......”

    這次輪到傑洛特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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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你得瘟疫,然後拉一褲襠的屎!”

    “什麼?!”

    被罵的男人勃然大怒,卻也沒動手打他的妻子,而是回敬了一句:“那麼我希望你得天花!你這個連洗衣服都不會的蠢貨!”

    他的老婆可不像他那樣紳士。

    那位女士伸出手,抓起一隻放在桌子上的鑄鐵鍋就朝着自己丈夫的頭打了下去,這一下要是打實了,很可能會鬧出人命。丈夫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立馬後撤一步躲開了這致命的攻擊。

    而妻子也沒真想打,她氣沖沖地扔下鑄鐵鍋,比了個粗俗不堪的手勢:“那你就自己做飯喫吧,你這頭蠢豬!”

    說完,她氣沖沖地關上門,進屋了。

    男人不耐煩地轉過身,看見兩個騎在馬上的人。一個背劍的貓眼,一個英俊的東方人。這兩個神祕的傢伙沒有讓男人收斂他的脾氣,他惡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粗俗不堪地大吼:“看什麼看?你們倆的屁眼長臉上了?”

    傑洛特看着他遠去,然後回頭看了眼泰然自若的法師:“你不打算對他做點什麼?”

    “做什麼?”

    “施法讓他變成一頭豬之類的。”

    何慎言翻了個白眼:“不要把你自己想做的事安在我頭上,傑洛特。”

    被識破的獵魔人也不惱,他催動蘿蔔來到村裏唯一的酒館附近,翻身下馬,將蘿蔔拴在了柵欄上。從外表看上去,這間酒館頗有鄉村風範——我的意思是,破得很有情調。

    一扇窗戶甚至是碎的。

    傑洛特站在凍得僵硬的泥巴上,看着那扇窗戶,轉頭問道:“你想進去喫點東西嗎?還是就在馬上等我?那樣的話我就買點乾糧出來,咱們繼續趕路,去附近的軍營問問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情況。”

    法師同樣翻身下馬,他的靴子真切地踩在了骯髒的泥巴上,撲面而來的刺鼻氣味讓何慎言的臉猛地一抽。

    “......進去喫點東西吧,雖然我很懷疑他們會不會端點豬食出來。”

    “雖然科德溫人的確多數非常粗俗,但你有點小看他們的飲食文化了。”

    “我拭目以待。”

    獵魔人與法師走進酒館,這對奇怪的組合讓很多人致以了好奇的眼神。大多數人都在觀察法師,他們可能認爲傑洛特是個隨從之類的。而兩人接下來的動作,則加深了這種誤會。

    英俊的東方人邁步走向了一面空着的桌子,而那背劍的貓眼則去前臺點單了。

    何慎言坐下了,長凳的觸感很糟糕,它不是非常平衡,坐在上面可以搖晃個不停。他低下頭觀察着桌面上的紋路,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那不是紋路,而是太久沒擦桌子,污漬堆積而成的‘紀念’。

    結果,那花紋的形狀使他古怪的幽默感再次發揮了作用,法師微笑起來,剛好被走回來的獵魔人看見了。傑洛特問:“你笑什麼?”

    “看這桌子,傑洛特。”何慎言伸出手,指着那花紋。“你看這東西像什麼?”

    傑洛特坐在他對面,伸長脖子看了老一會,眼睛突然瞪大了。若不是他要維持在外人面前毫無感情的模樣,現在可能已經大笑出聲了。

    “負責清理桌子的傢伙真應該被扣錢。”傑洛特壓低聲音,還是不可避免地笑了兩聲。“到底是誰會想到把污漬留一點下來形成這種形狀的?”

    沒過一會兒,他們的菜來了。傑洛特點了兩份麪包,兩碗肉湯。很樸素,但勝在量大。端菜過來的是個中年男人,瘦的和麻桿一樣,但很有精神。他留着八字鬍,頭髮亂糟糟的,像是頂了個殘缺的鍋蓋在腦袋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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