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48.真相(4K)
    笑話的好笑之處在於你知道笑話是假的。

    比如,有人講了一個比較特別的笑話。是關於一個孩子怎麼陰差陽錯殺死他父母的,大部分人不會覺得這個笑話可笑。但一定有少部分人會欣賞它。

    承認吧,每個人的幽默感都與衆不同,而有些人就是偏愛較爲陰森的那一種。

    但眼前擺在傑洛特面前這個則不是,他只覺得一種巨大的荒謬感接踵而來,讓他幾乎笑不出來。因爲他知道何慎言都能做到什麼事。自然包括讓一個人違心地開始說真話。

    所以,在他面前的這個光頭男人——他說的都是真話。

    他沒有說謊。

    “你的意思是,阿爾方斯·威利。諾維格瑞裏最大的黑道頭子要找我合作,目的是將一羣人販子趕出去?”

    獵魔人啞然失笑:“你還不如說他是想利用我然後自己獨佔生意呢。”

    “不。”

    傑克的嘴脣繼續開合,名爲舌頭的肌肉活動着,聲帶振動,發出聲音。他的眼睛裏滿是恐懼,可他還是在說着話。

    “阿爾方斯·威利先生絕對不會做這種生意。”傑克說。“先生開設賭場,搏擊俱樂部,妓院。但他絕對不插手人口販賣這種生意,從來沒有過。”

    “是嗎?”

    傑洛特雙手抱胸,站在一旁。每當他對某個人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興趣時,他就會擺出這幅姿態。

    “是的——因爲阿爾方斯·威利先生就是被拐賣的。”

    我說出來了。

    天吶。

    傑克的眼部肌肉開始抽搐,眼淚不由自主地涌出。我說出來了——他想,我怎麼能將這種事說出口?先生事後一定會因爲這件事殺了我。對了,我還可以求那個獵魔人,我可以讓他......

    他的思緒到此爲止。

    傑克的光頭向右邊歪去,他靠在椅子上,嘴巴大張,就那樣保持着一個醒來後絕對會落枕的姿勢睡着了。

    何慎言收回控制住他大腦的精神力觸鬚。法師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在傑洛特的眼睛裏,那裏什麼都沒有。而在他的眼睛裏,那裏有一顆正在逐漸朝着黑色轉變的藍色寶石。

    但,就目前而言,它仍是藍色。

    “好吧,這倒也能解釋清楚他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了......看來霍桑的消息很靈通啊。我們纔剛進城一天不到,他就知道進來的獵魔人是我了。”

    “或許是因爲你的白髮太顯眼了,傑洛特。”

    何慎言轉身離開,傑洛特跟在他身後。兩人都沒在乎呆坐在一旁的法蘭西斯·貝林,他們一直走,直到離開了這一片狼藉的地下黑幫聚集所。

    已經是黑夜了。

    天空中掛着一輪明月,傑洛特與何慎言都沉默不語。前者還在思考有關於霍桑的事。而後者,他還在忙活那個龐大的儀式。他們的思考一直持續到身後響起腳步聲爲止。

    來自四百七十三米開外,八個人,都帶着武器。爲首的那個殺了四十個人,整。十七個男人,十個女人,剩下的是孩子。

    何慎言停住腳步,精神力觸鬚完完整整地告訴了他所有事。八個襲擊者在尚未見到他時就已經被他看穿了。他們至今爲止的所有人生軌跡,他們的名字,早上喫的早餐,最近做了什麼。

    全都一清二楚——而作爲回報,何慎言要獎勵給他們一些東西。

    “何?”

    傑洛特困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止住腳步。何慎言知道爲什麼,獵魔人的感官沒有靈敏到能聽清四百米開外的腳步聲。

    “沒什麼,傑洛特,我要發泄一下,你先回去吧。”

    法師衝着他露出一個微笑,獵魔人剛開始還不明所以,隨後恍然大悟一般地笑了起來:“你要去——?好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順帶一提,愛與花對面那家店提供免費過夜服務。”

    “好的,我記下了。明天早上見。”

    “明天早上見。”

    八個襲擊者距離他們還有三百五十一米時,傑洛特轉身離去了。與此同時,何慎言也轉過了身。

    他要做一些不那麼法師的事情,促使他做出這件事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一路以來所見到的黑暗,比如爲首的那個混蛋殺的孩子,又比如......他正在頭痛的這個難題。

    實在是太他媽難了。

    何慎言嘆了口氣,上一秒,他還在街道上,下一秒,他已經穿梭至了某個陰暗的小巷。靴子輕巧地貼合地面,八個人裏沒有任何人發覺他已經抵達了他們身後。

    哪個更難一點?他問自己。是永遠做正確的事,還是試圖找到一個公元前的時間座標?

    法師不知道。

    他也正在試圖找到答案。

    “打擾一下。”他的聲音從八個人的背後響起,平靜。“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諸位。”

    “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太平靜了,平靜地近乎不像是個人。離他最近的那個傢伙被嚇得差點跌倒在地。何慎言看着他,什麼也沒說。可他卻自己鬆開了握刀的手。剩餘七人嚴陣以待,他們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說話,但清楚那種語氣。

    如果他們之中有人正打算接下來殺點什麼,他們就會用這種語氣。

    爲首的那個——殺了最多人的那個選擇了進行溝通。

    他謹慎地看着黑暗裏說話的人,用他自以爲是的語氣對何慎言說:“聽着,夥計。我們是收錢辦事,我猜你也是。所以我們沒必要發生衝突,或者流血,你明白嗎?”

    “我給你你想要的問題答案,然後你轉身離開,可以嗎?你已經把我的小兄弟嚇得尿了褲子了。”

    是嗎?

    不,你不是收錢辦事,你是利劍團的人。

    一個叫做沃波爾·羅伊的傢伙給你們通風報信了......你們是來殺傑克·塔林的,但半路改了主意,因爲你們看見了‘白髮的獵魔人’,也是阿爾方斯·威利這兩天要找的人。

    但是,有一件事,那個說話的傢伙沒說謊。

    何慎言低頭看了眼那個離他最近的傢伙的褲襠,那裏的確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昏黃的尿液。

    “首先我要問個問題。”

    “沒問題,夥計,問吧——除非是原則性問題,否則我什麼都會告訴你。”

    說話的傢伙腦門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看不清黑暗裏到底是誰在說話,甚至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個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他牙齒打顫,脊骨發涼,甚至連手指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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