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15.基利曼受難記(其二)
    “啊,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一個帶着面具,興高采烈的少年在走廊上飛奔而過。他身後跟着個穿着簡便衣裝的巨人,表情相當之無奈:“嗯...嗯,是的,這兒就是我工作的地方。”

    走廊兩旁站崗的哨兵目不斜視地看着他們路過,努力不讓自己的眼神落在原體身上,並且極其虔誠地念着帝皇的禱言以讓自己不要思考那孩子是哪兒來的,又爲什麼戴面具。

    “真不錯!”

    少年停了下來:“我記憶裏到過這裏來嗎......?我都記不清了,基利曼。我以前到底做過什麼?”

    也沒什麼,你只是在成爲戰帥之後背叛瞭然後讓整個帝國分崩離析並親手打殘了我們的父親並導致了幾個兄弟死亡或失蹤還有上千萬億人的死......

    僅此而已。

    基利曼笑了笑:“你以前做過許多大事。”

    “是嗎?”小荷魯斯疑惑地歪了歪頭。“我不記得了......我的意思是,我只記得其中一少部分。”

    基利曼走到他身後,打開了那扇通往他自己休息室的門,溫和地問:“是嗎?你都記得些什麼?”

    “......都是些斷斷續續的畫面。”

    小荷魯斯走進休息室,摘下自己的面具透了口氣:“我帶着一羣人和一些怪物作戰......那真的是我嗎?還有一些碎片的情緒,悔恨,遺憾......”

    他皺着眉,明顯在努力地尋找措辭。

    良久,他認真地說:“其中最多的卻不是一種情緒,而是一種我不知道怎麼描述的衝動。”

    “什麼衝動?”基利曼依然溫和地問。

    “我想......放棄?”

    冥思苦想一會之後,他如此說道,並連連點頭:“對,放棄。我想放棄一切,好像活着對我來說是種負擔......但不知道爲什麼,我沒有那麼做。”

    小荷魯斯擡起雙手,凝視着自己的手掌:“這很奇怪,我覺得那個人不是我,但他...又好像就是我。我以前是不是做過很多不好的事?”

    基利曼看着他,眼中帶上了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憐憫。

    他沒有原諒荷魯斯——他不可能原諒荷魯斯,實際上,任何對帝國曆史有些許瞭解的人都不可能。

    但是,這個孩子卻與荷魯斯並無什麼共同點。除了那張尚且稚嫩的臉,和那相似的名字以外,他們完全是兩個人。

    “或許吧。”基利曼給出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最重要的是現在......你覺得呢?”

    “我不清楚。”小荷魯斯老老實實地回答。

    基利曼隨意地一笑,沒說那麼多,轉而扔給了他一個用於益智的小小玩具,自己則坐在休息室的桌子後方開始處理起文件。

    魔法練習被暫時中止了,帝皇將法師拉到了亞空間之中——基利曼並不打算問他們要去幹什麼。對他來說,只要能不再被靈能巴掌扇後腦勺,要他做什麼都行。

    因此,他同意了幫帝皇暫時看管小荷魯斯一段時間。

    起初,基利曼以爲自己會很不耐煩,但他並沒有。他總是無法將這個少年與他印象中的那個荷魯斯聯繫起來,但也因那相似的面容產生過許多既視感。可不論怎麼說......他都清楚,現在的小荷魯斯,已經是個嶄新的人了。

    他不會原諒荷魯斯,但也不至於爲了這點和一個心智殘缺的孩子慪氣。

    處理着文件,時間過去的很快。沒過多久,休息室牆上掛着的壁鐘便響了六下。這意味着晚飯時間到了,基利曼站起身來,嘆了口氣。

    各項文件總是一項接一下地送來,他不喜歡處理政務,但是,從處理政務中,他卻能明顯地看見一個帝國正在緩緩復甦。這多少使枯燥的工作變得有趣了一些。

    送來的文件不再是申請調動軍隊居多,而是摻雜了許多有關民生的調動。

    比如新生的泰拉打算新建二十三個農作物培養基地,源自復仇號生產陣線上誕生的那些農作物種子能讓泰拉人喫上新鮮的、自然的蔬菜......放在以前,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基利曼對此的態度是允許,而且要加建一些。泰拉在經歷那場危機以後雖然恢復了很多,但資源問題一直沒跟上。

    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從其他星球調取食物過來。再者,有一個能讓人們喫上正經食物的機會,基利曼又爲什麼要說不呢?

    他自己是喫過合成食物的,知道那東西除了餓不死人以外完全提供不了任何營養。

    “來吧,荷魯斯......晚飯時間到了。你想喫什麼?”

    “......我不知道?”小荷魯斯迷茫地說。“有什麼好喫的嗎?”

    基利曼哈哈一笑:“有,有很多。唔,對你這樣年紀的孩子來說,一份羊排是不錯的選擇。啊,得益於何的那艘復仇號,我們已經有羊可以吃了。放在以前,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羊是什麼?”

    “是一種會咩咩叫的動物。”

    “是什麼顏色的?”

    “有白,也有黑。”

    荷魯斯突然停住腳步,嚴肅地皺起眉頭。基利曼不解地低頭看去,發現他的神情正逐漸變得陌生起來——不,是變得熟悉。

    舊日之人的殘響回來了。

    “世界就是如此......有白也有黑?那我們是什麼顏色?”荷魯斯低聲說道。

    然而,在短暫的停頓過後,他卻又恢復了正常,並疑惑地擡起了頭,看着駐足不前的基利曼問道:“怎麼了?”

    “......不,沒什麼。”

    基利曼搖了搖頭,領着他繼續向用餐間走去:“什麼都沒有,孩子。羊排得配上些主食纔行,否則你可能會喫不飽。你覺得米飯如何?”

    “我沒喫過。”

    “很好喫,相信我。啊,你年紀太小,喝不了酒......就酸奶吧。它很甜,味道不錯。”

    攝政王領着他向前走去,並順便爲他戴上了那副面具。走廊兩側的哨兵聽見這對話,看見這動作,表情不由得變得更加僵硬了——第二天,基利曼從自己戰團長的嘴裏得知了個令他差點摔下椅子的小道消息。

    “誰說那孩子是我和伊芙蕾妮——!”他勃然大怒,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找出來!”

    馬裏烏斯努力繃住自己的表情:“遵命,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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