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61.火蜥蜴之雨(四,4k)
    “感覺如何?”

    那是個平靜的男聲,帶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拜耳看不見他的臉,許久未曾使用過的胃部卻開始本能地抽搐——在很久之前,他聽過有人用這種語氣與他對話。

    “你是誰?”

    他問,帶着自己都沒發現的畏懼。拜耳將自己的顫抖理解爲了一種身體的本能反應,而並非自己無法掌控的情緒上的衝突。他不願承認這件事,不遠讓自己在這場已經落入下風的戰鬥中低頭。

    “一個你應該不是太想見到的人。”男聲繼續說,聲音迴盪在拜耳身邊。“不過,這也無所謂。畢竟,我其實也不是太想見到你......法比烏斯·拜耳,你的存在真是有趣。”

    有趣?

    拜耳的眼角因爲憤怒而抽搐了起來,他完全失去了那種遊刃有餘,臉皺成一團。這個時候,他看上去倒是有些阿斯塔特的氣勢在了,而非一個比惡魔們還沒有底線的下賤生物。

    “噢?你竟然還保留着一定程度的人性...?這倒是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我原以爲你會只在乎自己的研究呢。”

    四周的景象陡然扭曲,像是被一隻手揉皺的紙團似的。地面迅速拉近,在拜耳的視野裏,他又回來了——又回到了那艘他甚至沒有命名的船上,靈能者與交易對象的屍體還躺在冰冷的金屬地面上,腥臭的血液緩緩流淌。

    他顫抖着擡起手,過盛的靈能令他的內臟已經發生了偏移。至少有一顆肺已經破裂了。拜耳不能自制地倒在地上,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他在剎那間失去了一切,倒在地上,像是一條蠕動的蛆蟲。

    “不......不......”他喃喃自語着,堅持想要站起來,卻未能如願,一雙靴子出現在他眼前。拜耳用他已經模糊的視線向上看去,但空間卻再次扭曲了。

    他瞪大眼睛。

    靴子?什麼靴子?站在他面前的都不是個人!而是一輪金色的太陽——拜耳的心智在劇烈的衝擊下猛然破碎了。連混沌都無法使他屈服的心智在此刻卻脆弱地如同嬰孩一般。

    但這只是一瞬間的事,在下一秒,他的心智便再次便黏合了起來,可痛苦卻未曾有絲毫減少。他瘋狂地尖叫起來,聲音在艦橋上不住地迴盪着。

    何慎言蹲下身,毫無憐憫地看着這個扭曲如蛆蟲的生物,表情無悲也無喜。坦白來說,他和法比烏斯·拜耳之間沒有仇恨,這甚至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但如果從宏觀層面上來說,他和拜耳之間的仇可就大了去了。

    在銀河系中,拜耳是個特別的存在——不像其他異形或叛徒,他同樣對人類的存在產生着威脅,卻是另外一種更加危險的威脅。他很少直接動手殺戮,甚至很少出現在帝國的視野內。儘管如此,在他手下直接或間接毀滅的星球卻已經無法計數了。

    在他心裏,同類這種詞語是不存在的。只有研究材料與交易對象罷了,只要他能在自己所追求的那條所謂真理之路上走遠一些,他願意出賣任何人,任何事。

    法師擡起手,藍光從指尖涌現。尖叫着的拜耳平復了下來,眼中再次出現了完整的神智。這一次,他不喊也不叫,只是直直地盯着法師的臉,像是在看一個他完全無法理解的生物。

    “我見過你很多次了,法比烏斯·拜耳。”何慎言緩緩說道。“除了祈禱聲之外,有時我還會聽見那些已死之人們的哀嚎。你或許不清楚,但有許多靈魂現在還在持續不斷的尖叫。”

    “死者們難以計數,其中有甘願赴死者,有無辜者,有壽終正寢者......也有在你手下作爲實驗材料無辜死去的人。”

    何慎言微微一笑,藍光越來越盛:“他們記得你的臉,記得你的聲音,也記得你對他們做了什麼——冤魂來找你了,拜耳。你不相信所謂報應的存在,我清楚這件事。你覺得自己存在的本身就是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一種有力反駁。”

    法師聳了聳肩。

    “的確如此,在今天之前,所謂的惡報未曾到來......但我來了,拜耳。”

    他將手指貼在了拜耳的額頭之上,聲音幾近呢喃:“你的報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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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團長!”

    智庫的聲音中帶着無法掩飾的驚詫,他幾乎是衝入圖衫的休息室的。火蜥蜴的現任戰團長擡起那張可怕的臉,看着自己的首席智庫,什麼也沒說,只是安靜地等待着下文。

    “我——”

    智庫幾乎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詞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黝黑的臉竟然也顯現出幾分紅潤來。

    這下,圖衫真的有些驚訝了。

    有什麼事能讓皮瑞爾如此失態?一隻大魔跑到他們的船上來了?

    “彆着急,皮瑞爾,慢慢說,你有的是時間——讓我猜猜,是列爾努斯?還是達克伊爾?你聯繫上他們了?”

    “都不是,戰團長,都不是。”皮瑞爾擡起他顫抖的右手,貼在太陽穴上,幾乎是在尖叫。“祂!祂!帝皇啊!”

    “......什麼?”

    圖衫仍未明白他的智庫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就算是以阿斯塔特們的超凡智力,恐怕也不能一時半會就從這三言兩語中推斷出皮瑞爾到底經歷了什麼——能做到這件事的應該轉投奸奇門下,不過那隻多嘴的賤鳥早就已經形魂俱滅了。

    “帝皇!”

    皮瑞爾揮舞着雙手,眼裏涌動着深藍色的靈能光輝。他將自己剛剛所看到的東西完整地傳給了圖衫,在藍色的光輝之中,圖衫的雙眼逐漸也染上了相同的色彩。他沉下心,跟隨首席智庫的思緒向下挖掘......沒過多久,一副畫面出現在他眼前。

    那是那艘停在他們對面的船。

    它靜靜地漂浮在軌道之上,沒有任何異樣。圖衫緊緊地盯着這畫面,他知道,這是首席智庫此前正在做的事。他一定是在用自己的靈能監控那艘船的情況。

    畫面就這樣持續了一陣子,直到某個節點——某個毫無預兆的節點,船身驟然扭曲了起來。它船體上的數千個舷窗內陡然亮起金色的光輝,太空的景象也隨之一同扭曲,熾熱的高溫撲面而來,圖衫感到自己的雙眼幾乎融化。

    他咬着牙,纔不至於發出叫喊。然而事情還沒完,當金色的光輝熄滅以後,那艘船不見了。

    ——什麼都沒剩下,連一塊碎片都不曾有,彷彿它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似的。

    “戰團長,你看見了嗎?!”

    皮瑞爾不可自制地用手按住自己顫抖的雙肩,以免情緒太過激動導致靈能失控。他已經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嘗試了,卻仍然無法讓靈能平息下來。雙眼染成藍色不說,就連休息室的牆壁都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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