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219.復仇(四,3k)
    2273看着炸藥爆炸,看着它們爆發出一陣強烈而絢爛的深藍色熒光,並將地面在頃刻之間瓦解。磚石與金屬管道、線纜等一系列的東西在這光芒之下統統煙消雲散,成爲了空氣中瀰漫的煙塵,並被他們的裝甲吸收了。

    目鏡右上方跳出了能量得到補充的提示,滴滴作響。2273沒有在意。他擡起手,打了個手勢,五名士兵來到他身邊,舉起了槍,對準了坑洞。他則從大衣內拿出了一顆照明彈扔了下去。

    一聲輕響轉瞬即逝。目鏡上顯露出一個數據:66米。

    是綠色的,這意味着這個距離仍然處於裝甲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但問題在於,這些叛徒是如何在地下六十六米處挖掘出這樣巨大的空洞的。根據探測儀器顯示,整個地下都被挖空了。

    再者......六十六。2273對這個數字與其背後隱藏的含義並不瞭解,可內置紋陣知曉。此刻,它正通過警告來提示它的穿戴者——危險。

    無視了他,下士擡起手,又做了個手勢,隨後抓緊他的槍,徑直跳了下去。

    數十米的高度轉瞬即逝,獵獵作響的風吹起他的大衣衣襬,在即將落地之時,他恰到好處地屈膝了,裝甲腿部微微亮起,數十個早就預熱好的微型陣法在他的大腿裝甲上被瞬間啓動。

    一秒鐘後,他平穩地落地。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與反衝力,就像是落在棉花上一般輕鬆愜意。腳下傳來堅實的觸感,目鏡上的各項危險讀數都開始穩步上升,紅色的數字刺眼地跳動了起來。

    下士默不作聲地舉起槍,他警戒了五分鐘,沒有襲擊者突然衝出。

    四周是寂靜的黑暗,除了這些東西以外什麼都沒有。頭頂的巖壁土層被人塗抹了一層厚厚的鮮血與碎肉,褻瀆的圖案在其上閃着隱晦的光,鮮紅色的八角星肆意顯露着它的存在感。

    過了一會,他身後傳來連綿不絕的落地聲,先頭部隊很快就佔領了他們跳下來的地方,沒有浪費半點時間。工兵鏟挖掘地面,製造出簡陋的壕溝與掩體。他們甚至無需進行照明工作,目鏡讓這裏亮如白晝。

    但是,敵人呢?敵人在何處?

    “2273下士,報告情況。”政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長官,我們沒有發現敵人。”

    開戰至今,2273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他的嗓音嘶啞而陰沉,不是天生如此,而是後天的環境所鑄就:“這裏什麼也沒有,目鏡在索敵模式下沒有探測到任何敵人,心跳雷達也沒有反應。”

    “明白,保持警惕,你們可以向前推進一段距離。我們正在佔據鑄造廠的發電設施,帝皇注視着我們,下士,不要令他失望。”

    “明白。”

    他掛斷通訊,一陣陰冷的風從黑暗的巖洞那頭吹來,帶起陣陣呼嘯,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這裏面呼吸。一陣潮溼的霧氣突兀地升起,並在地面上瀰漫,克里格人漠然地看着這一切,不爲所動。

    目鏡上的讀數再次上升,紅色的數字轉變爲更加刺眼的猩紅,並開始狂躁地跳動。

    內置的小型紋陣一刻不停地朝他發出刺耳的警告,下士擡起手,做了個手勢,十五名士兵立刻走上前來,兩排火力線就此構建。

    下士蹲下,好讓後面的人能自由射擊。整個過程中,他們擡槍的手都沒有顫抖,穩定地近似於機器。他們開始耐心等待。

    五秒後,他們扣動了扳機——空氣彈呼嘯而過,擊碎巖壁、石頭與泥土。也擊穿了那從黑暗中衝出的怪物的肉體與骨頭。

    它倒在地上,兩條粗壯的後腿已經徹底被打的粉碎。粉紅色的血肉與骨頭的碎渣混合在一起,竟然顯得有些妖異的美感。

    它嘶鳴着,背部隆起的褻瀆器官劇烈地隆起,一陣淡粉色的煙霧被釋放了出來。目鏡之上的讀數再次上升,卻在即將達到臨界點時降了下來。下士低下頭,發現自己胸前的天鷹正在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輝。

    而那怪物仍然在嘶鳴。

    下士擡起手,扣動扳機,結束了它骯髒而褻瀆的生命,並再次打開了通訊頻道。

    “這裏是2273下士。科蘇里安政委,推進未能開始,我們在下面遇見了一頭怪物,根據目鏡上的數據顯示,它是一頭色孽的邪惡怪物。”下士嘶啞地說。“我們殺了它,但不確定是否有更多。”

    “做得好,下士!原地駐紮,停止推進。”

    政委的讚許聽上去卻像是憤怒的咆哮,2273聽見他那頭傳來了鏈鋸劍的轟鳴聲。又過了一會,他總算再次說話了。

    “保持冷靜,我們得到了最新的命令,這裏的情況不對勁,復仇號已經向我們派遣了支援,保持你部隊的人數,下士,不要損失太多。我們的生命是帝皇的貨幣,善用它。”

    “明白,長官。”

    下士擡起手,關閉通訊。黝黑的骷髏面甲因爲他的動作而閃過了反光,目鏡內側亮起兩點猩紅的光輝。內置的小型紋陣正在主動計算並分析這裏異常的環境,並給出一個相對來說較爲合理可靠的行動方案。

    在他身後,工兵鏟的挖掘聲仍然沒有停止。克里格人就是這樣,不知疲倦,永不後退,決不動搖。他們知道黑暗中有什麼,但這不會阻攔他們繼續戰鬥。

    直到死亡之前,他們都不會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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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拉德·科茲止不住地咯咯笑着,笑聲尖利,但卻並不難聽。他蒼白的膚色與漆黑的雙眼所帶來的恐怖之感甚至都因爲這笑意而顯得有所減少,他情緒高昂,但他的兄弟們卻並非如此。

    黎曼·魯斯唉聲嘆氣地蹲在傳送陣的最右邊,憂鬱地抓着自己的毛皮斗篷,不停地抱怨着:“怎麼會是你呢,蝙蝠?我真搞不懂,船長到底是怎麼想的?”

    “噢,或許是因爲我是個孤家寡人吧。”康拉德·科茲愉悅地微笑着,朝科拉克斯做了個手勢。羣鴉之主因爲那手勢而變得臉色鐵青,但他的氣度與想報復回去的心思卻不容許他在此刻拂袖而去。

    於是,他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最好別把下面變得像是個屠宰場......最好不要再來一次,科茲。”

    “但那下面已經是了。”康拉德·科茲伸出右手,修長的手指開始在空氣中舞動。他邁着輕快的腳步走到了法陣中樞所提供的武裝架上,用手指敲擊着那些利刃與槍械,感受着它們的材質。

    “和你製造出的噩夢景象還是有區別的。”科拉克斯露出了一個較爲危險的微笑來。“你不會忘記你都做過些什麼吧?”

    “我當然沒有忘記。”

    康拉德·科茲在挑選武器的間隙回過了頭,朝着他的兄弟露齒一笑:“我敢於承認這件事,你呢?噢,承認吧,科拉克斯,你在這件事上嫉妒我——你心裏很想知道爲什麼是我,但你又不想去問他,所以你就只能站在這兒像個孩子似的對我哭訴。”

    笑容收斂了一些,但笑意仍存。他似笑非笑地用左手的中指和拇指扯動了自己的嘴角,讓笑容再度迴歸,銳利的犬齒讓這微笑平添了幾分鋒利的氣質。

    “我都能聽見你心中的不滿了,那無處發泄的怒與怨可真美妙啊,簡直就像是一曲歌謠......是不是,科爾烏斯·科拉克斯?你聽不見嗎?”

    羣鴉之主一言不發地抱起雙手。

    “我看見你握拳的右手了。”科茲如此說道,並得到了一聲冷哼。

    他滿足地轉過頭去,從武器架上抽下了一把短劍。他端詳片刻,又將其放了回去,拿起了下方的兩把短刀。以他的身材來說,這兩把刀的確顯得有些短,但康拉德·科茲恐怕頗爲鐘意它們的銳利。

    他反握短刀,將其貼於手腕裏側。雙手食指摩挲刀柄,熟悉的觸感令他眯起了雙眼。黎曼·魯斯眼見此景更加憂鬱了,他大喊起來:“你好歹拿一把斧頭或者巨劍啊!兩把短刀算是怎麼回事?!”

    “我要去做點安靜的活兒。”科茲朝他豎起一根手指,緩慢地搖了搖。“我需要——安靜。”

    他露齒一笑:“你明白嗎?”

    說完這句話,他便跳入了傳送陣中,告別了兩人。

    當視線從一片藍色的熒光恢復正常之時,他已經來到了幽深的地底。雙足踏地,他活動了一下肩膀與脖頸,短刀仍然貼着手腕,冰冷的觸感沒有絲毫變化,它們沒有被他的體溫所溫暖。

    或許我沒有體溫。康拉德·科茲想。

    現在,他的臉上沒有笑容。

    熟悉的黑,熟悉的暗。他目所能及之處只有黑暗,它們又來了——竊竊私語,向他表示臣服。科茲笑了起來,卻並沒有接受。

    他可以,但他不願。

    “我需要你探查清楚那地下的情況。”法師是這麼對他說的。“你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但我請你多加小心。祂們看得見我們。”

    “你們看得見我嗎?”

    站在黑暗裏,康拉德·科茲問。他緩步向前,直至完全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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