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342.洞滅(四,3.2k)
    萬變之主沉默了,然後是憤怒。神明的憤怒是如此的可怕,你甚至不需要眼睛也能夠看見。綰

    羣星移位,現實崩解,裂變。混沌的星雲哀嚎着成爲了數千萬年前的模樣,隨後急速跳躍,又變作空氣中的微塵,在這樣的可怖景象中,法師卻低沉地笑了。

    湛藍之鷹沉重地振翅,離開他的手臂。呼嘯的狂風在響起的雷鳴中取代了它的身形,藍色的光輝愈演愈烈,甚至隱隱有和雷霆分庭抗禮之勢。

    “你——”

    風暴狂吼,讓千萬個世界化作粉末,混沌的居民做夢也沒有想到它們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你跨越了界限!”祂指責。“你本該成神或死去的!你不該做這種事!”

    沒有人回答祂,只有越來越響亮的雷鳴。法師站在原地,混沌無序的羣星依舊悽慘的嚎叫着,在他的腳下沸騰。他擡起右手,一抹熾亮的光出現在攤開的手掌中。

    它比太陽更炙熱,比雷霆更憤怒,比刀刃更鋒利,比死者更疲憊。它是一個人在經受了一萬年的折磨後所獲得的結晶,是神性的集結。綰

    而現在,法師握住了它。

    “停下——!”

    萬變之主的形體在狂風中再次變化,祂化作一顆璀璨的藍色星球,旋轉着於原地大放光彩。

    “你不能......不,你可以!但你不能!”祂前後錯亂地呼喊。“成神的應該是他纔對,不是你!你不能——啊!我拒絕這種變化,我詛咒你,法師,我詛咒你!”

    法師輕輕地一笑:“這就是你的本性。”

    他的笑容愈發旺盛,右手緊緊地攥着那抹光,恐怖的力量已經開始腐蝕他的手掌了,使血肉焚燒,血液蒸發,骨骼透明,成爲琉璃狀的事物。而這僅僅只是表象。

    “神明們都需要一些東西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對不對,奸奇?你渴望變化,你需求變化,所以你無法阻止我,讓我停下......”綰

    他大笑起來。

    “因爲你也想親眼見證這一幕。見證一個人登神的瞬間。理智與本性衝突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美妙?真是可悲啊,所謂的神明卻連自我控制的能力都沒有,甚至必須仰仗本性。”

    “————”

    尖銳的迴音從那變化的形體中傳出,祂彷彿在迴應,又彷彿沒有。祂的聲音成爲了不可辨識的可怕聲響,如同一千萬個愚者死前得知被欺騙的怨念。

    變化的神祇開始狂躁的變化,祂成爲月亮,成爲困擾智者的數學謎題,成爲一隻嘶聲厲叫的鷹......

    祂成爲萬事萬物,卻唯獨無法成爲祂想成爲的那個模樣。在祂所保留的形體中,有一個可以應付這種情況,但祂卻無法變化出來。

    祂的本性正在接受——可祂的理智卻在尖叫着拒絕。綰

    “怎麼了?你不是喜歡看見變化不休的世界嗎,爲何要阻止我?”

    何慎言愉悅地勾起嘴角,索性張開了雙臂:“來吧,奸奇。我就站在這裏,來阻止我吧。你清楚的,這個時刻,我毫無反抗的能力。”

    “但是,如果你做不到的話......”

    他將右手高高舉起,璀璨而泛着金色光輝的骨骼上,有某種紋路正在蔓延。他的雙眼被金色的光輝徹底代替,那已經不是眼眸了,他的眼睛已經被焚燬了,現在,在眼眶中凝視世界的,是兩顆燃燒的太陽。

    一頂虛幻的桂冠就此浮現於他的頭頂,緩緩下落。

    他再次開口,聲音卻變化了,變得低沉,像是終焉的迴響:“我就將爲你帶去終結。”

    奸奇停止了祂的變幻,銀色的煙霧逸散着出現了。模糊的聲響從中傳出:“......不。”綰

    煙霧坦然地凝聚,成爲一隻湛藍的鷹。

    “不。”

    鷹凝視起這即將誕生的神,鳥喙合攏,一個理智的聲音從它的身體中傳出。

    “我不能阻止這樣的事,這是自我誕生以來最爲有趣的事了——它將讓這個世界未來的走向化作千百萬條我也看不見盡頭的絲線,我太喜悅了,我的本能正在狂呼着蹦跳......”

    “是的,法師,你說得對,這就是神明,我們就是這樣的生物。我真是愛極了你的瘋癲,你怎能做出這樣的事?你怎敢以你的瘋狂來挑戰我的本性與理智?你成功了,法師,我阻止不了你,我甚至要幫助你!”

    祂癲狂至極地敘述了起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這一次,沒有任何謊言存在於其中,只有真實,可怕的真實。

    而新生的神明,卻沒有去聽,他只是安靜地沉入回憶。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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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裏?

    第一個問題誕生,然後是更多個——我在何處?我是誰?

    當自我的概念明晰以後,更多的東西便隨之而來了。一個曾經被使用過的姓名衝入他的腦海中,三個音節,簡單而直接。然後是更多名字,更多已死之人的名字。

    名字是具有魔力的。

    “——”

    有人在對他低語,握住了他的手腕,像是要奮力地將他從漲潮的海水中拉起,好讓他不至於在退潮時被沖走。綰

    他認真地傾聽。

    “——!”

    聲音仍然模糊,只是這一次卻清晰了一些,至少帶上了點語氣。

    “——醒”

    什麼?

    “——醒來!”

    終於,他聽清了。綰

    何慎言睜開雙眼,眼前是崩塌的世界。灰燼與鮮血遍佈整個城市之中。這裏的建築物雜亂無章的彷彿一個被藥品搞壞了腦子的畫家在最可怕的噩夢中畫出的事物。

    有着茅草頂的房屋與紅磚瓦房站在一起,高聳卻破敗的城堡則和有着堅硬外表的軍事堡壘彼此堆疊,血肉遍佈整個城市,讓地面都成爲了踩踏便會溢出血漿的恐怖事物。

    遠處有正在哭泣的孩子,何慎言能聽見他們的哭聲。那聲音是如此真實,如此地貼近。他仰起頭,看見被染紅的天空,他低下頭,地上則有屍體——有無數的屍體。

    被石頭砸碎頭顱,身着獸皮的原始野蠻人。身着黃銅鎧甲,手拿木柄長矛卻被穿心而死的士兵。

    穿着軍裝,手握火藥槍械,臉上塗着迷彩卻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大兵。穿着陶鋼護甲,握着單分子鋸刃劍,被人切成兩半的巨人。

    死者不計其數,名字不計其數。

    何慎言緩慢地轉過頭,毫不意外地看見一個被金光鑄就的人硬正站在他的身旁。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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