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377.圓桌會談(十二,帝國血拳,2.5k)
    【所有人都死了,當羅格·多恩站在他的旗艦上時,他的反應是沉默。他向來如此,他的沉默是一種常態,但這一次卻有所不同。哪怕是盲人,也能感覺到空氣中那種逸散的可怕怒火。】

    【隨後到來的是謠言——有人說,是羅格·多恩殺死了他們。帝國之拳們強烈地反對這條謠言,但卻無濟於事。而接下來的幾年中,更糟糕的事陸續而來。】

    【首先,是殘存的智庫開始一一死去。他們沒有死在那場災難中,原因多種多樣,有正在執行任務,還有的則是無法及時趕到。本以爲是幸運的開端,卻未曾想到,這會成爲不幸的終章。】

    【隨後,帝國之拳內選拔出來的靈能者竟然全都無法與羅格·多恩的基因種子共存了,無論他們在進行手術前的身體素質多麼優秀,都無法成功地從手術中活下來。】

    【這彷彿是一種詛咒,在當時,他們並不知曉,而現在回看,這不過是那些邪神們的又一次加害。】

    “比起他所宣稱的邪神們的加害,我更關心另一件事。”

    科爾烏斯·科拉克斯雙眉緊皺:“他提到了原體們,他沒有提到讀者二字,這與他的習慣不符。這是否意味着,他正在跨越時間與世界,向我們借用這段文字進行對話?”

    會議室內陷入了一陣沉默。

    隨後,蒼老的雄獅開口了:“你的猜測不無道理,但卻令人感到不寒而慄與荒誕不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抄寫者何以做到這種事?”

    “他的忠誠讓他贏得了這份工作。”羅伯特·基利曼說。“而要完成工作,他就必須觀看帝皇的記憶......他或許不能做到這種事,但帝皇可以,不是嗎?”

    “我不認爲帝皇能做到這種事。”安格朗說。

    他仍然十分平靜,但抱在胸前的雙手卻不知爲何握緊了:“......他如果真的能看見未來,這種事就絕對不會發生。”

    “這份由抄寫員·坦格拉斯所寫就的帝國血拳資料並非來自一萬年前。”法陣中樞用言語支持了安格朗。

    聖吉列斯眉頭一皺:“是我們跨界的那一次?是嗎,中樞?是那一次,船長將這些資料帶了回來?還是說,更早?”

    “恕我無法透露。”

    “所以他的名字是坦格拉斯。”夜之主點了點頭。“我希望他獲得安息......”

    “你像是篤定他已經死了似的。”莫塔裏安說。

    “他活不下來的,兄弟......”

    科茲長嘆了一聲,用如同詠歎調般的語氣憐憫地說。“一個凡人憑什麼能在看見了帝皇的記憶後仍然存活?他自己對自己的生命已經做出了預測,我當然也希望他活着,但是......”

    “我們必須要接受現實,不是嗎?”

    他衝着莫塔裏安眨了眨眼。

    死亡之主側過頭去,不再理會他了。

    科茲笑了笑,又說道:“那麼,坦格拉斯所得出的結論,或者說,我們的父親——我們的另一個父親......他所得出的結論是,如果不是邪神的加害,我們便不可能背叛。”

    “不無道理。”察合臺平靜地頷首。“然而,需要更多證據來加以證明。他是父親,所以當然會如此認爲,但如果不是呢?”

    他緩緩地掃視,看過桌上每一個人的臉:“如果我們中有人註定要背叛呢?”

    “我不太喜歡你對註定這個詞的使用......鷹。”萊昂·艾爾莊森緩慢地說。“它不該出現在這裏,命運並不存在。”

    “或許吧。”

    察合臺悲觀地搖了搖頭:“或許如此——或許它真的不存在。或許所謂的命運只是奸奇所編造出來的事物,祂所能看見的未來也不過只是基於我們的性格對未來的推演......或許如此,但我們不是神明。”

    他沉默,然後一字一句地說:“我們需要證據,我們需要來證明神明並不全能,也不全知。最爲關鍵的一點在於,我們必須證明祂們無法操控命運,命運也並不存在。”

    一聲狼嚎響起,有寒風突兀地席捲而來。黎曼·魯斯緩緩地站起,野蠻人國王的僞裝被他親手扔下了,他的雙眼中閃爍起了一陣光輝,有如實質。

    古老的芬里斯語言被他親口說出。

    “忤逆命運!”

    他嘶吼了起來,寒風淒厲,他開始敲擊起自己的胸膛,沉重的鼓點應和着心臟的跳動開始有序地響起。

    “忤逆命運!”

    寒風愈發旺盛,幾乎如同芬里斯上的寒風真的親自降臨。狼王的毛髮狂野地在風中舞動,他毫無畏懼地站在原地,雙眼直視前方,吼叫,錘擊——他明明憔悴至極,卻又如同重獲新生。

    “忤逆命運!”

    “唱得不錯......”

    科茲輕聲說道,在寒風中將自己的黑髮按住了,頗有些無奈:“要我說,頗有古韻,甚至能令人聯想到遠古時期人們手持長矛共同狩獵時的情景......但是,魯斯,你能停下嗎?”

    芬里斯之狼哈哈大笑起來,尖牙從脣中探出,沒有任何停止之意。

    “如果他高興的話,就隨他去吧。”雄獅威嚴地說。“倒也不礙事——法陣中樞,繼續。”

    “如果你不用那種發號施令的語氣,我會更樂意替你做這件事。”

    萊昂冷哼了一聲。

    【多恩對這件事感到不安,然而,他的兄弟佩圖拉博被父親任命爲御林鐵衛,擔任起了守衛泰拉的職責。這件事沖淡了一切,怒火隨後而來。羅格·多恩無法理解他的父親爲何會將這份職責交給佩圖拉博。但是,他的憤怒並未持續太久,或者說,他只來及將它們深深地埋藏於心中。】

    【大遠征還在繼續,他必須如此。我對此非常悲傷,因爲我現在發現,他的錯並不全然來源於他......我看見了,是的,吾主......他們也會的......】

    到此,文字的滾動結束了,戛然而止,極其突兀。

    “怎麼回事?”萊昂·艾爾莊森皺了皺眉。“法陣中樞?我警告你,不要在這個時候試圖耍些不必要的小聰明。如果你想要報復我,你可以在這件事之後來面對面的與我戰鬥,而非——”

    “——那不是它的手筆。”

    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在寒風淒厲呼嘯的房間中響起,淡淡的金色輝光遮蔽了一切,魯斯順從地坐下了,儘管沒有接到命令,但他總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

    他捂住胸口,手掌中,有白色的光隱約透出。

    然後他握緊,彷彿握住了一把劍。

    “父親?”萊昂遲疑地問。

    “是我。”

    光輝暗淡,帝皇喫力地站直了身體。聖吉列斯連忙走上前來試圖攙扶,伸出的手卻被不着痕跡地拍了回去。

    “多謝,但是,請回去坐下,我的兒子。”帝皇說。“我不太喜歡被人攙扶......請你原諒。”

    科茲低低地笑了笑,隨後自覺地做了個往嘴巴上拉拉鍊的姿勢。

    “你可以接着說,康拉德,我並不介意。”

    “噢,我倒也不介意,只是我怕我再說下去某人會撲過來掐住我的脖子。”

    雄獅再次冷哼了一聲。

    “您消耗很大?”羅伯特·基利曼詢問。“是那個法術?”

    “是的,是那個法術......”

    帝皇搖了搖頭,他站在圓桌的最前方,站在了那個被刻意保留的位置上,卻沒有選擇坐下。金甲閃亮,神色疲憊,眼眸卻一如既往地平靜。

    “我不太擅長這類法術。”他說。“因此做起來很費力,好在,這並不是太困難。他連這一點也算到了。”

    帝皇沉默了一下。

    “......至於你們將要聽見的事,我無意阻攔,可我希望你們明白一件事。”

    他悲傷地看向他們所有人。

    “......我從未想過要放棄過任何一個人。”人類之主佝僂着腰,低下頭,用他最低沉的聲音如此說道。“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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