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380.圓桌會談(十五,間幕:命運?4k)
    “您......是什麼意思?父親,我恕我愚鈍,但我真的不明白。”

    荷魯斯的聲音聽上去極爲困惑,其中甚至還有一點隱藏的非常之深的不安。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至少,他並不像是他說的那樣真的不明白。

    “祂們不會讓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我設想中一般順利的發展。”帝皇緩慢地說。“你們和我的失散也好,個人的成長環境所造就的後天性格也罷......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在這一刻,他此前片刻的真情流露消失了,一張冰冷的面具被他從心底掏出,帶在了自己的臉上。儘管冰冷,卻在某種程度上令人覺得安心。

    絕對的理性,造就絕對的安全感。

    “在古老的泰拉神話中,有一個盜火者,他名爲普羅米修斯。他偷了神明的火焰,將它帶給了人類,播撒到了大地之上。有了火焰以後,人類的文明纔開始真正意義上的誕生。”

    “而你們......你們正是我從祂們手中偷來的火焰。你們的本質屬於亞空間,那是你們靈魂中不可磨滅,不可更改的精魄。但我用人類的形體塑造了你們。”

    “我本想將一切都教給你們,可我來不及,而就算我來得及,恐怕也無法改變一切。你們的本質決定了祂們可以輕易地污染你們,除非你們時刻處於我的注視之下——但那樣,又有何意義?”

    “不能飛翔的雄鷹是沒有生存的必要的,父親。”察合臺輕聲說道。

    “是啊,可汗,是的。”

    帝皇悲傷地微笑了一下,這笑容一閃即逝,幾乎不可察覺,但在原體們眼中卻是如此的顯眼。

    “也就是說......”

    福格瑞姆緩慢地呼出一口濁氣,在他心中,一根始終刺痛着他的刺在這一刻開始輕輕搖曳,在帶來更多疼痛的同時,也讓他心中的膿血開始向外流去。

    “無論如何,都一定有人會背叛?”鳳凰問。

    “是的。”他的父親回答,嗓音堅定,毫不動搖。

    他正在揭示一個殘忍的真相,而他對此沒有任何掩飾。原因無他,這是他的孩子們的要求。作爲一個失敗的父親,他還能做什麼?

    “哪怕是聖吉列斯?”萊昂·艾爾莊森不甘心地追問。雄獅在從背叛者的名單中聽見他名字的那一刻時便已經心緒複雜了,這一刻的追問倒更像是一種釋放。

    只可惜,他的問題早有答案。

    “是的,哪怕是我,兄弟。”聖吉列斯輕輕地回答。“我很榮幸你能如此看待我,甚至用了哪怕二字。可是......是的,就算是我,也會背叛,只要祂們想。”

    “怎會如此?”

    哪怕早知答案,雄獅在這一刻也情難自禁地靠在了椅背上。他的堅持在真相勉強好像一個笑話般令人情難自禁地想要發笑。

    就只是這樣而已嗎?

    我忠誠,僅僅只是因爲我足夠幸運?因爲祂們對我沒有足夠的興趣......?

    一時間,這裏只剩下沉默,原體們表情各異地沉默着,彷彿一具具鮮活的雕塑。

    “或許,大遠征......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幻夢吧。”

    伏爾甘悲傷地說:“這夢來自我們的父親,我們繼承了它,我們試圖完成它......但夢終究是會醒的,醒來後,我們就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了。”

    “而我將這場夢多做了一萬年,兄弟。”

    費魯斯·馬努斯緩慢地站起,虛幻卻又凝實的臉龐上燃燒着火焰,神情嚴肅而認真:“自我死後,直到現在——我從未放棄我們的理想。”

    “大遠征在如今的帝國內已經不再被經常提起了,人們談起它的時候更多會使用小心的語氣,因爲他們認爲那段歷史是黑暗的。”

    “他們不知道大遠征到底是爲了什麼,卻只知道大遠征導致了原體的背叛,導致了帝皇的重傷,導致了帝國的分裂......但人們也不必知道它的真相,這樣,人們就不必去懷念它了。”

    “需要承擔痛苦的人越少越好,我的兄弟們。而我們這些僅剩之人,則需要更爲小心地看待它。大遠征本應成功的,人類本應永遠免除戰爭、瘟疫、苦痛與壓迫。但它失敗了,而始作俑者不是你們。”

    他看向那些曾經背叛的人,福格瑞姆本想躲避他的視線,但是,鳳凰卻沒這麼做。他的身體似乎背叛了自己,又或者,他的身體要誠實得多。

    “你們不過只是刀刃。”

    費魯斯·馬努斯如此說道。

    “祂們用謊言與毒藥來摧毀你們的反抗意志,用誘惑和壓迫來使你們屈服。誠然,我們的父親也在此過程中因他的性格造就了許多不該出現的錯誤......但我們應當看見兇手的臉。”

    他緩緩地敲了敲桌面,右手擡起又放下,金屬碰撞之聲清脆而響亮。

    “真正的兇手......真正握着刀的罪魁禍首,是祂們。”

    戈爾貢——被冠以古老怪物之名的原體此刻卻溫和地出奇,儘管是在敘述一個可怕的真相,他的語氣卻並不怎麼嚴肅。

    一萬年足以改變許多事,福格瑞姆想。

    他看着費魯斯,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瞭解他了。

    從頭做起吧。他嘆息了一聲。

    “你的話......很有力量,兄弟。”

    羅伯特·基利曼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你的話令我感到振奮,但我必須指出另一件事。我們知道兇手是誰,可這和我們彼此之間互相的憎恨並無多大關係。如果不是老師讓這一切都真的發生了,你想過我們坐在一起的模樣嗎?”

    奧特拉瑪之主苦笑了一下:“我們,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平和地對彼此講話?祂們或許在背後推了一把,但根本原因——”

    “——不,羅伯特。”

    帝皇出言反駁了他的兒子,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般鋒利,硬生生地剜開了基利曼以自己的血肉所遮掩起來的那些心思。

    “你錯了。”帝皇說。“你認爲你的兄弟們是因爲性格不和所導致的互相憎恨嗎?不,這背後的每一步都有祂們在背後推波助瀾。而我知道這其實不是你的本意......”

    他微笑一下,金光一閃,威嚴的金甲在瞬間消逝了,只餘單薄而粗糙的麻布衣衫,袖口處甚至還沾染着泥土,而他毫不在意。

    “不是嗎?”他問。

    基利曼移開了視線,沒有再說更多話了。代替他開口的人,是羅格·多恩。

    “所以,是祂們搞的鬼。”多恩慢慢地、慢慢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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