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395.神戰(其三,一萬)
    如同燃燒的血液,有猩紅的火焰從天而降——不,不是從天而降,而是從天上的裂口中降下。

    甫一接觸,它便開始燃燒羣星,用作背景的虛假幕布也開始顫抖,神明眉頭一皺,眸中金光一閃,使用更多的力量穩固了這片世界。而色孽的哭聲則在此刻開始繼續。

    祂似乎是真的爲了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而感到悲傷,除此以外,祂甚至沒有想要參與進戰鬥的意圖。這哭是如此的詭異,而神明.祂卻對此無動於衷。

    祂只是平靜地擡起右手,隨後,一把巨劍從虛空中浮現。

    沸騰的金焰在其上熊熊燃燒,使極爲簡樸、毫無裝飾的劍刃平白無故地多出了貴氣。但是,對於人類之神來說,這把武器還是太過簡樸了,配不上祂的身份。

    而祂並不在乎。

    祂握緊劍,右手平直地擡起,羣星在剎那之間倒轉,虛假的世界再度被分割,自那裂縫開始,一個更爲穩固,也更爲狹小的世界由此誕生。

    可是,對於神明來說,這裏還是太過狹小了。與其將其稱作世界,倒不如將這裏稱作牢房。

    或者.

    角鬥場。

    是的,一個用來互相殺戮的,從遠古時期誕生並蔓延至今的戰鬥形式。二人比拼一切,以生命作爲賭注,勝者獲得一切,輸家留下性命。

    “來吧。”神明說。“我已經準備好了場地。”

    彷彿是爲了迴應祂的話一般,那把一直懸空的利刃此刻猛地直衝而下,帶着一個漆黑的身影躍出了裂縫。

    神明眯起眼睛,左手隨意地一揮,金焰便在小世界的邊緣處構築起了決不可越過的天罡。在祂死去以前,它們不會消散。

    祂要做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死戰不休.哈哈哈哈哈哈哈.”

    低沉的笑聲在即將上演殘酷死斗的狹窄世界內浮現,漆黑的身影緩緩地挺直了胸膛,左手擡起,漆黑的帷幕在此刻被祂親手撕下。

    祂穿着一件平平無奇的盔甲,甚至不是板甲,僅僅只是一件混搭了皮質護甲的鎖子甲罷了。牛角頭盔下本應是臉的地方,卻是一片虛無,唯有兩點猩紅的光在其中劇烈而旺盛的明亮。

    “你仍然是個戰士”祂大笑着,欣喜地獻上了自己的讚美。“你仍然不缺乏險中求勝的勇氣!”

    笑聲越來越大,甚至近乎一種雷鳴,強烈的戰鼓聲憑空響起。星空在此刻爲之一變。

    埋藏着殘缺牙齒,骸骨、鏽蝕兵刃與殘破盔甲的黃沙替代了祂們腳下的虛無,猩紅色的沙子看上去極爲不詳。

    烈日高照的炙熱天空替代了原本的羣星,隨後,有無數的殘魂從恐虐的胸膛中涌出,它們肢體殘缺,披盔戴甲,手持武器,身帶血跡,面容猙獰。

    它們是死去的戰士,有的披着獸皮,有的身穿動力甲,無一例外的是,它們似乎都正在期待這場戰鬥。

    恐虐低沉地笑着,朝前走了一步。腳踏實地的感覺似乎讓祂無比欣喜,鐵做的靴子深深地陷入了黃沙當中,祂再次邁出一步,死人的骸骨在這黃沙中開始若隱若現。

    神明平靜地點了點頭,祂已經意識到了恐虐的棘手之處,同時也意識到了爲何被改變的色孽篤信恐虐一定會獲勝。

    就在剛剛,祂的力量被恐虐的力量覆蓋了,景色的變換並不只是意味着恐虐喜歡真正的角鬥場這樣的氣氛,還意味着,祂能夠改變神明所建立的這片虛假星空。

    色孽做不到這件事。

    沒有言語,沒有白費力氣,神明舉起了劍,恐虐卻在此刻做了個祂看不懂的舉動。

    “我們都已改頭換面,但是,這一切卻又似乎什麼都沒變。你仍然是個戰士,而我也仍然是世間一切戰士的神明”

    恐虐舉起祂的劍刃,血焰一閃即逝,改變了它的形體。

    一把雙面巨斧在剎那間取而代之,握着它,恐虐的姿態悄無聲息的改變了。牛角頭盔下的猩紅光點卻更旺盛了幾分,與此同時,坐在四面八方觀衆席上的殘魂們開始齊聲吶喊。

    它們異口同聲地吼叫起來,不成語句的戰吼震天徹地,黃沙也爲之顫抖,沸騰的戰意在剎那間沖天而起。

    “所以,我要祝福你。”恐虐低沉地說。“以我的名義,你的劍將無堅不摧。以我的名義,你將滿身榮耀。以我的名義,你將.”

    “——光榮的戰死!”

    祂咆哮起來,直衝而來,黃沙飛揚,戰鼓像是狂躁的心跳般應和着他奔跑的節奏。神明冷靜地側過身,以毫釐之差躲過了恐虐的揮擊。在那擦身而過的一刻,祂的神格卻開始顫抖。

    神明猛地皺起眉,隨後立刻抽身而退,改變了持劍的姿態。

    恐虐卻沒有追。

    “感受到了嗎?”祂問。“這就是我的決心。以神格與神性爲引,我做出了這把武器的原型。以我的憤怒爲爐火,我將它在我的意志之上捶打鍛造成型。”

    祂將巨斧平舉,平靜地將它展示給了神明。神明自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祂仔細地觀察着每一個細節,眉間的深刻卻隨之一同越皺越緊。

    “看清楚。”恐虐低沉地說。“仔細看看,這是一把怎樣的武器.”

    神明看得很清楚,實際上,祂已經有了答案——關於如何對敵,如何戰鬥,如何獲取勝利。可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

    祂不能被這把斧頭擊中,哪怕一次。

    是的,哪怕一次。

    “看來你理解了。”

    巨斧垂下,斧刃輕而易舉地劃開了黃沙。恐虐繼續大步向前,牛角盔下,戰意狂躁地涌動。再沒有多餘的語言,祂狂奔而來,巨斧斜切着朝着神明的脖頸而去。

    面對這樣兇殘的攻擊,神明也只能豎起劍刃抵擋,祂本能地皺起眉,力量流轉之間,祂卻突兀地感到了一陣微妙的不和諧。

    硬要說的話,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多出了一陣極淡極細的血腥味似的,不仔細嗅聞的話,甚至無法確定這改變是否真實。

    思考只過了半秒,斧刃卻在下一秒再度襲來,恐虐像是個普通的戰士那樣揮動着斧頭。神明這次並不打算再硬接了,祂後退一步,左手擡起,光華浮現,打算暫停時間。

    他打算思考出一個合適的對策後,再回來進行戰鬥,而且,祂還可以在暫停的時間內試探一下恐虐。然而,祂的力量已經被用處,恐虐的動作卻根本沒有被停下。

    不僅如此,四面八方的戰吼聲也依然嘹亮。祂狂吼着衝上前來,再次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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