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夕凌爲七天後破陣做準備,所以去閉關了。
因爲上一次有人混進墓中,所以王宜年決定自己親自在墓外守着。
而我,因爲極陽命格,不宜到處走動,只能跟着蕭夕凌。
這兩天因爲已經拜了師,她就開始教會我引氣入體的法門了,然而因爲我修煉的是純陽的功法,這地穴之中,陰氣極重不宜修煉,所以我也只是入了個門。
“別急,有的是你修煉的時候。”她說道。
“我之所以教會這個基礎,因爲這七天我要閉關,準備破陣。而這期間不宜有人打擾,你持着這個法術守在我門前,不論發生什麼不要動彈就可以,七天之後,我出關,我們便可破陣而去了。”
她出手結印,以血劃符,將一道符印打在我身上,然後對我說道:“你記住,這個點就是你站的地方,我已經用符印給你加持,你必須在這裏站滿七天不能動彈,否則前功盡棄,你十八歲一過,我再無見天之日,你也要死在這地穴之中了。”
“我知道了,師父。”我認真的答道。
“嗯,這師父聽得有點彆扭,你還是叫我夕凌姐吧。”
我笑了笑,果然有句話說得好,女人心海底針,真難猜:“好的,夕凌姐。”
等她進了石室,我就發現這石門上也有一道符印,這符印與我身上的符印連爲一體,淡淡的散着炭金色的光澤。
我不敢動,但是一想到要這樣站七天我就有點發怵,畢竟我是一個正常人,就算是真的堅持下來了,不喫不喝的站在這裏,那上廁所呢?這叫我怎麼辦?
好在我進墓之前也沒喫什麼東西,但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了。
正在腦子裏天馬行空之時,聽到一聲熟悉溫和的聲音叫我:“文奇兄。”
是商亦道。
如果他進來了,那這七天也不算煩悶了。總算也有人跟我說說話。
他進來的時候,臉色嚴肅,看到我時,立刻甩着拂塵,要對我施法。
“哎……亦道,你別。這是我師父特意布的陣,你破了她在裏面就前功盡棄了。”
“什麼師父布這樣的邪陣?!”商亦道滿臉薄怒。
我有些迷糊了,這陣法邪惡嗎?
“這是以靈魂之力鎮守墓地的陣法,她將你一個活人的靈魂鎮在這裏,對你的陽壽有極大的損害。”
“說白了就是她在吞我的陽氣?”我接口問道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其中的門道更爲複雜。”商亦道說,“現在覺得怎麼樣?身體可有不舒服?”
我感覺了一下說道:“並沒有啊。”
如果是吸陽氣的話,那我真的有多啊,吸走一點半點的不礙事的。
極陽命格,最不缺的就是陽氣。
“只是時日尚短,如果時間長了,必定對你有所影響的,你站在一邊等我破了這陣法。”商亦道固執的說道。
我有些跟他說不清楚,只得將墓室之中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一次,我與他也算是共患難的兄弟了,有些事情沒必要隱瞞。
他聽完之後,沉吟了一會兒便問道:“你的生辰是?”
“甲申、庚午、甲申、庚午。”他掐着手指計算着,“好奇怪的八字。”
他一面輪着一面說道。
最後他臉色極其不好的對我說:“確實這陣法不會斜傷到你,但這八字似乎只有十八年的命格,這人間已經沒有你的糧食了。除非有改命之法。而且這命格百年不遇,一經現世都是邪門外道用來精煉神兵的魂引,只怕以後你更要多加小心了。”
我笑了笑,拍着胸口說道:“不怕,你送我的護身符還在呢。”
聽到我這樣說,他也笑了,不過立刻就正色道:“這護身符的法術但簡單了,驅遂一些普通的鬼怪還能用用,若真遇事,它不堪一擊。之後我再去求師父給我一些正陽丹沙,用我的血再重新給你畫一個符咒。”
“多謝了,亦道兄。”我笑着說,素昧平生,遇到一個這樣一個熱心的好友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不必客氣,我三清觀以除魔衛道爲己任,遇到你這樣的事情定然要管的。”
我看他說話的時候,一身正氣,心中也不免佩服。
“不過,那國師如今已經化作厲鬼,此處陰氣極盛,你還是要多留一個心眼,不要被那女鬼給誆了纔好。”
我想了想,拿出師父給我的那塊令牌出來:“你看,這是師父給我的令牌,天一門的門主令。”
一看到那令牌時,商亦道頓時愣住了。
“天一門已經消失五百多年了,相傳當初是佛道雙修的一個門派,在江湖上所向無敵,而且他們的門主個個都驚才絕豔的天縱英才。很多代的門主都被各個國家爭相請去作爲國師。”
看來如今已經沒有天一門這個門派了,不過這牌子還能趨吉避凶,也算有點用處了。
商亦道看完之後,將它還給我,我也順手塞進了口袋裏面。
“雖然門派已經消失了,但這東西你還是保管好吧,這令牌上面有法陣,也可以保你平安的,比起我做的符要好上許多倍。”
我在商亦道的陪同下,在這個法陣內待了七天,神奇的是,這七天我居然不餓肚子,也不覺得累,還不用上廁所,但我就是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第七天的時候,清晨我就聽到房間裏發出奇怪的聲音,像是有巨大的風在房間裏吹得滿屋子東西亂飛一般。
我有些詫異,看了一眼商亦道,他卻平靜的盯着這個門說道:“這個女鬼要出關了,你小心一點,她的氣勢很強,一旦出關有可能會傷着你。”
說完,拿起他的拂塵在我身上一掃,我就看到了一個透明的氣罩籠在我身上。
裏面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歸於平靜。
我屏住呼吸在外面等着,豎着耳朵仔細聽着,但裏面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轟的一聲,石門大開,一股強勁的氣浪從裏面衝了出來,若不是商亦道的那道氣罩,我此刻就被掀到不知哪裏去了。
“小東西,時辰快到了,走吧。”
此時我看到蕭夕凌從裏面出來,一身豔紅紗衣,頭戴蓮花金冠,披帛隨着墨發飛揚,真的像敦煌出來的飛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