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身邊已經圍了一羣人。
王宜年坐在我的牀邊,我的一隻手被他緊緊的攥在掌心裏,大手裏傳來的溫度讓我心生暖意。
“叔公,您怎麼在這?”
我想要起身,但身體卻極其無力,四肢百骸傳來的疼痛,讓我瞬間不敢動彈,剛擡起的頭又重新跌回到牀上。
“嘶...”沒想到這封藤之毒不愧是毒中鬼王,竟然如此兇悍,昏迷的時候自然不覺得身上的疼痛有多難忍。
這一醒來才發現,原來剛剛商亦道竟然忍者如此劇痛。
好在現在的毒素已經轉移到我的身上了。
“文奇啊,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突然暈在院子裏了?”王宜年一隻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另一之手始終沒有鬆開。
王宜年雙眼通紅:“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事,叔公,我就是太累了,一時沒有緩過來。現在已經好多了。”
“這幫廢物醫生,讓他們查出個病因都查不出來。”
“孩子,你放心,我一會兒就讓立峯去請帝市最好的醫生給你看診。”王宜年憤恨的說道。
在我昏睡的時候,王宜年已經讓王家的私人醫生給我查過身體。
想要找出我突然暈厥的原因。
不過這封騰之毒是無相門的殺人利器,如果能被輕易查出,也不會成爲無相門的殺手鐗。
王立峯恭敬的站在王宜年的身後,低着頭:“父親,我已經請了帝市最好的專家,一會兒就到。”
“叔公,真的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這種話,王宜年自然不會相信。
我現在也很難受,強忍着身上的劇痛和王宜年說話,腦袋已經被體內壓制的毒素帶的生疼。
還要努力不讓王宜年看出破綻。
我知道王宜年是關心則亂,只能岔開話題:“叔公,商亦道怎麼樣了?”
“商亦道還好,已經被送回他的屋裏,現在也在昏迷。”王立峯在接過我的話頭。
“他沒什麼事了吧,醫生給他看過了麼?”
“放心吧,醫生看過了,說是疲勞過度。”
王立峯的話讓我放鬆下來。
“無相門這幫殺千刀的。竟然感動我的人。看來是不想活了。”王宜年眼神犀利。惡狠狠的說着話。
“嗡...”腦中的疼痛感再次傳來,我強咬着牙忍過這一波疼痛。
現在只想讓王宜年和其他人離開,我好能安心地休息。
“小傢伙,你現在體內的毒還沒有徹底煉化。”腦中傳來蕭夕凌的聲音:“現在你需要休息。之後還要煉化體內的毒素。”
“煉化?”
我一愣,之前不是說封騰這種毒素無法解除麼?
“對,就是煉化,你的身體特殊,雖然不能完全解除毒素,但這封藤之毒在你體內卻要弱上幾份。雖然還需金貓睛才能徹底解毒。”
蕭夕凌說具體的情況等一會兒再說,現在重要的是我需要好生休息,爲一會兒的煉毒做準備。
我不是不想休息,只是王宜年一直都沒有離開的意思,我也不好出言轟人。
只能讓蕭夕凌想辦法看看怎麼能讓王宜年等人離開。
王宜年還在滔滔不絕的罵着無相門,突然就沒了聲音。
撒開我的手:“孩子,你先好好休息,之後的事情交給叔公解決。”臉上的沒了暴虐之像,起身準備離開。
站在身後的王立峯連忙遞上柺杖,王宜年看了一眼王立峯。
王立峯瞬間會意,招呼着屋內的人離開。
凱文也跟在其後。
一直沒有說話,站在旁邊角落裏的王娉婷滿臉的自責。
看着王宜年和王立峯都轉身出了門。卻沒有走的意思。
幾次想要開口,卻又欲言又止。
“爺爺,然我留下來照顧文奇吧。”語氣裏帶着懇求。
王宜年本來已經出了門,聽到孫女的話又回來了。
看向牀上的我:“孩子,要不...”
話剛說一半,還沒等我接下茬,眼神就落到雙魚令牌上。
看來蕭夕凌是放話給王宜年了。
此時王宜年正好看向我,我也悄悄的衝王宜年搖了搖頭。
收到我的信號。
王宜年只得拉着王娉婷向門外走去:“婷婷,我知道你擔心文奇,先讓他休息吧,放心,爺爺自然會安排好的。”
王娉婷沒想到一直有心撮合我和她的王宜年,這一次竟然沒給她機會留下來。
眼神裏充滿了詫異和不捨。
不過王宜年已經拉着她往外走了,她也不好強留下來。
只能一步三回頭的看着躺在牀上的我。
眼神裏出了關心和急切,還有另一種情緒。
我不是看不懂王娉婷的意思,但我現在真的無心想這些。
先不說爺爺的仇我還沒有報,最近遇上的這些事情也是讓我焦頭爛額。
更何況現在我還身中奇毒,雖然蕭夕凌說金貓睛可以解毒,但這金貓睛已經消失多年,也不是那麼容易說需要就能找到的。
再說我對王娉婷本就沒有那種情愫,只當她是我的姐姐。
屋裏兩位黑衣人,這是王宜年派來保護我的。
“你們也可以出去了。”那兩個人得到命令也出了屋,但並沒有走遠,只是在門口站着。
房門關閉的瞬間,蕭夕凌的身影出現在了牀邊。
“行了,人都走了。”一身紅紗的蕭夕凌坐在我的牀邊,兩隻腳在牀下晃盪着。
“要我說你小子還真的是有福氣。看那小妮子的眼神,恨不得直接貼身伺候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麼感覺蕭夕凌說出這句話時充滿了悲涼。
想來也許是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師兄吧。
“夕凌姐,你就別拿我打趣了。”我無奈道。
蕭夕凌可能也覺得自己的“觸景生情”有些不合時宜。
從牀上下來,站在牀頭的位置。
“對了,夕凌姐。商亦道那邊確認沒問題了麼?”
現在四下沒人,我終於能問關於商亦道的情況了。
“你放心吧,那小子現在好得很。”
蕭夕凌的話讓我瞬間躺平了:“他現在的毒都在你身上。你不想想你自己,還有時間關心別人。”
蕭夕凌有些斥責的說着。
我知道,這次救了商亦道,蕭夕凌的功勞最大,但平時兩人的相處也稱不上樂觀。自然話語中帶不了“好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