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娉婷並沒有走的意思,人家來給我送東西,我也沒不好意思直接讓她走。
“好多了,沒有之前那麼疼了。”
“娉婷姐,湯我一會兒再喝,這麼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看着她一直低頭不語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文奇,這一次多謝你救我,一直以來還沒有好好感謝你。”王娉婷有些羞澀的說道。
“我知道爺爺一直想讓我和你多接觸接觸,我也能知道他老人家的心思。剛開始我只拿你當弟弟,但是現在...”
王娉婷越說聲音越小。
“娉婷姐,救你,是我這個做弟弟應該做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沒等她說完,我就將話頭接了過來。
我有預感娉婷姐接下來會說什麼,可我對王娉婷並沒有那種情愫。
並不是王娉婷不好,說實話,像王娉婷這樣的美女能夠相識都是一種幸運。
但每次見到娉婷姐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有着差距,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
尤其是在最近,每次看見王娉婷略顯羞澀的模樣,我的腦海裏總會出現一個身影。
身影的個子並不高,比王娉婷還要矮上一些,梳着一個高高的馬尾辮,以前和她說話的時候,也總是低着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她羞澀的聲音裏總能帶給我意思安心。
這一點倒是和現在王娉婷很像。
“哦,是這樣啊...。”王娉婷兩隻手相交,扣着自己的指甲。
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接我的話了。
“那你想着把蔘湯喝了,早些休息吧。”說完王娉婷就要起身離開。
將她送出門,互道了晚安,關好門。
再次回到桌子前坐好。
盯着那碗蔘湯,我也出了神。
我掏出爺爺的扳指,大拇指摩挲這上面的紋路:“爺爺,玄機閣已經開始動我身邊的人了,我該怎麼辦。”
這十八年來,我被爺爺保護的太好,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
雖然有爺爺交給我的本事,但現在這些遠遠不夠。
玄機閣的勢力太過強大,總感覺我的身邊已經被滲透的無孔不入,但想要找到他們有不知從何做起。
王立峯說得沒錯,無相門和玄機閣絕對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總感覺楊琨之所以會變成煉鬼,也是玄機閣的手筆。
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我不相信王鶴生看不出他侄子到底是被什麼所害。
但即使這樣王鶴生也只是將過錯歸結到我和商亦道的頭上,並沒有打算對玄機閣動手。
足以證明玄機閣的恐怖。
還有唐婷婷的事情。
柳巷裏那沖天的死氣,還有那柄被蕭夕凌吸收的殺神之刃,總覺得玄機閣在下一盤大棋,而我已經再棋局之內了。
不知不覺,我的手在桌子上敲着節奏,這個習慣只有在我理不清思路的時候纔會出現。
隨着節奏出現的越來越快,我的心也越來越亂。
現在首要的是要找到金貓睛。
本來這就在計劃之內,因爲最近出現的事情太多,一直也沒有什麼線索,就被擱置了。
但封藤之毒只有金貓睛纔可以解除,這個東西在我身體裏多停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
聽蕭夕凌的意思,這個毒在我體內的時間並非三個月,可以延緩的更長一些。
試着運轉體內真氣,我發現的我的修爲並沒有被封鎖,仍然可以調動。
只是在運轉修爲的同時,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控制即將暴走的毒素。防止發生毒素溢出影響修爲。
也就是說我要一直一心二用。
盤膝而坐,內觀心神,雙手掐訣,按照蕭夕凌給的功法進行修煉。
我發現每當修爲真氣運轉到氣海之處,就回分出一縷被“毒素黑洞”吸去一部分。
使得我的修爲只能使出原本的二分之一。
如果再多,身體就會出現疼痛的現象。
對空氣中的真氣的吸收也沒有那麼迅猛了,倒是不會出現之前那種一個控制不住,就被真氣撐的爆體而亡。
結束內視,我對現在自己的身體有了大致的瞭解。
接下來的路又該怎麼走呢?
看着眼前的蔘湯,已經不在冒着熱氣,端起碗,一飲而盡。
溫熱的湯水順着食管一路向下,流進胃裏,讓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對着空碗再次說了聲:“謝謝。”
我也準備休息了。
剛剛躺下,意識就開始模糊起來。
想來是這兩天太累了。
這一夜,我做了夢。
夢裏我被一團迷霧籠罩着,看不清楚前方。
周圍時不時的出現幾聲烏鴉的叫聲。
幾處黑影,好像是參天高的大樹。
我想試着往樹木的方向走去,但怎麼也走不到頭。
也觸摸不到任何的實體。
只覺得周身冰冷,偶爾會有疼痛的感覺傳來。
我知道這是我的心病所致,影響到了夢境。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夢裏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讓我的心揪着疼。
我試着在呼喚爺爺,但發現只有自己的聲音在迴盪。
“夕凌姐,夕凌姐?”
同樣沒有任何迴應,自從認識了蕭夕凌之後,我的潛意識裏已經將她認定爲信任之人。
雖然之前的事情,我和蕭夕凌都是各取所需,但剛纔她耗費陰氣幫我壓制封藤之毒,已經超出了所謂的合作關係。
看得出她是真心的把我當他的徒弟了。
又呼喚了幾聲商亦道。
結果可想而知。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喊出:“大力”時,前方的迷霧竟然開始抖動起來。
趙德力的身影竟然慢慢幻化出來。
直到我完全看清楚大力,他竟然在衝着我笑。
“大力,你怎麼在這?”我皺着眉頭問。
趙德力依舊沒有回答我,臉上的笑容卻更甚。
看着他憨憨的笑容我的心裏多了一絲安慰。
不由的,我的嘴角也開始上揚。
和趙德力一起笑出了聲音。
就在我想在趙德力的胸口上來上一拳,就像以前一樣。
趙德力的笑容竟然變了味道。
憨憨的笑聲竟然開始變得刺耳。
趙德力裂開的嘴角也越來越大,已經超出了常人姿態。
從嘴角處裂開,就像是有人用剪刀將他的嘴劃開。
一直拉到了兩個耳根處。
連最裏面的兩顆後槽牙都看得見。
笑容猙獰,甚是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