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夕凌是說讓王鴻宇避開陰邪之物就可以,我這麼做有些誇張。
但也並非毫無理由。
王宜年常年經營古董生意,家中所用物品也都是些高檔次的古董,這些東西上多少都會沾着些陰氣。
例如王鴻宇屋內的一盞青瓷花瓶。
青瓷是一種傳統顏色釉瓷器,因其釉色素雅、清麗、明淨和裝飾紋樣豐富多彩而深受世人的喜愛。
從商周開始,瓷器就已經存在。
像王鴻宇屋內的這盞青瓷花瓶,就是從陵墓中得來,王宜年一直極其診視,並在王鴻宇出生之時,就作爲禮物送給了王鴻宇。
像這種年代久遠的物品上自然帶着陰氣。
還有王鴻宇房間內的一副墨寶,也都帶着些許陰氣。
這些都是我觸眼可及,能夠分辨出帶有陰氣的物品,但是屋內的擺設實在太多,現在來不及一一篩選,哪些需要拿走,哪些可以留下,不如都一同撤走。
減少王鴻宇出現“意外”的可能。
另外騰空之後的房間也好安排人照顧王鴻宇。
很快屋內的一應傢俱都被搬出屋子。
只留下幾把上好藤木的椅子,和一張極其簡約的桌子。
王宜年本想在立刻問清楚剛剛發生的那些都是什麼情況。
被我禁了聲,轉身出了門外。
在王宜年的辦公室,我們三人相對而坐。
王宜年面色凝重。
“文奇,剛纔我好想做了一個夢。”王宜年將剛剛他看到的幻境說了一下。
大致都與我看到的相同。
唯獨不同的是,在幻境的最後,他見到了自己死去多年的夫人—李秀汶
提到此處王宜年的呻吟哽咽了。
旁邊的王立峯也逐漸的低下了頭,遮擋住自己留下的淚水。
我本想問王宜年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上一次說起玄機閣時,王宜年也曾地道過她的夫人,顯然李秀汶的死另有隱情。
但兩人好像都不想多談。
王立峯在無聲抽泣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哽咽聲增大。伸手轉成了拳頭。
“阿娟。”一個陌生的名字出現在了王立峯的嘴裏。
王宜年聽後也是滿臉心疼的看着王立峯。
說來也是悽慘,王家的夫人沒有一個是長壽的,王立峯口中唸叨的阿娟正是他的夫人,程玉娟。
看來陰靈最後是讓兩人看見了自己的忘妻,想要利用兩人對妻子的思念將兩人帶走。
但都被蕭夕凌給破除掉了。
二人此時回想起幻境中的情景都是悲從心來。
“如果真的能隨你母親而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王宜年摘掉眼鏡,抹去眼角的淚痕。
“叔公,您別這麼說。”我不知道怎麼安慰王宜年,但王宜年的思想太過消極,接下來還有好些事情需要解決。
王宜年的心態完全影響了他的鬥志,這自然不妥,想了想:“叔公,王叔還要娉婷姐甚至小宇都還需要您的庇佑,更何況我爺爺的仇還沒有報,我還需要您多多教我呢。”
人最怕的就是失去目標,無論是仇恨也好,親情也罷,只要是某種動力就可以讓人有活下去的希望。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無言的安慰着彼此。
“叔公,小宇的情況不太樂觀。”看着兩人都逐漸恢復了平靜,我將現在的情況和兩人說了一下。
“如果想要小宇不受到傷害,看來還要找到那個陰靈的屍體,這無疑比較困難。”
王宜年面色凝重:“文奇,你說的石蠱,蕭國師她可有解決之法?”
我告訴他,蕭夕凌並沒有直接說出解蠱之法,只說瞭如果想要小宇恢復,陰靈纔是關鍵。
“王叔,你現在能否查到那個女人的信息呢?”我看向王立峯,他也是緊皺眉頭思索着:“文奇,不瞞你說,如果是國內的各路師傅,以我王家的實力,都可以聯繫一二,但這外國的師傅,我們也瞭解甚少。”
王立峯有些犯難,不過很快表示,只要能救王鴻宇,他願意親自奔赴太國尋找線索。
“倒不用您親自前去,但要先打聽出這個師傅是否還在人世。”我有些顧慮,像之前王宜年所說劉峯身上那塊陰牌的製作者也是因此殞命。
殷蓮依死亡的時間到現在依舊是個謎團。
如果是近幾年還好,如果是十幾年前,那阿贊師傅還活不活着可就說不準了。
“那我們就兵分兩路。叔公,這兩日夕凌姐因爲需要徹底吸收陰氣,在閉關。”我思索了一陣,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尋找多個解決辦法:“王叔,您這邊儘快調查陰靈的信息。”
“此人名叫殷蓮依,是帝京人世,早年在太國留學,嫁給了太國的軍官,暫時得到的信息就是這些。”
王立峯頻頻點頭。
而王宜年這邊則與現在相識的師傅打聽石蠱的相關信息。多方面着手,這樣也能增快進度。
商量完畢,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的折騰,大家都很疲憊。
回到房間,我打坐修習了真氣之法,讓身體的疲憊減輕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竟然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如果不是肚子傳來的飢餓感,可能我還會接着睡。
又是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傳來。
起身來到客廳,管家黎叔正在客廳吩咐用人們進行打掃:“楊少爺,您醒了?”
我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黎叔:“黎叔,那個還有喫的麼?”
現在已經是十點左右,王家人一般早飯都很早,基本都在七點左右就已經開餐了。
而午飯都是十二點準時開始,我這醒來的時間點有些青黃不接,正好卡在中間的位置。
這也是我來王家第一次這麼窘迫。
雖然在這裏生活也有一段時間了,和王宜年一家融合的也比較不錯。
但終歸不是自己家,雖然王宜年待我如親孫子一般,有的時候還是比較拘謹。
總感覺自己還是有些寄人籬下。
“當然有,楊少爺想喫點什麼?我現在讓廚房給您準備。”黎叔寵溺的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