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特琳娜開心地向她招手打招呼,莎莉也同樣輕揮着手微笑迴應。
在他們落地之後,莎莉恭恭敬敬對着森靈微微行禮。
“歡迎小森靈蒞臨金香莊園,我已經準備好豐盛的早餐,請和我到餐廳享用美食,主人也在那裏。”
塔特琳娜沒由來撇撇嘴說:“幹嘛那麼客氣喲,森靈也不是外人。”
然而莎莉淺淺一笑回道:“和你們當然不用客氣,但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可是世界之樹,多少還是要有敬畏之心的。”
小森靈根本不在乎這些,她無所謂擺擺手:“沒必要,走!喫飯去!”
幾人陸續走入鬱金香莊園,塔特琳娜在經過莎莉身邊時皺着鼻子聞了聞,片刻後如負釋重。
莎莉知道她在做什麼,臉色“刷”地一下紅到耳根。
走到餐廳大門前,小森靈突然停住舉步不前,塔特琳娜狐疑問了句“怎麼了”,然而小森靈則是沒說話,搖頭不語。
之前在惡魔堡壘時發生的那一幕讓她清晰地知道了餐廳裏頭那人的真正身份,如今止步不前的原因只因爲是害怕自己會在裏面出現什麼意外。
要知道,自己此刻面臨的不是魔王也不是神明,而是比兩者遠遠要更爲恐怖的“東西”!
思慮片刻,森林最終還是決定推開面前的這扇門。
由於通過最開始的接觸來看,小森靈覺得祂對自己應該是沒什麼想法的。
再者來說,自己都已經自動送到人家的嘴裏了,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
“吱呀~”
大門被緩緩推開,餐廳的全貌展現,陳鬱的身影出現在餐桌最前沿。
他看到幾人出現後就放下手裏的刀叉,輕輕向後依靠。
“你好啊,小森靈。”
這句簡單柔聲的問候語讓森靈像觸電般雞皮疙瘩從頭長到腳。
“你…你好…我叫…我叫森靈…”小森靈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不過還好她時刻謹記着自己也有同樣高貴的身份。
“我知道你的名字,快坐下喫飯,不用那麼約束的。”
小森靈重重點頭並在椅子上坐好,眼觀鼻鼻觀心,只是桌上食物散發的香氣讓她嘴裏不停在吞嚥口水。
對坐的塔特琳娜和奇美拉已經開始狼吞虎嚥起來,自顧自喫着根本就沒把魔主陛下放在眼裏。
陳鬱見小森林在自己面前始終不敢放開姿態,於是乾脆打了個響指把她移動到自己身邊,親手端了盤拔絲蛋糕遞到她面前。
“喫吧,再不喫就被那兩個傢伙都喫光了。”
聞言小森靈扭頭看了眼喫得滿嘴流油的塔特琳娜和奇美拉,最終很是淑女地伸出兩隻手指捻起一塊送到嘴邊,小口小口地喫着。
只是她淑女的姿態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就全丟掉了,因爲她看到奇美拉和塔特琳娜的爪子已經快伸到自己面前了!
“啊!你們都是豬嘛?!明明自己那邊還有爲什麼要來拿我這裏的!我喫喫喫!”
繁多的美食與點心很快被三人洗劫一空,飯桌上狼狽不堪,各種食物碎屑到處都是。
她不說還好,一說森靈就立刻來了脾氣,有些埋怨地對兩人說:“聽到沒有?!這些都是給我的!你們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實在吐不出的話給錢也行!”
“塔特琳娜,還錢!本金兩枚金幣,利息九出十三歸一共是三百六十五枚!”
說完她伸出手掌。
塔特琳娜根本理都不理,輕拍着自己滾圓的肚子默默回味。
奇美拉也是當作全沒聽到,叼着牙靠在椅子上抖着腿,時不時還打出一個飽嗝。
餐廳的小插曲結束,陳鬱沒着急和森靈說結盟的事或者其他,而是帶着衆人離開莊園散步消食。
衆人的身影在莊園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不久前奇美拉洗澡的那條河流邊。
塔特琳娜和森靈還在疑惑爲什麼陳鬱會帶他們來這裏,不過還沒問出口身處的場景就再次轉變,這次是在熱鬧繁華、車水馬龍的熱海街道上。
而在上一刻的河流邊,一棟全木質的三層小樓正悄然搭建而成。
熱海有着遠比惡魔堡壘還要多得多的人口與土地,這裏居住着的惡魔說不上生活有多好,但總的來說比孤住於荒野的要強上許多,最起碼熱海的居民們也不用擔心生命會受到威脅。
唯一讓所有人感到無可奈何的是這裏繁重賦稅以及權利機構的欺壓。
在這裏,哪怕是職位最低的潔城者都可以對平民頤指氣使,貪污受賄更是一種常態,就別說高高在上的大人們了。
然而熱海領主薩爾薩其實早就知道聚集地中的這些腐敗現象,但他毫無作爲,甚至可以說了縱容、放縱那些骯髒地人去吸食人血!
熱海的居民們其實早就怨聲載道,但那又能怎樣呢…
離開這裏或許可以遠離欺壓,只是那樣的後果則是有可能在某天夜裏被某些貪婪的惡魔或者猛獸割斷喉嚨。
在熱海雖然被欺壓得連喘氣都有些艱難,但最起碼有口飯喫,不會死就是了。
陳鬱帶着幾人從某間商鋪裏走出,奇美拉手裏提着幾個滿滿登登的袋子,裏頭裝的大部分都是幾名少女的衣服。
繼續逛街途中,塔特琳娜嫌陽光太曬,於是就提議去咖啡店裏坐坐,得到衆人一直同意。
他們剛坐下就聽到隔壁有吵架聲傳了出來,幾人原本是不喜歡看熱鬧的,但耐不住陳鬱喜歡啊!
他當既就把杯子裏的咖啡一飲而盡,隨後興致盎然地獨自走到外頭露天擺放着的座椅上坐了下去,靜等熱鬧上演。
咖啡店旁邊是一間專門售賣治療藥劑的藥店,裏頭正在爭吵着什麼,不過從聲音聽上去好像說話的只有一個人而已,與其說是爭吵還不如用謾罵去形容更爲貼切。
謾罵似乎到達了尾聲,最後是以一個滾字結束的。
幾把草藥被人從藥店裏扔出街外,跟着就是又有一個人也被扔了出來。
那人摔在地上疼得嘶啞咧嘴,不過他的眼中卻沒有對藥店裏的人產生憎恨或是怨毒,只有無盡的淒涼以及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