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永低着腦袋站在文慧面前，支支吾吾道：“這我也沒想到啊，我就是想早一步將這件事給壓下來，沒想到……“
“壓下來？這就是你公關的效果？”文慧冷着臉，“你請水軍的時候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路永小心翼翼道：“我已經讓他們儘量委婉說話了，誰知道結果還是……”
“委婉說話？這個時候說話就是火上澆油！原本這個時候對方主動站出來爲我們開脫之後，網上噴伊秀的人已經開始逐漸減少了。再過兩天，這件事的影響就會下去，我們趁着這個時候就可以開始慢慢做公關，不出半個月，這件事情的影響就會完全消散！你早不請水軍，晚不請水軍，這個時候請水軍？你豬腦子啊？！”
路永有些惱火，“這都怪姓趙的那個混蛋！說好兩家一起發專輯，他竟然給專輯設置免費！他不要臉！”
“你以爲他是傻子嗎？對方是新人！在現在的時代之下，不設置免費有人會聽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就是想踩我們，要不是他提出這個合作來，我們也不能淪落到這樣的局面！”
文慧眯着眼睛，“也就是說這次炒作壓根就不是你想的嘍？”
路永有些慌張，忙道：“其實我在其中也提供了不少建設性建議的。”
文慧冷哼一聲，坐下來暗自思忖。
其實這件事還真不怪對方，這原本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炒作，從伊秀專輯首發日銷售量已經快要破百萬了就能看出來。
雖然歌沒有對方的好，但這個時代，除去有自己音樂追求，希望一直在音樂道路上走的人，其他人壓根就不需要有多好多經典的音樂作品。
這是一個人心浮動的年代，往往一首歌爆紅，就會有一首爆紅歌沉入大海，唯一需要的，就是流量曝光度。
只要有了曝光度，有了流量，就完全可以從歌手轉型成爲演員，成爲綜藝嘉賓，有沒有作品壓根就不是一個事。
但是這次炒作敗就敗在了路永沒有運營好。
除去路永腦殘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之下私自請水軍這件事意外，其實最根本的原因在於前期。
在最開始兩家提出合作之後伊秀的粉絲開始在網絡上大罵對方藝人之際，就應該讓伊秀站出來發聲說此事完全是撞車，希望粉絲們理智一點等等，諸如此類。
儘管這樣做會損失一部分的流量，但是可以給伊秀設立良好的人設，這次失敗之後也有話可言。
而現在網絡上的人抓住的一點就是前期伊秀默許粉絲們對對方進行謾罵，事後站出來給自己撇清關係，這不是不要臉是什麼？存粹是敗壞人設。
因此，此時壞就壞在了這一點上，要是伊秀在事前發聲的話，立住人設，此時完全可以讓水軍抓住這一點來發聲繼續炒作。網絡上吵得越兇，伊秀與對方越是能從中獲得關注度。
而不是如現在這樣，吵得越兇，對方越是能從中收益，而自己這方則越是淪入泥潭。
當時路永估計想的是自己這方絕對不會輸，想要在贏了之後再狠狠從對方身上咬一口，踩着對方上位，簡直是愚蠢。
人設毀了，粉絲都成黑粉了，要那麼多的關注有什麼用處？找死嗎？
可惜了啊，一個稱得上是完美的炒作方案，敗在了路永這個混賬手中！
此時路永小心翼翼問道：“文總，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
路永苦着臉，“文總，伊秀好不容易火起來，這次首發日專輯都快賣了百萬，難道就不管她了嗎？”
“還不是你自己作死？”
路永不敢再吭聲了。
文慧忽然心中一動，“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路永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你再去買一點水軍去網上評論。”
“還評論啊？”
“沒錯，現在反正已經吵起來了，那就讓他們吵得再厲害一點！”
“等吵翻天了之後，我們再讓伊秀髮聲，說她並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爲什麼兩人的專輯爲什麼會撞車，說畢竟我們的專輯是提前半個月就已經宣佈了發行日期的。雖然對方的歌唱得不錯，但實在不應該找人挑起她的粉絲們的情緒。”
“這……”路永眼睛一亮，“我們要坐實他們蹭熱度的嫌疑？！”
“還算有點腦子，”文慧冷冷一笑，微微眯眼道：“前一段時間陳明妃與許瀟對決引起了粉絲羣衆們的高度熱情，結果卻虎頭蛇尾，竟然成爲一家人了。這件事不是讓許多人不滿嗎？我們就給這些不滿的人來一次真的。他們想看真槍實彈，我們就給他們真槍實彈！他們想看生死對決，我們就給他們來一次生死對決！！”
…………
…………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都各回各家準備睡覺吧。”
趙雅道：“我激動得睡不着，要不我們出去搓一頓吧？我請客！”
趙平野道：“昨天都已經搓過一頓了，還搓？藝人要保持身材。”
“可是我就是太興奮了，啊啊啊！完全睡不着啊！”
老唐嘀咕一句，“這人已經要瘋了，要不後面別捧她了，別真紅了之後真得精神病了。”
“去你的！”
“行了行了，趕緊回去，明天跟音樂平臺約好時間談版權的事情，你是要在場的。趕緊把這邊的事情弄完，我得去一趟陳江了。”
趙雅問道：“老闆，你說我能分多少？”
“歌的版權現在是我的，加上公司抽成，以及前期投入的抽成，大概，五六十萬吧！”
“啊啊啊！五六十萬！我發財了！完了，更睡不着了。”
“不睡覺也行，明天準時到場就成。”
趙平野剛準備起身，忽然就聽見老唐道：“等等，網上的事情怎麼還愈演愈烈了呢？”
“怎麼可能？”
“真的，你看！”
老唐遞過來手機，趙平野掃了一眼，此時趙雅與伊秀的風波又上熱搜了，第二次！
趙平野皺着眉頭，“我記得對方請的那些水軍不是已經消失了嗎？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了？”
“不知道。你看看評論，上面說什麼。”
趙雅也趕緊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納悶道：“怎麼又吵起來了？這……”
“怎麼了？”
趙雅道：“突然有一大批人在我的微博底下說我蹭熱度。”
趙平野察覺到一絲不尋常，從趙雅手裏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道：“我打個電話。”
走到一旁，趙平野給劉永撥了一個電話，但對方壓根就沒接。
連續撥了三次，也是如此。
“怎麼回事？”
趙平野道：“對方走錯了一步棋，準備開始挽回了。”
“怎麼挽回？請水軍繼續吵？”老唐嗤笑一聲。
“不，對方打算跟我們撕破臉。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十二點對方就會正式發聲說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回事，還會隱約將矛頭指向我們蹭熱度，藉此引導輿論，立住對方的人設。”
“啊？他們怎麼能這麼做？”
老唐哼哼一聲，“對方現在就是狗急跳牆了，嗎的，自己蠢還想踩我們的頭上爬起來！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乾脆將事實抖出來得了。”
趙平野搖頭，“抖不了，對方可以說他們壓根就不需要跟我們一起製造炒作，完全是我們污衊。畢竟對方本就有名氣，我們是新人出道，而且，我們藉此提升了熱度也是事實。”
趙雅急了，“那我們怎麼辦？”
趙平野笑笑，轉頭看向老唐，“你要臉嗎？”
老唐愣了愣，然後翻了一個白眼。
這時候問這事兒幹嘛？有病！
他回道：“不要啊，怎麼了？”
趙平野聳聳肩，“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