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機場的路上,季宸一直心不在焉,白薇喊了他幾聲,他都沒有反應。
白薇的雙眼黯了黯,她對季宸道,“季哥哥,我們回去吧,不去美國了。”
季宸總算有了迴應,“怎麼突然不去了?”
白薇總被夢魘折磨,醫生說這是心病,想要徹底擺脫夢魘的折磨,就得先消除她內心的恐懼。
這次季宸去美國,就是要去那個囚禁了白薇多年的地方看一看,看看她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然後徹底將它摧毀。
白薇笑的有些落寞,惹人心憐,“季哥哥的心不在這裏,我不想勉強你,我希望你開心。”
季宸心一緊,怪自己爲盛言夕分了神,愧疚的將白薇瘦弱的身子摟進懷裏,“別亂想,我有你就足夠了,不會再想其它人。”
至於盛言夕,等他回來後一定會好好補償她!
季宸怎麼也沒想到,當他帶着白薇往機場趕的時候,盛言夕在往民政局飛奔而去。
當他一個星期後從美國回來,盛言夕已經嫁給了凌宴,滿頭青絲爲他人盤起。
後來每每想到這個早晨,他心頭都會撕心裂肺的疼,那些盛言夕最不想讓他嚐到的滋味,是他親手給自己喂下的。
當他怒氣衝衝跑到顧北城面前去質問時,顧北城只對他說了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此刻,盛言夕正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民政局。
到達時,時間是7:58分,還好她沒有遲到。
可她下車後,並沒看見凌宴的身影,只有白管家站在一顆大樹下看着她。
“白管家。”
盛言夕朝白管家走去。
白管家朝她欠了欠身,“盛小姐。”
“凌宴是有事耽擱了嗎?”她問。
白管家沒回答,只是不溫不火的說,“凌少讓盛小姐在這裏等着。”
盛言夕聽後不再多問,朝樹陰下靠近。
“盛小姐請止步,回到原地。”
“什麼?”
盛言夕看着白管家,以爲自己聽錯了。
白管家耐心重複,“請盛小姐回到原地,一直等到凌少過來。”
“爲什麼?”
盛言夕很不解。
白管家面無表情,“如果盛小姐覺得爲難,現在就可以離開。”
盛言夕算是明白了,這是凌宴在故意刁難她,否則白管家不會傻到,去欺負一個即將成爲凌家少奶奶的女人。
可她有求於人,只能照做。
盛言夕重新回到太陽下,可很快她便知道,凌宴不只是刁難她這麼簡單。
她一直在太陽底下站到了1點,整整五個小時,汗溼了衣衫又被曬乾,皮膚被曬的通紅,口乾舌燥,凌宴卻遲遲沒有出現。
白管家也一直站在大樹下,沒有移動半分。
正午的太陽,曬的盛言夕頭昏腦脹,眼前發黑,她實在是承受不了了,“白管家,凌宴什麼時候到?”
白管家朝她垂了垂頭,“盛小姐只管在這等着。”
意思是,連他也不知道凌宴什麼時候會來?
盛言夕蹙了蹙眉,艱難的開口,“能給我瓶水嗎?我快堅持不住了。”
她不想昏倒在這裏!
白管家沉思片刻,讓一旁的保鏢去取水。
將整整一瓶600毫升的純淨水喝下去,盛言夕總算感覺好了一些。
她將空瓶子遞還給保鏢,道了聲“謝謝”,然後看向白管家,“我感覺好多了,你去喫飯吧,不用在這陪我罰站,我不會走的。”
白管家愣了下,隨後說道,“在凌少回來之前,我哪兒都不能去。”
“回來?你是說凌宴來了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