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宴看着眼前這副身體,絲毫不覺得有一點美感,更沒有一絲興趣。
無論是皮膚還是身材比例,盛言夕都完全碾壓藍顏,那女人從頭到腳每一處都精緻得讓人無可挑剔。
“阿宴,你爲什麼不說話?”
藍顏再次接近他,聲音溫柔似水,“我們給辰宇一個完整的家好不好?我一定會努力做個好妻子好媽媽。”
凌宴將目光瞥開,冰冷的開口,“出去。”
藍顏快步走到凌宴目光所在的地方,大膽的站在他的面前,“阿宴,盛言夕都從家裏搬出去這麼多天了,難道你不想嗎?”
凌宴目光落在藍顏臉上,冷酷殘忍的說了一番讓藍顏羞愧到無地自容的話,“你這張臉,這副身體,讓我絲毫提不起興趣。”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竟然敢跟盛言夕比,你全身上下,包括這張臉,沒一處都不如她,你真不配提她的名字。”
藍顏頓時臉色煞白,“是我不配,還是你已經愛上了她?”
凌宴嘴角冷冷的勾起,“我的事,需要向你交代?拿着你的衣服給我滾,今晚就給我搬出去。”
藍顏雙眼赤紅的對凌宴低吼,“你說過我還有半個月時間,你想放棄辰宇嗎?”
“等你想好了怎麼做,再跟我提這件事,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
說完,凌宴大步朝門外走去,接着他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把她的東西收拾一下,半個小時後,我不希望再看到跟她有關的一切。”
藍顏搖搖欲墜的撿起地上的裙子套回去,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凌宴的臥室。
半個小時後,藍顏被白管家“請”出了凌府。
凌宴回屋後,看見凌辰宇抱着小白坐在牀邊看着他,那個模樣惹人心疼。
凌宴在小傢伙面前蹲下,“你會不會怪我?”
凌辰宇搖了搖頭,放下小白寫了一句話遞給他,“我不喜歡跟她住在一起,她走了還會再出現的。”
凌辰宇雖然小,但他知道,藍顏的離開只是暫時的,她還會再出現。
凌宴接着問,“她是你媽媽,你爲什麼不喜歡她?”
他頓了下,雙眼緊盯着凌辰宇的雙眼繼續問,“她是不是打過你?”
凌辰宇搖了搖頭,拿着寫字板認真寫了兩個字遞給凌宴。
“沒有。”
凌宴接着逼問,“那你爲什麼討厭她?”
凌辰宇又寫了一行字,“爸爸打我,她不管我。”
凌宴看着這行字,心口一陣一陣刺痛。
他回國後沒多久,安年碰了毒,很快就上了癮,發作時理智盡失,辰宇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從辰宇的話裏,不難猜出每次安年動手時,這個女人根本不敢上去勸阻,任由辰宇被虐待。
後來,安年出了車禍,那次他吸大了,當時辰宇也在車裏,眼睜睜看着安年死去,之後就沒再說過話。
這件事,讓凌宴很自責,如果他早點發現,辰宇不會受這麼多苦,安年也不會發生那場車禍。
凌宴再一次問,“你跟爸爸說實話,藍顏真的沒有打你?”
凌辰宇恨藍顏,但他知道,如果他說出來,藍顏下場會很慘,那是他的媽媽,就算他恨她,他也不希望她因爲他,被凌宴折磨。
凌宴盯着凌辰宇看了許久,最後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睡吧,我會在這裏陪着你。”
凌辰宇睡下後,凌宴回了房。
今晚的他很煩躁,倒了杯酒幾口喝下,接着又倒了一酒,但心口處始終隱隱作痛。
安年死時的場景,不斷在凌宴腦袋中浮現,他拉着他的手,不斷對他交代遺言,說的最多的就是“替我好好照顧藍顏母子”。
安年死後,藍顏母子跟着他回到了海城。
藍顏答應他爲安年守寡,這輩子不再找別的男人,凌宴讓她進入辰宇傳媒,給她最好的資源,力捧她成爲一線明星。
這些東西壓抑在心裏太久,從沒有對誰訴說過,時間久了就越來越越沉重,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凌宴喝了整整一瓶酒,然後將自己攤在大牀上,這晚註定是難眠之夜,或許因爲心情的關係,突然覺得身邊空蕩蕩的。
以前一伸手,就能將盛言夕捲入懷中。
現在一伸手,只能捲入一個枕頭。
凌宴剛準備拿過手機,它就響了,大半夜的,把他嚇了一跳。
拿起手機,便看見盛言夕的名字出現在屏幕裏,凌宴蹙了蹙眉,沒有絲毫猶豫將電話接了進來。
“你這隻自大的豬。”
電話剛接進來,就聽見了盛言夕的罵聲。
凌宴盯着自己手機看了看,他懷疑盛言夕是不是打錯了,借她一百個膽,她也不敢這麼罵他。
“你這隻冷漠無情薄情寡義的大沙豬。”
凌宴聽着這些詞,心中種不好的預感,按下通話錄音,“盛言夕,你在罵誰?”
“盛言夕在罵你,豬。”
說完,還學豬叫了兩聲。
凌宴扶額,這女人到底是喝了多少?
凌宴不想跟個醉鬼計較,正打算掛掉電話,盛言夕的聲音變得可憐巴巴,“爲什麼要離婚,爲什麼要趕我走……”
手機那頭,盛言夕抱着手機痛哭出來。
凌宴的手僵了下,“盛言夕,你喝醉了。”
“嗯,我喝醉了,不然怎麼會聽見凌宴的聲音,我跟他已經離婚了,他怎麼會在牀上,小臉這麼滑,還長了鬍子。”
凌宴,“……”
這個酒鬼,白癡。
“喂,你不要蹭我啦,你的鬍子很扎人誒……討厭……”
鬍子?
凌宴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盛言夕,你牀上有男人?”
手機那頭“嗯”了聲,通話突然中斷了。
凌宴立即又打過去,響了好幾聲才接,卻不是盛言夕的聲音了,而是另一個女人,“喂,你找誰?”
聽那語調,也是個酒鬼。
凌宴突然覺得一肚子怒火,“你是誰,讓盛言夕接電話,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