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宇生父生母虐待他的事情在他們三個人的心裏一直都是一個隔閡。
是那種每一次提及就疼的撕心裂肺的傷痕。
盛言夕知道凌宴是自責與憤怒的,所以並沒有去打擾他。
凌辰宇道完歉便坐在了何媽的身邊,一副乖巧的模樣,彷彿跟昨天那暴躁的小豹子不是同一個人。
何媽寵着凌辰宇,伸手撫摸他的頭。
而就在這時,凌宴從樓上走了下來。
他臉色很蒼白,跟在他身後的文森表情有些不對勁。
盛言夕疑惑的看着他,他的表情怎麼這麼認真?
就在滿屋子人不知所措施時,凌宴突然蹲下身,掀起來了自己的衣袖。
盛言夕看了一眼,嚇得整個人都往後倒去。
安圓立馬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小姐姐!”
盛言夕皺起眉頭立馬跪在地上,抓起來凌宴的雙臂。
此刻他的雙臂已經是佈滿血痕,其中有煙疤的燙傷,還有刀痕。
凌辰宇嚇得躲在了何媽的身後:“大,大伯,你這是!”
凌宴就這樣把兩個雙臂伸在他的面前。
他的眸子帶着點點堅定:“大男人,所爲有所不爲,你永遠都沉浸在你的噩夢之中,難道還能像小時候一樣撒嬌賣萌,求人安慰你嗎?你如果不懂得自己走出來的話,如果以後我和夕夕不在,你覺得誰能保護的了你?”
凌辰宇咬着嘴脣倔強的流下眼淚,眼神中帶着堅定,我還帶上了點點崇拜與敬畏。
凌宴絲毫不懼痛的把手臂依舊放在他的面前:“現在好了,我身上也有了這些傷痕,下一次,如果再有人跟你說你身上的傷痕是不乾淨的,你告訴他們,你大伯身上也有,這不是不乾淨的象徵,這是男子漢的徽章。”
盛言夕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無法面對這一切。
一直都知道凌宴做事幹淨利落,似乎什麼都能下得去狠手。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會對自己下這種狠手。
就是爲了哄凌辰宇。
盛言夕拍了拍安圓的手,她有些哽咽:“那還有沒有的治,不能去疤。”
安圓雙手有些凌亂,渾身都在顫抖,爲凌宴的雙手用棉球清理着血液,再爲他上藥。
盛言夕懷孕期間看不了這種刺激性的東西,直接上了樓。
凌宴擔心的看了她一眼,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偏激了,可是凌辰宇如果要是自己不走出這一關的話,他也只能是幫他一把了。
凌辰宇經過這麼一鬧,安靜了很多,也乖了很多,看像凌宴的眼神中又多了很多複雜的情緒。
好片刻,他站起身跑上了樓。
凌惜一直在樓上看着,她聞到了血腥味兒便害怕的臉色蒼白,好像是以爲發生了什麼事,便一直躲在角落裏。
盛言夕看到她,拍拍她的肩膀:“沒事,你先回屋子裏去。”
凌惜聽話的點頭回了屋子。
凌宴處理好傷口,直接上了樓,推門而入,看到生盛言夕正坐在牀上,背對着自己。
他走過去,聲音柔軟:“對不起。”
盛言夕緩緩閉上眼睛,她捂着自己的心臟:“下一次能不能給我一個準備?你是要嚇死我嗎?”
凌宴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沒想要嚇你,只不過看到辰宇這個樣子,我有些心疼。”
盛言夕回過頭。
這個男人,用最殘暴的方式做着最溫柔的事情,她實在是無法評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