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夕的冷漠就像一盆冷水澆在凌宴的身上,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盛言夕察覺到了自己的語氣不好,於是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來難道沒有事想跟我說嗎?”
凌宴沉默的盯着她看了片刻,開始掏褲兜,掏衣袋,一顆一顆顏色不一的鑽石、寶石、玉石,出現在盛言夕的眼前,看的她眼花繚亂。
凌宴偷偷看了盛言夕一眼,滿不在意的說道,“給你的。”
盛言夕的眉頭皺了皺,她是個見過市面的女人,所以非常清楚,擺在她面前的寶石,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
她拿起其中一顆紅色的血鑽,這血鑽比唐元冥發過來的那幾顆都要大,顏色還沒有切割就已經特別閃耀迷人,這要是拿出去拍賣,一定會轟動整個珠寶界。
這種級別的鑽石,已經不能用錢來衡量。
凌宴在看見盛言夕拿起血鑽的那一刻,眼底瀰漫起一抹驕傲,因爲這是他收藏的血鑽。
這麼多珠寶,她不拿藍鑽、不拿粉鑽,不拿紅寶石,不拿祖母綠和玻璃種,偏偏拿了他唯一珍藏的血鑽,她可真有眼光!
就在凌宴暗自竊喜之時,便見盛言夕放下了血鑽,臉色沉重的看向他說了一句,“這些太貴重,我不能收。”
盛言夕忍不住動了動冰袋,雖然裹着兩層毛巾,但耐不住她一直按着敷,會凍傷皮膚的。
凌宴黑眸裏的光芒,瞬間變得支離破碎,他的臉色沉了沉,“爲什麼不能收?你來南非,不是想讓我贏嗎?”
盛言夕眉頭緊皺,“凌宴,你覺得,你真的可以做到完全心無芥蒂的接受我,和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嗎?”
凌宴沉默了,在她提到腹中的孩子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腹部,一顆心......無盡往下墜。
盛言夕在牀上躺下,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側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將臉上的冰袋移開。
凌宴知道,他的遲疑無形中傷害到了盛言夕,他看着滑落在各處的寶石,將它們一個一個撿起,放在盛言夕的枕邊。
緊接着盛言夕就聽見他說,“盛言夕,我這個人一向果決,唯獨對你舍取兩難。”
留下這句話後,凌宴就離開了。
盛言夕睜開眼,看着枕邊璀璨奪目的寶石,眼底一片悲涼,落寞。
舍取兩難?
爲何會舍取兩難?
凌宴的話乍一聽,似乎對她用情至深。
可真如果非她不可,爲何會說舍取兩難?
說到底對他而言,她就是那出現了裂縫的藝術品,棄之不捨,取之無法復原,心有不甘,卻又心有芥蒂!
躺了一會兒,盛言夕才起身去洗澡。
而凌宴並沒有離開,他在等葉琛的電話,今晚可能跟唐元冥有一場大戰,但此刻他哪也不想去,只想這樣守着她。
他靠在外面的樹下,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修長的指抽出根菸放在薄脣上,眯着眼將它點燃......
不一會兒,陳夫人端着一碗麪進去了,那刺鼻的味道讓站在外面抽菸的凌宴蹙了蹙眉,她給盛言夕煮的是什麼?
凌宴叼着煙,走到房門邊背靠着牆壁。
盛言夕剛從浴室出來,就聞到了那又酸又辣的味道,頓時眼睛一亮,嚥了嚥唾沫,“酸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