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項問:“可嚇到你了”
“還好,也不是第一回接觸這些東西了。只是沒想到,竟然真是她,其實臣妾前兩日就有點懷疑,但只是猜測不敢亂說。還有,橘皮中毒的事,沒想到也是她”
朱允項嘆了一聲,握住了她的小手,許久沒有說話。背後之人找到了,按理說應該高興的,可是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原本以爲林玉棉和扶兒還算親近,沒想到卻是背後使用巫術的人。
蘇扶也沉默着不說話,好一會兒才道:“皇上是不是捨不得”最後三個字,她的聲音很小,朱允項卻聽見了。
“什麼捨不得”朱允項摸不着頭腦。
蘇扶打量着他,心裏想着你再裝,她突然想揭開那張紙,“皇上莫要兜圈子,你不心疼林貴人”
“我爲何要心疼她”朱允項說完,猛然醒悟,“扶兒,你該不會”該不會相信他真的對林玉棉有心吧那他可就冤枉死了。他以爲別人會誤會,扶兒不會誤會的。
“怎麼,不是嗎”蘇扶上輩子一直喫醋,這會兒念頭一起就來了感覺,“皇上脖子上的傷雖然好了,可我還記着呢,不是林玉棉弄傷的嗎而且皇上經常賞賜林玉棉東西,不是寵愛嗎”
朱允項看了她半天,想起她一直以來的冷漠,難不成一直把此事放在心上,一直在喫味
還以爲她心裏沒有自己,不如以前愛他呢。他還自我安慰,慢慢會好的。
再瞧她嗔怪的模樣,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可愛極了。
“哈哈哈哈”朱允項忍不住大笑起來,伸手在她臉蛋上掐了一下,“我的寶貝,你可真是”
“真是什麼”蘇扶不明白他在笑什麼,看他這麼歡快,忍不住跟着笑了兩聲。
朱允項一把將她摟住,“我的心肝,你這醋可喫得平白無故,白吃了。”
白癡,這可不是什麼好話。蘇扶道:“皇上還是有話直說的好。”
“好好好。”朱允項竟然笑出了淚花,揉了揉眼睛,才說:“你告訴朕,你最近真的沒有再做噩夢”
“是的,打從出去遊玩回來,就再沒有過。”蘇扶不明所以,這和做噩夢有什麼關係。
“好,那我告訴你,我脖子上的傷不是林玉棉弄的。”
“啊”不是林玉棉都說是皇上和其親近的時候被弄傷的,可想兩人在牀上有多麼激烈,那能是誰總不能是劉琴音吧蘇扶想起劉琴音在牀上的樣子打了個寒顫,不可能是劉琴音。
“那是誰”蘇扶問道。
朱允項搖頭失笑,“你這個罪魁禍首,還敢問是誰。”說完,便瞧着她,想看到她窘迫的樣子。
蘇扶呆了,“皇上,你可別亂開玩笑。”
“開什麼玩笑那段日子不,自從和你見着以後,我再也沒和別的妃子親近過。”
什麼
自從和她見面以來,他沒有和其他女人親近過這謊話,會不會太荒唐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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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扶更呆了。不過轉念,他們在一起日子也不算長,應該也算正常。
朱允項揉了揉她的頭髮,溫柔笑道:“你可知道自己有夢行症”他不打算告訴蘇扶那個洋人查克的說法,是什麼精神分裂,查克說病人知道了或許會有心理負擔,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更好。
蘇扶搖了搖頭。
“我脖子上的傷,是你犯症時留下的。醒來後你什麼也不記得,我便沒告訴你。”朱允項收起笑容,認真道,“若不是你最近病症見好,而且對我產生了這麼大的誤會,我是不打算說的。”
“那爲什麼說是林玉棉弄的”蘇扶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清楚,當時劉琴音審問你們,林玉棉竟然攔了下來,我便將錯就錯了。”朱允項說的格外輕鬆。
蘇扶再呆。
“而且,我經常見你,怕給你惹事,便將林玉棉推出來,也好幫你接接風雨。可是,作用似乎不大。”蘇扶還是落水了。
蘇扶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總覺得眼前的朱允項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他,太偏心了吧
偏心得過分了啊
朱允項輕咳一聲,道:“還要誤會我嗎”
蘇扶還沒徹底消化這些話,林玉棉只是朱允項假裝寵愛的女子,而且是爲了給她分擔危險。她知道槍打出頭鳥,皇上自然也知道,林玉棉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明白。
“林玉棉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朱允項沉吟片刻,道:“她啊,或許有她的想法。雖然是對我們來說是假的,可我送出去的東西可都是真的,而且她也從選侍升爲了貴人。”大概,是爲了那些好處吧。
蘇扶點頭,有些彷徨,今日發生的一切,都不如朱允項帶給她的震驚。
他竟然悄悄地爲她做了這麼多。
前世兩人最恩愛的時候,他都不曾如此細心。說絲毫不感動是假的,可是蘇扶害怕,害怕自己再陷進去,重新接受一次打擊。
她知道,朱允項對她的愛護是真心實意的,可是誰能擔保,這份真心不會變呢先這樣吧,不要多想了。她要做皇后的心思,不會變。
蘇扶輕輕靠在了朱允項的肩膀上,低低地喚了一聲:“皇上。”百般情愫都含在其中。
朱允項放柔了聲音,“要知道你會誤會,應該早點告訴你的。”他以爲,她會明白呢。
“嗯,皇上,以後有什麼事可不要再瞞我。”蘇扶說道。
關於她的精神分裂之症,算不算瞞着他他曾經和她經歷過一世,卻負了她,算不算瞞着她
一時之間,朱允項沒有回答。
蘇扶自嘲一笑,隨後目光中那絲情意散去,恢復清明,然後往他身上擠了擠。
“皇上,我住在這裏有點害怕,能不能換個住處”蘇扶突然道。
今日,林玉棉的蠱陶出現在這個院子裏,的確顯得不好。朱允項問:“你想住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