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僕人也趕在零點之前回到了各自的屋子。
零點一到,十二道鐘聲在莊園裏迴盪,伴隨着最後一道鐘聲的落下,漆黑一片的莊園徹底變得死寂,就連搖曳的風聲都不復存在。
十三個直播間的畫面頓時變成黑屏。
暫時還沒有一個玩家從房間裏溜出來,二樓的走廊上安安靜靜。
但是今晚肯定十分熱鬧。
祈無淵心裏有着自己的想法,發但他還是先不動聲色地聯繫了玉愧。
兩支茭杯在半空中以某種神祕的軌跡滑動,滑過的痕跡連接成了方框形狀,方框的屏幕中出現了玉愧的身影。
玉愧沒在宿舍,通過茭杯構建起來的“視頻”,祈無淵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正坐在某個教室靠窗一腳的課桌後。
祈無淵看到玉愧那邊的情況,還沒有把自己的疑惑問出口,玉愧就率先一步給祈無淵解釋了他目前的情況。
“老師,我正在進行第三個怪談。”
“需要在零點的時候,在二號教學樓頂樓不存在的教室裏聽一節課。”
但是這次怪談除了玉愧外沒有其他任何新人願意跟着他過來。
玉愧有些迷茫地歪了歪頭:“老師這些新人受挫能力都很一般,甚至其中一個男孩表現出了十分糟糕的應激反應。”
玉愧不太明白,他已經展現出了自己有着足夠保護這些新人的力量,也向這些新人表明了自己會保護他們生命的意願。
憑藉這兩個保障還不夠嗎?爲什麼會有新人會害怕成這樣,以至於現在連跟着他來經歷這個怪談的膽量都沒有。
玉愧一想到幾個新人鼓起勇氣給他說,反正七個怪談他們只需要經歷四個,他們問玉愧自己今晚的怪談可不可以不跟着玉愧一起經歷,讓幾個新人緩緩。
玉愧能預料到這些新人會害怕,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到了現在還會有人害怕到崩潰。
因爲新人們的提議,所以他沒有強求,今晚就獨自來到了二號教學樓頂樓的這個教室經歷怪談。
看出了玉愧話裏的迷惑,祈無淵在和玉愧聊天的時候屬於難得的放鬆時刻,並不介意給自己的學生答疑解惑。
祈無淵知道玉愧想要問什麼。
祈無淵看着獨自一人坐在空蕩教室裏的玉愧,玉愧身後的窗戶上反射出一直蒼白的手似乎在不斷地對着他拍打着,玉愧和祈無淵都沒有在意。
祈無淵問了一句:“昨天你帶着那些新人去經歷了一遍什麼怪談?”
玉愧如實回答:“昨天晚上我帶着他們去了一趟444號女生宿舍。”
剛和祈無淵結束聯繫,玉愧想了想就叫醒了已經在宿舍躺下的幾個新人,直接把他們帶到了444號宿舍。
過於果斷的做法讓125125號直播間的觀衆都愣住了,後來仔細一想這個直播間以前的作風,嗯…莫名的又不覺得驚訝了。
尋找怪談中444宿舍裏第一個自殺的女孩,這件事對玉愧來說並沒有多少難度。
玉愧不太理解:“那個怪談很快就完成了,對這幾個新人也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祈無淵一手敲着書桌,漫不經心地說:“第一個自殺的女孩剛出來準備嚇人就被你抓到了。”
玉愧嚴格來說不算活物,他對非人生物的感知要敏銳得多。
被一語猜中,玉愧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崇拜地說:“不愧是老師!”
當時444號房間的女鬼全部都是從牀下爬出來或者從牀頂掉落下來的,正正好覆蓋在幾個新人玩家的身上,來了一次臉對臉的襲擊。
在玉愧看來這只是一次近距離接觸而已,他也在新人們受傷前逮住了玩家們在怪談中需要分辨的鬼怪。
雖然說玉愧僅僅只是覺得爲了完成一次怪談顯得稍微粗暴了那麼億點。
祈無淵輕笑了一聲,他大概知道爲什麼跟着玉愧的新人會害怕了。
在鬧鬼的宿舍遇到一個作風強悍的玉愧,很難說不會給這些新人玩家帶來什麼心理陰影。
再加上玉愧直來直去不怎麼喜歡拐彎的說話語氣,也難怪這些新人需要緩一緩不敢跟着玉愧在今晚再來經歷一次怪談了。
玉愧嫌自己窗戶後不斷拍打着的灰白色手臂吵鬧,頭也不回地從窗戶中揪出這隻手臂,拿出長釘和小鐵錘,一點一點地把這只不斷掙扎的手臂釘在了課桌上。、
這幅釘子和小錘子是當時祈無淵給他製作身體的時候用來當輔助工具的,後來見玉愧喜歡就送給他了,現在正好可以順手當武器。
被釘在課桌上的手掌痛苦地彎曲着,玉愧滿意地點了點頭,至少現在這玩意不會出聲了。
無論是看到這一幕的祈無淵還是行雲流水做出了一套動作的玉愧都沒有覺得這個做法有什麼不對。
玉愧接着問:“老師,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他望着祈無淵,眼裏閃過一陣焦急,生怕沒有完成好祈無淵給他交代的東西。
祈無淵搖了搖頭果斷地說:“沒有。”
不要奢望他有什麼正常的思維,玉愧和他本來就是一脈相傳。
得到老師的肯定後玉愧就放心了,不再糾結新人的事情。
他想到什麼,轉而向祈無淵說了今天白天上課時從歷史課老師那個聽到的一則故事。
“老師,今天我們的課上歷史課老師提了一個和魯伯特莊園有關的故事。”
玉愧所在的副本地點是魯伯特貴族學院,這個地方本來就建立在城區內環。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如果能打破副本間的隔閡,學院距離魯伯特莊園的位置僅僅就只有隔了兩個街區。
玉愧所在的學院裏,難免會有npc提到在這座城市影響巨大的魯伯特莊園。
魯伯特貴族學院裏歷史老師說的話讓祈無淵很感興趣。
玉愧恰恰也是知道這一點才特別注重這方面信息的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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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無淵問道:“什麼故事?”
玉愧想了想,組織好語言後簡單明瞭地把上課途中的這個插曲說了出來。
早晨的歷史課上,年邁的教師微微駝背,用老年人特有的嘶啞聲音說着課,坐在底下的學生被催眠的聲音折磨得不斷點頭,幾個新人玩家們也在努力不讓自己睡着。
只有玉愧在認真地聽着課,絲毫沒有受到老教師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