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開局抽到npc身份卡[無限] >第 106 章 魯伯特莊園(一更)
    鬱北知道自己的部分力量連帶着記憶都分崩離析在各個副本中。

    他從不後悔自己做過的決定,只是腦中始終有一塊空白,望着自己攢下的鉅額積分,總覺得自己空缺的記憶裏似乎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鬱北唯一沒有忘記的只剩下7號小隊創建的初衷和目的。

    鬱北不喜歡讓自己陷入一種被動狀態。

    他要收回自己被系統刻意分崩出去的力量,也要找回這些記憶。

    異端是怎麼產生的……

    鬱北還記得,在世界末日般迷醉頹廢的第三世界最後,天地崩潰,他即將觸碰到系統的核心部分,一切的記憶都十分模糊。

    鬱北的記憶被刻意剔除了對當時的印象,回憶起來只有一個模糊的大概。

    他獨自一人即將抵達系統的底層邏輯,就要觸碰到某個東西的時候,鬱北感受到了強烈的靈魂破碎,整個人從靈魂深處開始分崩離析的深刻痛苦。

    鬱北一直都不願意去回憶這一段頭痛欲裂的記憶。

    他從來沒有對着任何人袒露過他的痛苦,對系統的反抗道路本來就充滿了不理解和重重困難。

    鬱北從執行着最殘酷的叢林法則的第二世界一直跌宕到第四世界,系統每一次的更新都是……鬱北伸手揉了揉額頭,不想再去回憶。

    他還記得,從他選擇將主體靈魂被釘死在哀囚村的棺槨中,換取隊友們系統更新資格的時候,成爲低級副本的一個新郎之前,他的靈魂就遭遇了一次分離。

    是觸碰到系統內核後被強制分離的。

    他還記得自己從高空中跌落,再次回到那個寒冷的北境,破碎的靈魂融入一隻奄奄一息的雪狼頭狼中,腐爛的惡臭味混合着寒風暴雪的氣息在他的周圍瀰漫,飢餓和疼痛灼燒着他的軀體。

    胸腔腐爛出一個巨大洞口的雪狼搖晃着站起來,它的眼睛變成不詳的猩紅色,從腹部蔓延到胸口的開口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癒合,最終只在腹部留下一個裂開的詭異大嘴。

    死掉的狼王重新被鬱北的部分意識佔據,他站起來後在厚重的雪地上向前走了幾步,腹部的嘴巴中伸出一條帶着倒刺的粗糲舌頭,唾液滴落在雪地上燙出各個腐蝕痕跡。

    隨着他重新站起來的腳步,在他走過的痕跡兩旁地上開始長出黑色胚芽,受到從雪狼體內四散出來的力量滋養,飛速發芽成長形成粗壯的黑色藤蔓,它們跟隨在雪狼周圍,本來就是他力量具現出來的一部分。

    遠處忽然出現亮光,一隊帶着夜燈、穿着盔甲手拿武器的人類駕駛着雪車出現在雪原上。

    “我們在前面探測到了異端的存在。”

    “快看,那裏就有一個異端!”

    “一定要抓住它!”

    伴隨着越來越近的聲音,鬱北最後的記憶在此斷線,他能感受到的意識陷入一片無法回憶到的黑暗中,之後發生的一切和他再無任何關係。

    ——陸斯恩憑藉着鬱北的本能重新將祈無淵融入血肉的存在。

    七號小隊的幾個老成員都經歷過那個地點位於北境的危險副本,顧和澤對那個至今不願提及名字的副本印象非常深刻,如果不是鬱北力挽狂瀾的話,他們差點全滅在那個副本中。

    系統剛剛在論壇中發佈公告的時候,顧和澤就很容易就看出來《魯伯特莊園》是那個副本的衍生物——“魯伯特之淚”這個概念,本身就是鬱北提出來的。

    顧和澤來到這個副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爲了晉級,就連這次晉級都是第四世界構成的虛妄。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魯伯特之淚就是當初的那哥凜冬寶石。

    顧和澤知道這玩意本來就是隻屬於凜冬伯爵的東西,沒有玩家可以得到這個東西。

    系統一開始給出的條件本身就是悖論。

    他配合着自己的隊長,極力想要幫鬱北奪回他的力量和碎片。

    空間通道打開後,鬱北獲得準確定位,穿過層層算法,來到了這個副本。

    只有距離陸斯恩最近的祈無淵感受到了什麼,他猛然擡頭,和剛剛進入副本的鬱北就這樣對視上。

    鬱北不受控制地朝着陸斯恩的身體方向移動,他的身子微微向下傾斜,祈無淵的角度恰巧讓他無意間從鬱北衣領處看過去。

    鬱北在進入空間通道的時候,襯衫最上面的兩枚鈕釦被震開,恰好讓祈無淵看清楚了鬱北鎖骨偏下的位置。

    他看到鬱北身上出現了只有自己回憶中童年玩伴獨有的暗紅色胎記時,明顯愣在原地。

    祈無淵看到了鬱北左鎖骨偏下的位置,在流暢的肌肉線條下看到了一個暗紅色的逆十字架圖案。

    這個圖案看起來非常工整,反而並不像一個胎記了,在逆十字架的頂端還有一個十分規整的菱形。

    這是…他?

    祈無淵記得很多年前,他問過自己唯一的那個童年玩伴一個問題——爲什麼他的身上會有這個印記。

    小小年紀就覺醒了中二之魂的祈無淵覺得這個印記看起來很帥,雖然臉上依然是習慣性的面無表情,但是眼裏還是充滿了羨慕。

    夏天的蟬聲在窗外響起,穿着寬鬆短袖的鬱北聽出了祈無淵的羨慕情緒,比祈無淵大了三歲、自詡早熟的鬱北還是大方地回答了弟弟的這個問題:“這可是我的胎記。”

    “從出生就自帶的胎記,獨一無二,只有我纔會有。”

    鬱北湊到祈無淵面前,看到眼前比他小了三歲的孤僻小孩,他沒忍住逗弄的心思,想要讓這個冷冰冰的小孩露出一些反應,而不是老是這種沒什麼意思的平淡反應。

    十歲的鬱北狗狗祟祟地湊過去,偏偏還不忘做出自己小大人的模樣。

    鬱北的耳朵不自覺地染成了一片通紅的顏色,他對祈無淵小聲地說:“不用羨慕,我的東西就是你的。”他拉過祈無淵的手,把祈無淵的手放在自己的胎記上,鄭重地說:“以後如果我們分開了,你可以永遠憑着這個胎記認出我,我也能跟着認出你了。”

    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

    小鬱北的爺爺告訴過他不要輕易許下承諾,所有的承諾一旦許下都必須要實現,這樣才能成爲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因爲這個,在鬱北的認知中他很少做出承諾,但是他又給自己的玩伴做出了承諾。

    小朋友對“永遠”和“一輩子”都沒有概念,輕易就許下了鄭重真誠的諾言。

    鬱北在低頭的時候,恰好錯過了祈無淵臉上一閃而逝的難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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