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沒有阻止祈無淵的舉動。
他和其他npc一樣注視着祈無淵,其他人是不能阻止,他則是不想。
或者說,這恰恰是他希望的事情。
來吧,看你到底有沒有能力讓我…臣服。
十二的心裏越發期待,眼裏涌出炙熱濃郁的情緒,是激動也是渴望。
他的邏輯實在是讓人理解。
神祕的攝魂鈴伴隨着祈無淵的舉動,越發顯得危險。
濃郁的黑色絲線伴隨着迴盪着久久不能消散的鈴聲朝着十二的方向迅速襲來。
和其他的一切東西都不同,十二沒能掙脫掉這些黑線的束縛。
一根又一根的線條扎入十二的體內,表面看起來和人類一樣柔軟的身體,實則內裏早已經是一團沒有鮮血的爛肉。
絲線的穿行帶來了強烈的劇痛。
十二卻盯着祈無淵笑了起來。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最好可以成功。”
痛覺加深了他的激動,越是疼痛越是興奮。
這纔是活着的感覺。
平日裏對付這些犯人就像切瓜一樣,完全提不起十二的興趣,厭惡到了麻木。
還好他終於享受到了一點,不,是難得的巨大快樂。
表面看來,十二看起來無比配合祈無淵的行動,實際上祈無淵用上攝魂鈴試圖操縱十二的每一個動作都萬分艱難。
這本來就是一場爭奪戰。
勢均力敵的感覺纔是十二一直渴望又激動的事情。
這纔是十二期待已久的盛宴。
四號監獄,既關押犯人,也關押監獄長。
多年的無聊澆灌了這場讓十二越發感到酣暢淋漓的對決。
無論祈無淵能不能成功操控十二,在十二因爲和他的對峙感受到興奮時,祈無淵都已經贏了那個賭約。
他的所作所爲纔像是一個狡猾的壞人。
但是祈無淵不會允許失敗發生,在知道十二的身份後,他目標明確就是要將十二制服再帶到空都去。
這必定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祈記無淵的直覺這麼告訴他。
在不要命的往攝魂鈴注入能量的情況下,祈無淵的陰氣大把大把地消耗到了十二身上。
效果也十分顯著。
雙方爭鬥了沒一會,祈無淵就以同時操控攝魂鈴上五處不同的刻痕走向,將十二徹底圍困到絕路。
黑色絲線入侵到了殭屍最重要的心臟和大腦周圍,攝魂鈴發出的鈴聲越來越詭異,漸漸變成一種五個不同頻率的鈴聲重合起來的膽寒聲音。
“你通過了。”
通過了十二心裏的另一層測試。
驟然褪下的心房圍牆,讓祈無淵猝不及防就成功地用攝魂鈴控制住了十二。
十二遵從本能,快步走向自己的趕屍匠。
他湊近後問了一個對這會的十二來說並不算重要的問題:“你贏了,但是你完成我的要求了嗎?”
——殺死解邢。
祈無淵點頭:“完成了。”
他自然地順着十二的話說下去:“你就是他。”
“他就是你。”
“你已經死了。”
祈無淵略微歪了歪頭:“你早就被殺死一次了。”
作爲殭屍來說,十二在六十多年前就死了。
祈無淵再殺死“他”這件事,從一開始就不成立。
鬱北如果真的被殺,說不定十二還要反過來去救人。
他們的一個人,鬱北有危險他也會死。
十二從一開始就提了一個無理要求。
聽到祈無淵的話後,十二並沒有否認祈無淵將他和看似最討厭的鬱北綁定在一起這件事。
“什麼時候發現的?”
十二堪稱溫柔地問了一句,和之前祈無淵初見時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祈無淵從來沒有見過鬱北的哪個碎片包括鬱北本人在內,擁有過這麼豐富的感情變化。
俗稱——戲精。
十二順手就可以來扮演什麼,但是在祈無淵看來卻足夠敷衍。
就像是抱着各種各樣被物化了的強烈情緒的罐子,可以聰明地打開甚至調配這些罐子裏的情緒,卻不懂得真正的意義。
祈無淵覺得,十二或許是鬱北掉落得最特殊的一塊碎片。
現在不適合是試探這個猜想,祈無淵轉而說道:“要求我做到了。”
他點破了十二和鬱北的聯繫。
“賭約也贏了。”
十二甚至成了祈無淵的趕屍對象。
正當十二想着要怎麼把四號監獄給祈無淵的時候,卻聽到祈無淵說:“可以走了嗎?”
祈無淵不想要一座監獄,他還要趕着時間去下個關卡。
誰知十二這麼一聽,瞬間心裏被逆反了,原本對於監獄易手這件事還有些不情願,這會是徹底不幹了。
“我的四號監獄是有哪裏不好嗎?”
祈無淵不想要,那他偏偏就非要祈無淵成爲新的監獄長。
至於這些□□的犯人,誰把他們看在眼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