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卑微王爺嬌寵妃滄滄 >第六十一章 他來了
    昨天以慕容潯的名義準備了禮物已經讓趙輕丹轉送了,可放在今天還遠不足夠。

    他手裏的這份禮物將會以皇后娘娘的名義來送,送給“晧潔夫人”,

    以此來彌補慕容霽的缺席帶給趙輕丹和戚夫人的負面影響。

    慕容潯等得夠久了,

    等到連他都覺得足夠了,

    也許現在府裏的那個女人已經心灰意冷坐立難安了。

    想到這裏,

    他不願意再耽誤下去,剛準備讓侍從將自己推進趙府。

    忽然!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地趕來。

    慕容潯挑起幕簾,看到了從馬上翻躍而下,步伐匆忙的慕容霽。

    他慢慢放下了簾子,靜坐在馬車裏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走吧,回四王府。”

    趙府中。

    趙同陰沉地最後瞥了一眼大門,在賓客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中勉強笑得一派祥和。

    他的兩根手指捏在酒杯上,那薄脆的杯壁在他的手中幾乎就要被捏碎了,可他只能忍着。

    時辰到了,不可能爲了一個不會來的人再耽誤下去。

    “諸位。”

    趙同揚聲舉杯:“感謝各位今日能賞臉到在下府上小聚,良辰已到,我們就……”

    “開始吧”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

    忽然管家小跑着喊了起來:“大人,四王爺來了!”

    趙同眼睛一亮,原本鬱悶的心情頓時掃了大半。

    跟在管家身後,慕容霽昂首闊步,面色泰然。

    厚重的衣料摩挲在他的背部,他走得每一步都只會刺痛着傷口,可他的臉上不見半分狼狽。

    衆人眼裏,四王爺從容得體,舉手投足都像是一道風景,讓周遭的活物黯然失色。

    趙輕丹就這麼一動不動地望着他,根本移不開眼睛。

    玄衣襯得他那張絕代風華的臉皎如天上月,淨如梁檐雪。

    不是奢望,不是幻境,他是真的來了。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猝不及防地交匯在一起,她不由坐直了一些,面上的驚喜藏都藏不住。

    他微微揚了下嘴角,無聲地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慕容霽很快來到了主位前面,朝着趙同先行了禮,

    再面向戚夫人,極其恭敬地躬身行了個大禮。

    “母親。”

    他拱手彎腰:“小婿因公事耽誤來遲一步,望母親莫怪。”

    一時間,

    所有人都怔在當場,久久不能平復。

    慕容霽是何其尊貴的身份,當今最寵愛的皇子之一,

    還剛領了要職,卻對着趙府的這位形同妾室的女人行了這樣的禮。

    若不是心裏待她十分尊敬,如何能夠!

    趙輕丹心跳都快了幾分,手心竟沁出了些許薄汗。

    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奔涌而來,緊張的,雀躍的,驚詫的,隨着眼前這個男人一併填滿了她的心。

    惹得她眼角一溼,鼻子都有些發酸了。

    戚夫人更是傻眼了,活了這麼多載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簡直是做夢都不敢奢想的場景。

    還是趙輕丹不着痕跡地咳了一聲,她纔回過神來。

    她連忙上前扶住慕容霽:“殿下百忙之中能來,妾身已經很開心了,何況你並未遲到,這宴會還沒來得及開始呢。”

    “如此便好。”

    慕容霽說完遞上一個盒子:“這是小婿特意爲母親準備的禮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母親能夠喜歡。”

    東西是讓周洋籌備的,但慕容霽交代過挑最貴的買,周洋選的必然不會差。

    戚夫人打開一看,裏面有一個水頭極好的翡翠鐲子,那青碧的顏色掃一眼就知道此物定是價值連城。

    她掩飾不住驚喜,價錢是一方面,從禮物的貴重也能看出來慕容霽是上了心的。

    “好漂亮的鐲子,殿下破費了,妾身真是太喜歡了。”

    戚夫人連連讚歎,親自引着他去趙輕丹身邊坐下:“殿下快請上座吧。”

    見到這一幕,怡庭郡主幾人的臉頓時難看到極點。

    她今日也戴了翡翠鐲子,這是她當年的嫁妝之一,人人見到了都會誇一句極好。

    本來她是想襯托出戚夫人的寒酸,誰知慕容霽竟然送了那女人那麼好的東西,生生將自己給比了下去!

    最讓人咬牙的是慕容霽對戚夫人的態度,

    明明她纔是這家裏的女主人,可慕容霽就像是從未見到她一樣,眼神甚至沒有給她分毫。

    誰知一轉眼,堂堂的王爺卻對一個妾行那樣的禮,還叫她母親!

    連五王爺每次都只會叫她一聲郡主,何曾叫過母親。

    怡庭郡主哀怨地望了慕容澈一眼,但後者現在半點理會她的心思都沒有。

    慕容澈比她還要喫驚。

    怎麼可能,他明明已經讓人設法弄斷了那個吊橋。

    這樣的話慕容霽只能從大路走,緊趕慢趕也絕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來到趙府。

    他又不能插翅飛過來,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還有他不是不喜歡趙輕丹嗎,爲何會對戚夫人有這般敬重的態度,慕容霽到底在想什麼!

    趙安蘭緊緊地攥着手指,嫉妒在她眼裏燒開了一團火。

    慕容霽此舉,讓趙輕丹出盡了風頭,

    只怕今日過後,外頭的人就要說他們夫妻竟是看着最恩愛的。

    憑什麼她搶佔了所有的風頭,連父親的眼神都顯得尤爲慈愛,憑什麼!

    但此時,

    趙輕丹根本不管外人是怎麼想的,她的目光好像被慕容霽給佔據了,壓根沒有察覺自己的視線有多膠着。

    他很少見到她這種略帶嬌憨的神情,挑眉一笑:“王妃爲何這麼看着本王,眼珠子都不動了。”

    趙輕丹被他說得面上一熱,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王爺還真會掐着時辰來,是怕早來一刻會喫虧嗎?”

    “這你就不懂了,本王這是壓軸前來,最是引人注意,剛好能爲王妃掙幾分薄面。”

    她眉眼彎了彎,嘴上還不承認。

    “誰要你掙面子了,我纔不稀罕呢。”

    “王妃還是不要輕易說謊的好。”

    他湊近了些:“說不稀罕卻帶着笑,本王想信你都難了。”

    他突然離得近,慣常冷淡的臉上難得多了些許少年意氣,周身也平添了幾分暖意。

    趙輕丹還想跟他拌嘴,冷不丁聽到他開口:“王妃,我答應過你一定會來的,我做到了。”

    聽到這一句,她反駁的話再說不出半個字了。

    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嗯了一聲:“是,王爺你做到了,謝謝你。”

    像是覺得不夠,她又揚起臉真誠地看着他的眼睛,又低低地重複了一聲:“謝謝。”

    午間的風帶着懶洋洋的溫暖,空氣裏還有未名的花香。

    她白淨的面龐似是沾了層輕薄的細粉,

    看不真切的胭脂暈染出淺淡的桃紅,看得人心房搖曳,止不住的顫動。

    此時此刻,

    他後背的傷口仍不靜止,黏溼的血液將布料跟皮膚粘合在一起,稍微一動都疼得厲害。

    可他渾然不覺,心中只有趕上了時辰的慶幸。

    還有,比劫後餘生更難形容的,隱晦的喜悅。

    若不是趕上了。

    這女人哪會對他露出這樣的甜美笑容。

    暗潮涌動的宴席之中,慕容霽對趙輕丹驀地一笑。

    慕容霽很少笑,

    可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亮晶晶的,好像天上的星星都被比了下去。

    “應該的,不用謝。”他輕鬆地說。

    他離得更近,近到她的眼神都不知該放到何處,慌亂中盯住了他輕動的薄脣。

    怎麼會有人,連簡簡單單的脣瓣都是極爲好看的顏色呢,也不知碰一碰會是怎樣的感覺。

    趙輕丹被自己這大膽的念頭嚇了一跳,耳尖紅了。

    另一邊上,

    因爲不高興趙輕丹出了這樣的風頭,趙安蘭總想着找點茬。

    爲了慶生,趙同找了歌姬舞姬來府中表演。

    等一行人下去之後,

    趙安蘭突然對着趙輕丹開口道:“四王妃,我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勤學苦練琴藝,想要給戚夫人賀壽。如今正是壽宴了,怎麼不見你展示一番啊。”

    趙安蘭這話說完,趙同不由蹙起眉心,有些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趙輕丹在才藝上有什麼斤兩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她打小就算不得名門閨秀,還因爲愚蠢氣走了好幾位老師,京城誰不知道。

    趙同正要替趙輕丹解圍,一旁的怡庭郡主卻是笑了。

    “哦?四王妃這麼用心啊,我也似乎聽戚夫人誇讚過四王妃特意練了很久的曲子,說是天上有地下無呢,今日便開開眼罷。”

    她這頂高帽子丟下來,趙輕丹要是不撫琴,就成了一個笑話。

    若是彈得不好,更成了天大的笑話。

    慕容霽看到趙輕丹早已對挑釁習以爲常的模樣,

    心裏突然生了火氣,他竟是不知堂堂郡主也會在這樣的場合胡來。

    他難免多想。

    萬一今天他人沒來,趙輕丹這顏面怕是要被他們踐踏的不像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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