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卑微王爺嬌寵妃滄滄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夜談
    說完,只見李歆又倒了一碗。

    慕容霽這纔想起來,李歆不是趙輕丹。

    此前趙輕丹喝上這麼一碗,恐怕不一會兒就要醉了。

    所以她之前還經常抱怨,說自己的酒量大不如前,明明前世都不容易醉的。

    他還當她是要面子,非要給自己找補。

    這會兒看來,李歆當真如此。

    慕容霽的心一瞬變得格外溫柔,命運真是奇妙啊,他從前總想着,要是能瞭解趙輕丹的過去,對她多些認知就好了。

    這不,老天爺兜兜轉轉地就將他送回到她的身邊了。

    李歆看到他發呆,示意他坐下:“愣着幹嘛,一起喝一杯吧?”

    “好,我陪你。”

    慕容霽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後裝作不經意地問她:“我看過你做的首飾,也私以爲自己還算了解女人,一般人看到那麼精緻的東西,多少會心動,怎麼可能會討厭呢。你和皇后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李歆轉動着杯盞,心裏其實說不出的委屈。

    有很多話,她是想找人傾訴一番的。

    但是她不能跟李默講,李默日理萬機,沒理由照顧她偶爾脆弱的情緒。

    且在她和皇后之間,除了留下她這件事他會當斷果決,其他方面他都會沉默地持保留意見。

    李歆並不願意讓他夾在中間這般爲難。

    “上次的笛子還在嗎,再爲我吹奏一曲吧。”

    她輕輕開口:“那天的曲子,我真的很喜歡。”

    慕容霽聞聲將玉笛取出來,放在脣邊輕輕吹動起來。

    可他並沒有吹之前的那首,而是換了一支清心安撫的曲子。

    李歆有些意外,託着下巴靜靜地聽着,慕容霽則是一邊吹一邊注視着她。

    “這是哪裏的曲調,怎麼我從來沒有聽過,是渝北的曲子嗎?”

    這是安盛的宮廷樂師所做的曲子,李歆當然不知道。

    慕容霽沒有回答,只是關切地問:“心情好點沒?”

    “你果然是爲了哄我開心。”

    李歆嘆了一聲:“其實也沒什麼,我去往皇后宮殿的時候,就猜到她不會給我好臉色。不過最後鬧得那麼難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她將包裹裏的盒子取出來,慕容霽心下一顫,怎麼砸的這麼狼狽了。

    盒子裏,珍珠也是散落一地,能做到這樣的損毀,可見當時破壞者用了多大的力氣。

    “從入宮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皇后不喜歡我。爲了讓她高看我一眼,我總是很努力地去學習各種東西,想要讓自己變成跟鳳陽城內的名門閨秀一樣,擅長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政務上,也會竭力地去幫助太子殿下,不讓他過於操勞。可是好像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讓她喜歡自己。我和她之間,也許天然就不能和睦相處吧。”

    慕容霽掃過那些斷了線的珠子,心中的怒火如何都不能平靜。

    李默的那個母后未免太過欺負人了!

    李歆爲了她的壽辰有多費心,有眼睛的都很清楚。

    她滿心滿眼地準備好了一切,不求她表現出喜悅,但至少不要這樣踐踏她的尊嚴吧。

    哪怕李歆的心智再強大,碰到這樣的事情也不可能會好受。

    “你如果不開心,爲什麼一定要在皇宮裏住下去呢?‘昭花’是你的產業,而今做的風生水起,你從來都要獨當一面的實力,何必委曲求全地待在宮裏,給別人奚落和打擊你的機會,我若是你,就趁早離開那牢籠般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民間,誰都別想讓你傷心。”

    “離開皇宮?”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出這樣的提議,李歆茫然地擡起頭:“可是我已經在宮裏待了很久了,自從我的父母家人離世之後,皇宮對我來說就是第二個家。太子殿下和另一位娘娘……也是我視同家人一樣的存在。我並不是捨不得那富麗堂皇的宮殿,我是捨不得他們。”

    “他就那麼好嗎?”

    慕容霽心裏有些鬱悶,說話也帶了賭氣的意思。

    “誰?你說太子嗎?”

    “是啊,除了身份尊貴之外,他有什麼可取之處麼?”

    李歆瞪大了眼睛:“你膽子可真大,這話千萬不要叫外人聽到了,不然你以爲自己幾個腦袋夠砍的?而且,我不希望你這麼說太子,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我家人去世的時候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要不是他伸出援手將我帶在身邊,還用心地開導我,我恐怕此生都要沉溺在痛苦之中。”

    那是你不知道你父母因何而死!

    慕容霽摁了摁眉心。

    他還真想將李歆的家人遇害的真相告知於她,不過之前會被揭曉,是洛善公主故意說出來的。

    除此之外也沒有旁的證據了,倘若洛善公主如今不肯吐露真相,根本沒有證實的希望。

    李默自然更不會承認那件事情跟他有關,到頭來,就變成慕容霽誣衊了。

    這還不算,萬一李歆信了自己,同樣無力和李默抗衡,誰不定惹火了李默又讓他發瘋。

    到時候處境艱難的人只會是李歆自己。

    “太子對我來說,亦師亦友。很多東西都是他親手教給我的,他是個很好的老師,對我也比旁人多了不知多少耐心。所以對我來說,他是這個世上健在的人之中我最信任的那一個。說這麼多你可能不明白,但我真的沒有辦法撇下他獨自離開。”

    聽到李歆的話,慕容霽也一仰頭,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

    得了,他就不該問,自找苦喫。

    “那你今晚這麼傷心,他怎麼也不來安慰安慰你?”

    李歆握了握手指:“他又不知道。我和皇后的事情,很少對他提起的,皇上身體不好,朝廷諸事都壓在他的肩膀上,他身邊能用的人也不多,是真的非常繁忙。”

    “可這件事絕非偶然,是頻繁會發生的。倘若一天不解決你和皇后之間的矛盾,你在宮裏就會一直不得安寧,要是哪天皇后將你給逼到絕路了,你又當如何?”

    李歆不由看向他:“絕路?你是指什麼樣的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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