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老先生的話不假,這東西也確實是皇上所獨有,那不就說明了皇上極其有可能就在鳳陽?”手持摺扇的男子說道。
“可是皇上不是已經死在安盛宸王的手裏了嗎?”刀疤臉男人反問道。
“是啊……那這玉扳指……”有人遲疑道。
錢莊掌櫃嘴脣緊抿着,看了周圍的人一眼,臉色有些不好看。
“皇上身死安盛的消息原本就是安盛那邊傳過來的,現在天底下的人都以爲皇上死了,鳳陽已被誦西王佔了,渝北看似已經陷入死地,但我覺得許多事情不到最後不能輕易下定論。”掌櫃緩緩說道。
手持摺扇的男人微微頷首,“不錯,說不定是安盛的詭計。”
“那現在應該如何是好?”刀疤臉不耐煩地敲了一下桌子。
“無論如何,我們身爲皇上的龍衛軍,如今皇上有難,我們絕對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下去。現在玉扳指現世,說不定能就此順藤摸瓜查到皇上的蹤跡。”掌櫃沉聲道,“我們是時候採取行動了。”
豪運錢莊看似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錢莊,其實是龍衛軍在民間的暗樁,就是爲了暗中探查情況。
如今李默不見蹤影,龍衛軍也一直沒有什麼動作,現在李默的玉扳指出現在錢莊,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
於是衆人商議之後便決定暫時將豪運錢莊關了,在鳳陽暗中探查李默的蹤跡。
夜裏,平日在錢莊裏招待客人的夥計換上夜行衣,悄悄地從錢莊出來。
白日裏掌櫃已經派人在城郊查看了一下,詢問了各個驛館之後,鎖定了近來有新來的客人的幾間。
兩個夥計悄悄地出了城門,來到城郊,查看了幾家驛館之後仍舊沒發現什麼異常。
“老大,我們都查了這麼多家驛館了,也沒什麼不對勁的,是不是首領們多心了?”一個身形稍微高大一些的男子問另外一人道。
“幾位首領一向謹慎,消息應當不會有錯纔是。”另一個夥計回答道。
“但是我們倆都查了大半夜了,一點端倪都沒發現,我都要累死了。”
男子笑了笑,“阿二,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懶散了,這可是幾位吩咐的任務,我兄弟兩個要是沒有辦好,小心回去首領扒了我們的皮!”
“回去直接說未曾發現什麼異常就是。”
“還是別耍小聰明瞭,此事非同小可,幾位首領都十分重視,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你我都擔待不起,還是本分地做好首領吩咐的事情吧。”男子反駁道。
“好吧……”身形高大的男子沮喪地聳了聳肩,跟着老大走了。
兩人查到城郊一家頗爲雅緻的驛館時,卻發現了蹊蹺。
兩人就趴在屋頂上,從牆上往裏面探頭看。
“這周圍看守的都是些什麼人?”身形高大的男子壓低聲音問道。
老大半眯着眼睛,“看樣子不是普通的家丁,一般的護衛不會如此訓練有素。”
“是啊,一個城郊的驛館有這麼多人看守,這驛館裏恐怕住了什麼非同尋常的人物。”阿二點點頭。
看樣子那“大人物”應當是在二樓。
“去二樓看看。老大對阿二小聲說道。
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二樓,躲過守衛,見一男子從最後一間廂房內端着盤子出來,隨後站在房門外的兩名守衛迅速地關上了門。
“那間屋子裏住了什麼人?值得這麼興師動衆的?”阿二嗤笑一聲道。
“這間驛館表面看起來稀鬆平常,但這間驛館裏住的人很少。”老大說着自己剛纔觀察到的情況,“這麼多來歷不明的人住在驛館,實在有些奇怪。”
阿二點點頭,附和道:“而且我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在保護那間屋子裏的人,更像是在監視。”
老大讚同地“嗯”了一聲,“不錯,看來那間屋子裏一定藏着什麼祕密。”
兩人心裏都有些懷疑。
“我們去看看。”老大低聲對阿二說道。
“誒!”阿二連忙一路拉住老大,“這麼多守衛,要是被人發現,我們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們查了這麼多驛館,只有這一家有不對勁,說不定問題就出在此處。”老大有些不甘心地說道,“若是我們無功而返,首領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
老大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兄弟,乾脆直接做決定,“去看看。”
話音剛落,老大就翻身上了閣樓。
阿二無奈地搖了搖頭,也只好趕快跟上。
兩人一路小心翼翼地躲過巡邏的守衛,爬上屋頂,將屋頂上的瓦片挪開,從上面往下看去。
屋子陳設與尋常驛館無二,只是牀上躺了一個人。
“果然有人!”阿二驚呼道。
老大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兄弟莫要聲張。
阿二點點頭,小聲說道:“怎麼是個老頭兒?那老先生不是說才四十歲嗎?這人又老又醜的有什麼可提防的?值得這麼大張旗鼓?”
“恐怕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老大眯了眯眼睛,冷哼道,“說不定只是敵人的障眼法。”
“也是,想要迷惑別人總要耍些手段。”阿二嗤笑一聲,“那我們試他一試?”
老大微微挑眉問道:“怎麼試?”
“看我的。”阿二從兜裏掏出一個剛纔隨手撿來的石子,對準下面牀頂扔了下去。
石子擲地有聲,敲出一點聲音,像是一池平靜的潭水落入一顆石子。
兩名黑衣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驚動了屋子外面巡邏的守衛。
要是雙方真的動起手來,他們可以說是毫無勝算。
好在此舉似乎並沒有被其他人察覺,兩人鬆了一口氣。
但屋內也毫無反應。
“怎麼沒動靜啊?”阿二有些着急地說道。
“別急,再等等。”老大擺了擺手。
就在兩人等得都有些上火時,卻發現屋內的人悄悄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