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醫轉世爲妃 >第五十八章 醉酒
    趙輕丹沒想到他眼光這麼毒辣,一下子就看出來了,有點窘迫跟嫌棄地撇撇嘴:“還能有誰。”

    “你準備去哪裏?”

    “不知道,但我不想留在府上了,出來走走才舒服點。”

    兩人正巧走到一處酒樓前,店小二殷勤地出來招攬客人,看到趙輕丹這麼美麗的女子笑得睜不開眼了:“本店剛釀出了新鮮的桂花酒,味道極好,姑娘可要進來嚐嚐?”

    安盛王朝民風開放,女兒家出來飲酒也是無礙的。

    趙輕丹不算愁,可聞着桂花香竟有些饞了,不由朝慕容潯望了一眼。

    店小二這纔看到車裏還有個男人,他沒看到輪椅,心裏奇怪。

    這家人怎麼夫君跟娘子一個坐馬車一個騎馬,顛倒了身份。

    不過他不露出好奇,只客氣地問:“車內是您的夫君吧,二位可要留步?”

    慕容潯看出來她想喝酒,不過這酒樓人來人往,他不方便去二樓。

    如果被人看到了容易誤會,對趙輕丹風評不好。

    他忽然想到一個地方,笑了笑:“輕丹,三哥帶你去更好的地方喝酒。”

    藏在熱絡市井中的小衚衕並不起眼,衚衕中間有一戶極爲低調的木門,慕容潯的人上前敲了幾下,大門立馬打開了。

    裏頭管事的見到慕容潯神情一凜,連忙將人請了進去。

    趙輕丹才知這院子裏別有洞天。

    “好漂亮的地方。”她看着雕樑畫棟忍不住讚歎。

    慕容潯道:“我也許久不來了。”

    還是太子的時候,慕容潯與親信議事經常來此處,可不做太子了,連人都不願意見了。

    兩人在一間雅房坐下,很快有人送了一罈桂花酒進來。

    她一掃先前的陰霾,迫不及待地喝了兩口:“好酒!”

    慕容潯因腿腳不便,已經不再飲酒了,只給自己斟了杯茶:“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哭了吧?”

    趙輕丹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細說了一遍:“你說氣不氣人!他憑什麼懷疑我是小偷,我趙輕丹堂堂太傅千金,會饞他送給妾室的東西嗎!”

    “荒唐。”慕容潯也不由升起一股怒火,想到她今日和之前受到的種種委屈,心中越發覺得心疼。

    老四對她,實在不能算是良配。

    說到了鬱悶之處,趙輕丹的酒喝得更快了些。

    慕容潯虛虛攔了一下:“別喝醉了。”

    “醉了又如何?”她端着酒杯笑了笑:“生命短暫,活一天是一天,春花秋月不該辜負,美酒更不該辜負。”

    說完她提起酒壺,竟是一仰頭將精釀的酒液灌入了口中,動作瀟灑不羈。

    這番下去,真是徹底醉了。

    “三哥。”她一雙杏眼裏似蒙着迷霧,眼角眉梢都難掩風情:“我氣極的時候同慕容霽說,要跟他和離。”

    “和離?”慕容潯難得怔住,有些緊張地問:“老四怎麼說?”

    “他堅決不同意。你說他怎麼想的,和離之後他就能跟他的側妃雙宿雙飛了,多好的機會。”

    慕容潯只好說:“皇子的婚事是舉國大事,是分是合都不會輕易做到的。”

    趙輕丹垂着腦袋點點頭,暈乎乎地看了他一眼:“是啊,我當初怎麼就嫁給他了,換個人多好。”

    “換個人?你想換成誰?”

    她對誰都沒感情,下意識地覺得換個好相處的最好,便晃了晃腦袋:“我瞧着你就不錯。”

    慕容潯的手指緊緊攥住茶杯,許久才問出口:“可我只是個廢人。”

    “纔不是呢。”她不清醒時還記得要安慰自己的病人:“會好起來的。就算無法治癒,你也是頂好的人。”

    回四王府的路上,慕容潯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趙輕丹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夜色降臨起了風。

    他怕她會冷,將自己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玄色長衣將她包裹起來,那張瓷白色的小臉靠着馬車睡得安寧,慕容潯的視線這一路就沒有移開過。

    生平第一次,他體會到了內心面對感情的無奈與掙扎。

    如果他不是前太子,她也不是他的四弟妹,只是恰好相識的尋常百姓該有多好。

    趙輕丹在路上偶遇慕容潯,兩人還進了衚衕的事情已經提前由暗衛彙報給了慕容霽。

    他昏睡了數個時辰剛醒,乍聽到這個消息,胸口又隱隱作痛了。

    在他們回來之前,他弄清楚了幾件事。

    慕容潯特意向皇后求了乾坤珠贈與趙輕丹,皇后又擡了戚夫人爲趙府正妻,還封了她“晧潔夫人”的美稱。

    他跟慕容潯年紀相仿,素來是最瞭解那位兄長性格的。

    雖說慕容潯看着溫和,實際內裏清冷,絕不是什麼天生熱心腸的人。

    由此可見三哥對趙輕丹的看重,遠超過他的預料。

    正想着,外頭有人揚聲:“王妃回來了。”

    慕容霽出門時,兩個丫鬟正匆忙地將趙輕丹從馬車裏攙扶下來。

    趙輕丹歪着頭闔着眼皮,一看就是喝大了。

    他上前一步將人橫抱了起來,這女人也並未睜眼。

    “三哥。”慕容霽素來寡淡冷峻,但他從未對慕容潯有過不敬,所以面對他一直是平和客氣的。

    但眼下,慕容霽把趙輕丹往自己懷裏扣了扣,神情肅然地轉過身看向慕容潯,目光幽靜如寒潭,已然帶了幾分警告。

    “三哥跟四王妃交好我沒有意見,但讓自己的弟妹醉酒踏夜而歸,若是讓旁人看到了,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她,都沒有半點好處。”

    慕容潯淡然開口:“她心情不好纔會飲酒,我沒有及時勸下確有責任。不過她爲什麼心情不好,你不妨自省一下。”

    “老四,你不想讓你的王妃跟旁人喝酒,那在之前就不該氣哭她。有因纔有果,怨不得別人。”

    慕容霽被他說得愣住,下意識地看向懷中人。

    桂花酒雖然嚐起來不算濃烈,後勁卻不小,這會兒灼燒得她胃裏極不舒服。

    “難受。”她皺了下眉頭,輕聲說。

    等把人放到塌上,趙輕丹開口要水。

    慕容霽想到之前他醉時江慎讓人備下的醒酒藥,隨即讓下人煮了送進來。

    丫鬟要喂她,不料慕容霽親手接了過去:“本王來。”

    四王爺這是哪根筋搭錯了?

    看慕容霽沒有要走的意思,下人只好退下替他們把門關好。

    慕容霽難得有耐心地吹了吹髮燙的藥水遞到她脣邊,一勺勺地喂下。

    趙輕丹是半夜醒來的,宿醉的感覺並不很好,她翻了個身,手卻摸到了一個軟物。

    她猛地被嚇醒了,一睜眼就看到了躺在身邊的慕容霽。

    或者說一開始是看到了一個男人,湊近了才確定是慕容霽,瞬時鬆了一口氣。

    這要是跟旁的男人躺在一起,她大概要被浸豬籠了。

    因爲趙輕丹的動靜太大,慕容霽也醒了,他揉了下眼睛,啞着聲音問:“可有不舒服?”

    “沒有,你爲何在我的牀上?”

    “看你醉得厲害,你的兩個貼身丫鬟又還受着傷,我怕你夜裏身體出問題。”

    趙輕丹哦了一聲,隨即不留情地指了指門邊:“那我已經醒了,身上也無礙,王爺可以走了。”

    慕容霽聲音有點悶:“這麼晚了,我走到哪裏去,明早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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