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醫轉世爲妃 >第八十六章 白蛇
    趙輕丹有些疲憊地垂下眼簾。

    在她身後不遠處,慕容潯的眼中幽深涌動。

    佛堂後的內閣中,太后屏息凝視着不一大師,心中七上八下:“大師,宸王妃的命格當真是極爲兇險嗎?”

    不一大師搖了搖頭。

    “那您爲何這幅表情?”

    他神情篤定:“太后,宸王妃的命格並非極兇,相反的,是極貴之命。”

    太后閃了下眼眸:“她身爲王妃,地位甚高,自然貴重。”

    “非也。宸王妃命中有鳳凰,是母儀天下的命格。”

    此話一出,太后握住了拳頭,竟是忍不住四處望了望。

    確定無人在左右才問:“你可知道這話意味着什麼!”

    “貧僧不敢妄言,故而方纔算了兩次。只是每一次都是這個結果。算命不算當下,只算過去與未來。”

    “過去?她就是個小姑娘,過去能如何?那隻能是未來了。”

    “敢問太后,宸王妃是否相較於之前有很大的變化。她命裏的鳳凰已涅槃,呈浴火重生之狀。”

    聽到這裏,太后已經信了不少。

    不一大師曾預言過三代皇后,從未言錯。

    他此前跟趙輕丹並不相識,不可能拿這種天大的事情來幫她。

    至於變化,趙輕丹的變化,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她還記得方纔瞧見的趙輕丹的眼神,眼底昭然的貴氣似渾然天成,讓她如何不信。

    太后斂住神色:“這件事情,關係社稷乾坤,還請大師守口如瓶,對任何人都不能說。”

    從後閣出來,衆人都發現太后的態度有些微妙。

    她冷靜地讓人取了新的寶瓶來,代替原本的千花露瓶完成了祈福的全過程。

    連珞貴妃都覺得詫異了,忍不住開口:“母后,千花露瓶何等珍貴,這就麼任它碎了不追究了嗎?”

    太后冷淡地掃了她一眼:“瓶子再珍貴也是物件,哪能比得上王妃的命貴重。難道在貴妃眼裏,非要宸王妃以死謝罪嗎?”

    任憑是誰都聽出來這話語間的維護,珞貴妃瞬時閉了嘴。

    “哀家倒也不是不罰。輕丹,你自即日起的半月內留在南詔寺,後山有一片竹林,你便幫着上山砍竹,算是替皇家祈福了。”

    這樣的處罰,不痛不癢,包庇的十分明顯。

    黎華咬緊了嘴脣,恨不得將趙輕丹剜出一個洞來。

    “皇祖母,還不知四嫂的命格如何呢,會不會真的是……”

    “住嘴!你四嫂被/奸人中傷,竟是有人想用這等卑劣的謊言來矇蔽哀家。若是日後誰在哀家跟前提四王妃的命格一事,就是對哀家的大不敬!”

    這話一出,那僧人雙腿癱軟,面如死灰地垂倒在地,知道自己完了。

    慕容霽斜睨了他一眼,如同看着一個死人。

    “皇祖母放心,孫兒如今遙領京兆府,自會將人帶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

    黎華緊張地吞了好幾下口水,險些嗆住自己。

    不遠不近的,她對上了趙輕丹的眼睛。

    那雙眼漆黑似夜,透着說不出的涼薄。

    沒有幾分感情,卻像是盯着某種獵物,讓黎華打了個冷顫。

    南詔寺的後院有幾間廂房,正是供香客留宿用的。

    因這裏是皇家寺院,護衛森嚴,尋常人不敢造次,也無需留太多人值守。

    趙輕丹囑咐家中下人替她取些換洗衣服過來,慕容霽本來不大放心,想多留幾天。

    可是沈月秋說自己腸胃不大舒服,催促慕容霽回去。

    他看了趙輕丹一眼,終是踏馬離去,留她一個在這裏了。

    太后說的沒錯,後山確有一大片竹林,而南詔寺需定期將部分竹子送到山下。

    趙輕丹也不嬌氣,次日就拿了鐮刀就進了林子。

    她動作不太嫺熟,但比起其他的千金小姐已經是很好了,到夜幕降臨了纔回寢殿。

    雖然深秋的夜晚涼意難掩,可她累了一天,出了滿身的汗,只想洗洗熱水澡。

    這裏並無丫鬟照料,她獨自去拆房燒了熱水一盆盆地端進房內,將浴桶燙乾淨,方纔兌了溫熱的水躺進去休息會兒。

    因爲太累,她靠着浴桶的邊緣打盹。

    半夢半醒之間,卻忽然聽到了些許絲絲的聲音。

    趙輕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只見一隻長且粗壯的白蛇盤尾在地,溼冷的頭部卻沿着木桶邊緣越過來。

    離她的臉堪堪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

    這蛇吐着杏子,兩枚尖銳的毒牙泛着冷光,乍看起來尤爲駭人。

    趙輕丹深吸了一口氣,大喊了一聲:“啊!走開!”

    下一秒,一陣風掀開了窗戶捲了進來,下一面又瞬時關好了窗子、

    她赫然轉過頭,但見一人立在她的身邊。

    他身着一襲金絲絨面黑袍,襯得那張臉冷白如霜,眼若燦星。

    不是慕容霽是哪個!

    趙輕丹鬆了一口氣,要是一個陌生男子在她沐浴的時候闖進來,這名譽怕是不保了。

    慕容霽的目光從她漫過水麪的雪肌上輕巧地掠過,復而落在白蛇身上。

    白蛇大概是察覺來者不善,警覺地豎起了身子,齜牙咧嘴,彷彿下一秒就要生撲過來。

    他按住手中的劍,手指扣在劍柄上,蓄勢待發。

    趙輕丹卻是看向那白蛇:“蹲下!嚇唬誰呢!”

    慕容霽詫異地看着她,以爲她在命令自己,卻見那白蛇悻悻地垂下腦袋,竟變得乖順不已。

    當真是軟綿綿地趴在地上,盤成了一塊肉餅。

    “它居然聽你的話?”

    “鳥獸也通人性啊,方纔我是一睜眼就看到它,猛地被嚇到了,不然我也對付得了。”

    可她是天賦異稟才能通獸語,換做旁的任何人都做不到,好端端的,房間裏怎麼會有蛇?

    她看向白蛇:“誰讓你來的?”

    白蛇晃腦袋,懵懵懂懂的,只知道是被人從窗戶裏塞進來的,卻不知是誰。

    “蠢貨。”她沒好氣地罵了句。

    慕容霽敲了敲佩劍:“要不要斬了,防止它再來。”

    “不用,開窗讓它走吧,就是一條笨蛇。只是沒想到,連在皇家寺廟裏都有人不放過我。這蛇有劇毒,真咬一口怕是熬不過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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