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醫轉世爲妃 >第一百三十章 故人回京
    溪洛坐在鏡子前被人按住梳妝,濃豔的妝容快要畫好的時候,她突然劇烈掙扎了起來,跪在地上求饒。

    沈月秋被她喋喋不休吵鬧聲攪動地頭疼欲裂,到底沒忍住伸出手甩了她一巴掌。

    像是沒有發泄足夠,數秒之後又是更響亮的一巴掌。

    溪洛兩眼放空,呆呆地看着她,如同一個被剝離掉靈魂的傀儡。

    “主子會救我嗎?”過了許久,溪洛才絕望地問。

    沈月秋給了她一個憐憫又可笑的眼神:“你說呢,爲了一個毫無價值的婢女,他要暴露你的身份,說你是他的人嗎?那我呢,我又是誰,五王爺放在四王爺身邊的一顆棋子?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都是棋子,誰又比誰高貴呢。

    沈月秋看着已經發不出聲音的溪洛,總算露出了零星的悲憫心。

    她拍了拍對方的頭,眼底是空谷山澗的寒沉。

    “我會給你報仇的,早晚有一天,趙輕丹會落在我手裏。我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若是你,不如就將此當做個機會。等定山侯府發現你不是真正的紅螺了,未必會繼續憎恨你。到時候你只要籠絡人心,設法將侯府也划進你家主子的勢力裏,那你就不再是顆廢子了。”

    “聽懂了嗎?”

    天才剛亮,一頂小轎子就從宸王府的側門安靜地送了出去。

    沒有迎親的人,更沒有敲鑼打鼓的吆喝聲。

    這轎子在定山侯府門前停了片刻,侯府方纔有人姍姍地將門打開,在門口放了個火盆,要新娘子跨過去。

    這火燒得快,走過去的時候小腿都能感受到腳下的滾燙。

    可是溪洛心裏冷得像塊石頭,四肢也如凍僵了一般,任由邊上的人攙扶吩咐,不敢有其他動作。

    侯府的老夫人眼中充滿了鄙夷,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的心剜了當做祭品獻給兒子。

    她態度敷衍,語氣裏帶着明顯的刻薄:“還不進去,莫要誤了吉時!”

    說是拜堂,進的卻是靈堂。

    隔着一層紅頭巾,溪洛卻能感覺到四周的陰森詭異。

    若是她此刻能看得見,怕是要嚇得哭出來。

    周遭一片白布遮蔽,唯有她身上這抹紅色十分扎眼。

    有小廝捧着牌位站到她身前,溪洛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就被人從後頭踢了一下,她撲通往地上一跪。

    “不過是個妾室,你還沒有那個身份跟我兒正經拜堂,就對着我兒的牌位磕三個響頭,便算是禮成了。”

    她覺得無比屈辱,怎麼都伏不下這個身子。

    偏偏腦袋被人自後面摁住,一下下地往地面上按,磕得一個比一個響。

    她眼淚刷刷地掉,又不敢反抗,好不容易纔被鬆開,由人領着送/入洞房。

    說是洞房,卻是與關禁閉無異。

    她被人用力一推,差點踉蹌着摔倒。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門外已經加了把鎖,將房門關的嚴嚴實實。

    溪洛把頭巾一扯,往牀榻上看了一眼,頓時後背發涼,一陣顫抖。

    那牀榻之上,分明放着一個白麪紙人,穿着小侯爺地衣服,直直地對着自己。

    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恐懼,大聲地尖叫了起來。

    屋頂之上,易天嘖了一聲,把瓦片放回去,準備將這一切回稟給趙輕丹。

    他剛從侯府偷偷溜出來,就看到幾匹駿馬疾馳而過,身後還跟了不少的百姓圍觀。

    易天拉住其中一人問道:“爲何大家都在此處看熱鬧,方纔走過去的是誰啊?”

    對方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爲首的人你都認不出來?羅雀將軍回京述職了,剛剛那一隊人馬就是鐵吾軍啊!”

    “鐵吾軍,羅雀……”易天低聲重複了一遍,赫然擡起眼睛。

    紅螺感念慕容潯的大恩,自覺應當多多報答他,特意給慕容潯做了早膳想送過去。

    誰知慕容潯院子裏的人搖頭:“王爺今日睡得沉,至今還沒醒。”

    紅螺看了看升起的日頭有些奇怪,之前一直聽王妃說岄王殿下睡眠不佳,怎麼突然嗜睡了起來。

    慕容潯卻不是嗜睡,而是陷在一個冗長的夢中出不來了。

    夢裏,他竟然發現自己置身於戰場之上。

    這是一場安盛跟渝北的戰事,雙方打了許久,場面膠着。

    之後他又看到安盛的軍隊被人引入盆地,堤壩傾瀉,數不清的人死於汪.洋之中。

    畫面斷斷續續,可是每一幀都躍然眼前,彷彿是他親生經歷過一般。

    慕容潯在睡夢中大汗淋漓,最後竟是夢到有人拿着弓弩對準了自己。

    一道長箭破開天際朝自己飛來,才生生地讓他從混沌中驚醒。

    聽見房內的動靜,慕容潯的近侍立馬進來服侍他起身。

    摸到他後背的潮溼,侍從有些擔心:“王爺可是做噩夢了?”

    “無妨。”慕容潯呼出一口氣,心裏其實並不安穩。

    他年少時身爲儲君,從未被允許過行軍作戰。

    戰場刀槍無眼,昭翮帝哪能捨得放他前去。

    可是夢境裏的畫面鮮活真實,分明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那麼,這又是死煞作怪嗎。

    解開死煞的第二環,究竟是來了麼?

    趙輕丹去“丹心”的院子裏找易天問話的時候,就發現屋子裏的氣氛十分低迷。

    連一向笑嘻嘻的小胖跟小酒都臉色沉鬱,好像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

    “喂,你們怎麼回事,被人搶劫啦?”

    當着山匪的面說搶劫,虧趙輕丹問的出口。

    易天努了努嘴:“王妃還是別問他們了,他們聽說故人回京,想到了一些舊事心情極差,恐怕是不想聽玩笑話了。”

    “故人?誰啊。”

    山哥一言不發地起身,就這麼將她忽視掉了。

    趙輕丹只好問易天:“讓你盯着溪洛,她老實地嫁過去了吧?”

    “恩,那侯府也真是滲人,還紮了個紙人放在喜房內,我看快把那丫鬟嚇瘋了。”

    她挑了挑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沒什麼好同情的。

    說完了溪洛的事,她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問:“故人到底是誰,好人還是壞人,跟他們什麼關係?”

    易天搖了搖頭,一臉高深莫測:“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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