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丹目光溫柔下來。
慕容霽最近總是纏着她想要個孩子。
他這麼想要的話,她再努力地將身子調理調理就是了。
有了這一層,自然不會再推脫。
圍帳內是一派甜蜜,香喘不斷。
近來,朝廷都在休沐,直到初八都不用去上朝。
慕容霽倒是習慣了時辰,很早就醒了。
兩人昨夜鬧到了那麼晚,趙輕丹累得手指都沒有力氣動了。
而後只能任由慕容霽抱着她去清洗一番,還沒等重新回到牀上,就沉沉地睡在了她的臂彎裏。
慕容霽這會兒看着身邊人的側顏,心裏又喜歡又愧疚。
又喜悅又酸澀。
他好像活了這麼多年,在遇到趙輕丹之後,才品嚐到人間情愛的滋味。
這麼想着,他又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親。
趙輕丹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將腦袋埋進他胸膛裏,繼續睡。
兩人直到天大亮了才都起來。
趙輕丹的後勁被他啃咬的一片紅。
仔細看還能看出來昨日的牙印。
不仔細看的的話,也無法忽略那些吻痕。
慕容霽說等會兒要去禹王府拜訪,讓她換件出門的衣裳。
趙輕丹只好有些抱怨地將脖頸規規矩矩地圍好。
還不忘警告他:“以後不準在能看得見的地方留下痕跡了。你都不知道,上回在母妃宮裏就叫她看到了。雖然母妃不會說什麼,可我自討個沒臉,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在府上怎麼胡鬧呢。”
他失笑不語。
趙輕丹惡狠狠地看着他:“還笑,聽到沒有!”
唔,真的是特別兇。
兩人用完早膳就帶着禮物去往禹王府了。
朝廷休沐,慕容賢自然也在家待着。
他聽說宸王夫婦來了,忙叫上王妃一同前來招待。
看到兩人提着禮品盒,慕容賢故意嗔怪。
“老四,你說你,好好的來兄長府上還帶東西,豈不是見外嘛。”
趙輕丹笑了笑:“纔不是跟二哥見外呢,只不過大過年的頭一回上門,哪好意思空着手。這拎着東西也算圖個吉利,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給你跟二嫂隨意把玩。”
慕容賢跟慕容霽閒聊了幾句,趙輕丹又給他們家的女兒包了個紅包當壓歲錢。
小娃娃奶聲奶氣地說謝謝嬸嬸,聽得趙輕丹直樂呵。
慕容賢也不是傻的,知道這兩人特意大老遠地來一趟,絕對不是爲了拜年說閒話。
他清了清嗓子問:“四弟可是有事找爲兄幫忙,不妨直說。”
慕容霽也不繞彎子:“昨日我與王妃在市集,偶然聽到有人說起亨通商行帶回來一株罕見的並蒂蝴蝶蓮,不知是不是真的。”
慕容賢哈哈一笑:“要不說你在京兆府就是消息靈通呢,這蓮花剛在我後院摘下你就來問了,可算是頭一個。”
見他真說有,慕容霽跟着一笑:“二哥可否讓弟弟跟輕丹看看?”
幾人便一併朝後院走。
這蓮花與夏荷不同。
它天生喜寒,所以冰天雪地的日子裏也不見凋敝,反而生機勃勃。
慕容賢顯然也是知道了此花的花性,特意讓人在水缸裏埋了雪水與冰塊,保證足夠的寒氣滋養着它。
趙輕丹早就在書上看到過並蒂蝴蝶蓮的介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它。
這花紅得妖豔迷人,比尋常的蓮花看起來熱烈奔放不少。
尤其是並蒂而開,實乃罕見。
花瓣的形狀更是酷似蝴蝶翅膀,翩然若飛,栩栩如生。
趙輕丹忍不住驚歎:“這花真的好美啊。”
慕容賢有些自得。
慕容霽卻是斟酌了一下開口:“二哥,你這花是打算留着觀賞呢,還是有別的作用。”
他們特意登門了,總不會是隻想看一看。
慕容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麼,你想要?”
“本不該奪人所好,只是聽聞這蓮花是極其罕見的藥材,能治療許多劇毒。二哥有所不知,輕丹的身體裏有一種陳年餘毒,實在是難以清理乾淨。一遇到什麼不好的天氣,她就身子骨不搭理所,讓弟弟甚是擔心。所以才特意走這一趟,想問二哥要一些蓮花所藥。當然,二哥有什麼其他想要的東西,或是弟弟能爲你的事情,只管吩咐,弟弟定當竭盡所能。”
慕容賢一聽哎呀了一聲,看着趙輕丹目光關切。
“四弟妹自己就是大夫,竟然連身體裏的毒都無法徹底根除嗎?”
趙輕丹爲難一笑:“正是了,否則也不好來叨擾二哥的清淨。”
慕容賢遺憾地搖了搖頭,又看向慕容霽。
“老四,按理說,你平日裏鮮少有讓二哥幫得上忙的地方,如今你難得開了口,我本該雙手奉上。只是早在這蓮花還在路上的時候,我就已經答應了父皇要將此物獻入宮中的。你也知道,太后跟父皇的年歲都高了,對這種稀罕的藥物總是格外喜歡。如果我將東西轉送給了你,豈不是欺君之罪了。”
慕容賢既然敢說是要給昭翮帝的,自然是不會撒謊。
答應了送.入宮裏也不好讓他轉送給宸王府,畢竟聽起來的確強人所難。
慕容霽有些遺憾抵了抵後槽牙,心裏盤算着能不能等送進宮裏再想辦法弄些過來。
慕容賢這回倒是跟他想到一處了。
“你倒也不用太着急。這蓮花真給了父皇,那就是父皇的東西了。你若是急着用,大可以親自去向父皇討要。他老人家要是聽說是輕丹身子不好纔想求,定然不會吝嗇。”
他這話很是有些道理,慕容霽點頭:“那就先謝過二哥了。”
“你我兄弟之間,何必言謝。”
這一趟雖然沒有直接將那蓮花拿回來,也算是知道了下一個去處。
慕容霽面上有些遺憾,趙輕丹反而挺開心的。
“這樣也好,我就不用擔心他拿蓮花做生意,逼你做旁的事情了。”
不然以慕容賢的性子,總覺得不會輕易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