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街的小姑娘目光似乎都被英俊帥氣的狀元郎給奪走了。
紅螺忍不住對趙輕丹說:“那狀元真俊啊。”
趙輕丹打趣地看着她:“怎麼,你喜歡?要不要本宮讓王爺幫你打聽一下。”
“不不不!奴婢大字不識幾個,哪能高攀這種大才子啊,只不過是看到了人隨口一誇,萬沒有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她們身後跟着隨行保護的易天,聽到兩人對話,易天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趙輕丹正好回頭時看到了易天的神色,挑了挑眉毛:“怎麼,本宮說錯了?”
易天支支吾吾地憋了半天,吐出一句:“屬下覺得紅螺姑娘還小。”
紅螺頓時眉開眼笑:“看吧王妃,連易大哥都說奴婢年紀小,那種事情不着急的。”
趙輕丹嘖了一聲,復又想起什麼,朝易天探究地多看了兩眼。
易天不自然地錯開了視線。
邊上一個茶樓的二樓雅座,黎華公主正帶着兩個丫鬟在窗邊看熱鬧。
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喝彩聲,她推開窗子湊到外面去看了看。
這裏是極好的觀賞位置,不算非常高,勝在視野開闊。
不用跟烏泱泱的人擠在一起,一眼能看到樓下縱馬遊街的幾人。
因爲最靠近她那邊是胖乎乎的榜眼,黎華忍不住皺起眉頭。
“嘁,好好的才子怎麼長得這麼拙劣,害本宮白來一趟了。”
邊上的丫鬟怕她不高興連累自己受苦,忽然眼睛一亮看到了陳立樺。
她連忙說:“公主,您看中間的狀元郎,比邊上的兩人可都好看多了。”
黎華又睜大眼睛回到了窗邊,果然看到眉清目秀的年輕男人穿着一身如同新郎官喜服一樣的絳紅色衣袍。
身下是威風凜凜的純白高馬,襯得那人周身像是渡了層明光。
尤其是在不算好看的邊上兩人襯托之下,越發顯得陳立樺出挑俊秀。
離得近的女子們大概是瘋了不少,香帕野花不要錢一般想要往陳立樺身上塞。
都被他無奈地一一謝絕了,卻還是有格外熱情的女人將東西揉成團往他袖子裏拱。
要不是身材壯士的榜眼探花二人組在兩旁擋着,陳立樺還真有些喫不消。
人羣中,趙輕丹看到這小孩兒招架不住耳根子通紅的模樣的笑得直不起腰。
這麼可愛的小帥哥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誰。
她這裏還想着以後做做媒,樓上的黎華已經心思飄忽了起來。
昨日晨妃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一直在讓人幫忙打聽外面有沒有一些合適的青年才俊能配給黎華。
黎華眼看着年紀也不小了,成天不着調地在宮裏惹她父皇生氣。
昭翮帝雖然對這個女兒還算寵愛,但架不住她被寵壞了,三天兩頭地生出事端。
前不久還因爲責罰一個貴人身邊的宮女將人推到冷湖裏。
這麼冷的天在水裏泡了大半個時辰,把那人的腦子都給燒壞了。
本來倒沒什麼,只是那貴人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連着侍寢兩天,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對着昭翮帝一通哭訴。
晨妃一氣之下看到這個女兒就頭疼,心想着與其讓她在宮裏頭鬧事,還不是弄出宮去。
公主跟皇子一樣,到了年紀就能立府。
立府之後一般就該婚娶或婚嫁了。
本來先立府的應該是六殿下慕容蘇。
但是因爲太后對慕容蘇格外喜歡,昭翮帝又是個孝順的,不捨得讓太后不高興,便一直沒有提讓老六封王的事情。
晨妃心裏門清兒,她的黎華可沒有那麼大臉面讓太后她老人家捨不得想要挽留。
只要她提了,恐怕昭翮帝跟太后巴不得讓黎華出去住。
正因爲這樣,晨妃纔會迫不及待地給黎華擇婿。
無奈看了一圈,這稍微看得上的人家,家裏都定了親。
因爲聽說過陣子還有些官員調動,說不定能有合適的年輕官員升遷進京,晨妃就想再緩緩。
誰知道黎華一回到宮裏就興沖沖地跟晨妃說:“母妃,兒臣今日出去看三甲遊街了。”
晨妃沒什麼興趣:“你沒捅出什麼亂子吧。”
黎華不高興了:“母妃,在您心目中兒臣就是那種人嘛!”
這話換來了一記白眼,黎華氣呼呼地癟了癟嘴,還是忍不住說:“那位新科狀元,兒臣看着好像還不錯。看他年紀不大,邊上的人也說他並未娶親,您說,讓他給兒臣做駙馬如何?”
晨妃一聽這話差點沒驚得從美人榻上摔下來。
要知道黎華向來是個挑剔的。
先前她有意向地提了一兩個未婚的公子,她都偷偷地去看了人。
結果瞧着人家長得不好看,死活不肯鬆口。
這會兒居然能主動說讓人做駙馬,可見那狀元郎長得肯定極好。
“狀元啊?本宮怎麼記得,今年那個狀元是寒門子弟,出身不怎麼好。”
“母妃!再好的出身那比起宮裏還是差了一截啊,誰能高過了兒臣去。反正都是找個不如兒臣身份的,何必在意家世。再說了,他是狀元,以後還有很多升官的機會……”
晨妃睨了她一眼:“你懂什麼!他若真的成了駙馬,那就沒有入朝爲官的機會了。身爲駙馬不能做官,這是本朝的規矩。”
一旦駙馬做官,意味着權利的擴散。
有皇家作爲保障,保不齊有一些膽子大的在外面胡作非爲還能一路扶搖直上。
所以從開朝之處就有這樣的規矩。
黎華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又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他一個狀元如今不過從五品的小官,俸祿跟地位如何比得上本宮的駙馬。像他那樣的聰明人,肯定會選擇尚公主的。所以母妃,您就答應兒臣吧。今日見到了他,兒臣是真的挺喜歡,不如您跟父皇說說,父皇肯定會答應的。”
晨妃本來心裏有些沒底。
可是黎華難得有個中意的,她又不大忍心。
“罷了,今晚本宮便跟你父皇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