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已經見過一面,慕容霽倒是不擔心他會逃之夭夭,不見了蹤影。
反正雙方表明立場,達成了共識。
林清殊絕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慕容霽也犯不着現在就將人給扣住。
“周洋,送林公子出門。想必以後林公子就會是王府的常客了,出了什麼事,可要第一時間通知本王。”
從宸王府離開之後,林清殊就詢問身邊的侍從。
“遞到岄王府的那張請柬,確定是送到袁非伊的手上了?”
“您放心吧,是那位袁小姐親自收下的。而且她看起來很感興趣,她那種年輕的女子,成日待在王府裏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自然是不會缺席熱鬧的活動。”
林清殊點了點頭:“去做準備吧。”
原來,明日一早,在京城的舜華園有一場頗具規模的秋菊宴。
這宴會是由京中的官員家眷們一併主持操辦,也少不了邀請一些名門閨秀前去赴宴。
按理說,袁非伊人在京城的消息人盡皆知。
這些個官家夫人之中,自是有想要攀附結交她的。
偏偏袁家相繼出事,袁旭還在審訊之中尚未被放出來。
又有消息傳出,袁歸蘭也有了麻煩,很可能深陷囫圇。
如今雖說是兩王執政,但真正把持朝政的人,的確是慕容霽無疑。
慕容霽跟慕容潯兄弟反目,鬧得動靜那麼大,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站隊啊。
不少官員都恨不得明哲保身,不參與到這兄弟二人的紛爭之中。
因此這次的秋菊宴,主辦的女眷就心照不宣地忽略了住在岄王府的那位袁小姐。
她們是想着,反正袁家如今麻煩纏身,袁非伊未必有心思還去賞菊赴會。
可她們是不清楚,袁非伊一向是個喜好熱絡的性子。
即便是碰上了多事之秋,她也沒有委屈自己的打算。
何況在袁非伊的心裏,袁旭是被邱大人冤枉的,遲早會放出來。
袁歸蘭也不過是例行進京,慕容潯和慕容霽根本沒有可能真的翻臉,她並不很擔心。
林清殊雖然不瞭解慕容霽和慕容潯的矛盾,但他看袁非伊三天兩頭出去閒逛的模樣,也知道那位袁大小姐不是閒得住的人。
爲了誘她出門,他特意想方設法地拿到了一張秋菊宴的請帖。
又讓人以某位官員夫人的名義,將請帖送到了岄王府,親自送到袁非伊的手上。
袁非伊看到了內容,果然很感興趣,應承着說想要去。
翌日清晨,袁非伊就梳妝打扮好,準備去舜華園赴宴。
她帶着隨行的婢女,坐上了岄王府的馬車,一路自有王府的府兵護送。
舜華園位置清幽,遠離鬧市區。
從岄王府駕車過去,需要約莫兩炷香的時間。
因這只是一次尋常的宴會,岄王府衆人自是沒有太過警惕。
袁非伊也坐在馬車裏喫着點心,時不時地跟婢女說說話。
誰知一道冷箭突然從邊上飛了出來,直直插.入了其中一匹馬兒的腹中。
兩相拉鋸之下,馬車轟然倒塌。
袁非伊整個人都往前滑到在地,險些從簾子裏栽出來。
岄王府的侍衛頓時打起精神,將袁非伊護在了中心。
可是邊上的樹上,卻有人頻頻射出冷箭。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如何能是對方的對手。
不多時,這些侍衛就倒了一片。
幾個黑衣人趁機從樹影中現身,跟剩下的人打成一片。
袁非伊驚呼了起來,手指死死地抓住了車簾。
可很快,就有人衝了進來,一把將簾子劃破,瞬時握住了袁非伊的手腕。
黑衣人將袁非伊連拖帶拽地拉了出來,侍衛根本騰不出手去救人。
袁非伊掙扎無果,被人強行按在了躥出來的一批馬的馬背上。
她雙手反扣在身後,毫無抵抗的能力。
侍衛急切地喊道:“表小姐!”
可再怎麼焦急也來不及了,袁非伊下一秒就被人給控制住,飛馳而去。
岄王府,勉強逃生的府兵倉皇趕了回來。
老管家一見到他們的樣子,就心驚肉跳。
“怎麼回事,你們爲什麼搞成這副模樣?表小姐呢?”
“不好了!表小姐被人給挾持走了,我們本來護送表小姐去舜華園,半路上突然殺出來幾個黑衣人,各個武功絕頂,還用暗箭傷人。我們的人猝不及防,死傷大半,對方趁虛而入,就將表小姐給帶走了。”
老管家急得團團轉。
“這還得了!表小姐何等尊貴的身份,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如何跟殿下和皇后娘娘交代。快,速速進宮去通知殿下,不得耽擱。”
饒是再快,等慕容潯收到消息,距離袁非伊出事也已經相隔許久。
慕容潯心頭一震,難免擔心起來。
袁非伊再怎麼任性嬌縱,都是他自小疼愛的妹妹,是他的至親。
如果袁非伊出事,他一定無法原諒自己。
“好好的,她去赴哪門子的宴會。最近這段時間諸事不斷,她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在王府裏待着麼,非要跑出去做什麼?”
“殿下,現在該怎麼辦?”
慕容潯握緊手指,沒由來地就想到了一個人。
“莫非,劫走了非伊的人,又是林清殊?”
他越想越篤定了這個猜測,是他,一定是他!
林清殊答應了慕容霽,會盡快給他一個交代,好讓趙輕丹平安回去。
那麼還有誰比袁非伊更合適當做交換人質的籌碼呢。
袁非伊在袁家有多矜貴,自是誰都清楚的。
恐怕袁家不交出“趙玉”,袁非伊是不可能脫身了。
慕容潯氣得咒罵了幾句,但想到林清殊此舉是爲了換人,好給慕容霽兌現承諾。
那麼袁非伊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他又慢慢地平復下來。
“去找宸王,告知他表小姐不見了的事,他自然知道如何做。府裏的其他人,也不用在京城裏四處蒐羅了,你們是搜不到非伊的下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