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丹挑挑眉:“駙馬竟然願意爲公主做到這個地步?”
不怪趙輕丹覺得驚訝,畢竟在趙輕丹印象中曹飛檐實在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趙輕丹回憶起自己對曹飛檐僅有的幾次見面,在自己的印象裏,駙馬曹飛檐可不像是會輕易下跪的人。
趙輕丹不由得喃喃道:“曹飛檐他向來自詡清高,什麼原因會讓他爲黎華做出這種事呢?”
一旁的宮女聽到了趙輕丹的疑惑,也跟着點點頭:“之前奴婢也聽說,公主跟駙馬的感情其實並不好,現在看來傳聞也不準嘛。這麼大的太陽,駙馬可是跪了許久了,皇上到現在也沒個表示,還不知道要跪多久呢。”
看來不是自己一個人這樣看待兩人的感情,趙輕丹覺得奇怪,難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曹飛檐與黎華日久生情,感情已經發展到了極爲深厚的地步?
但畢竟是人家感情的事,趙輕丹也不好多說什麼,於是聳聳肩說道:“看來他們倆的感情的確是不像咱們想的一樣疏遠,可能這之中發生了什麼咱們不知道的事吧。”
宮女像是被趙輕丹提醒了,突然拍拍腦袋說道:“王妃這麼一說,奴婢便想起來了,黎華公主不是懷着孩子麼,想來可能是因爲孩子的原因,駙馬纔會這麼爲黎華公主求情。”
畢竟身爲人母,趙輕丹聽到孩子的事情便有些唏噓。
她想起自己之前對黎華的印象,雖然嬌蠻任性,但怎麼也不會讓人想到會作出這種喪盡天良之事,不由得感嘆知人知面不知心。
“公主既然已經懷了孩子,怎麼還能下得去這麼狠得手呢,”趙輕丹搖搖頭,“真的是心狠手辣。”
那宮女表示十分贊同:“可不是麼,所以皇上都不願意等黎華公主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就要賜死黎華公主了。”
趙輕丹連連搖頭:“黎華壞事做盡,死不足惜,只是可憐了黎華肚子裏的孩子,這孩子何其無辜,還沒出世便要隨着他的母親離開這個世界了。”
宮女也覺得可惜,但轉念一想孩子的母親是黎華公主,於是感慨道:“或許,這對他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這倒是很合趙輕丹的想法,因此趙輕丹點點頭表示自己的贊同。
而此時宮女口中所說的曹飛檐,正跪在宮門前,盯着宮門前寬闊的地面,只覺得太陽曬得自己要昏過去了。
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照在他的頭頂只覺得滾燙,曹飛檐覺得頭有些暈,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但做戲定要做全套,曹飛檐咬牙堅持着,自己越是豁得出去越不會引起其他人懷疑,因此他不管往來官員的異樣目光,只一心緊緊盯着宮門口的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宮門口果真疾步跑來一個人,曹飛檐定睛一看,是在慕容潯身邊貼身伺候的太監。
等到公公終於走到曹飛檐面前,立即連連感嘆道:“駙馬爺,您這是幹什麼呢?這不是讓皇上爲難麼?”
見到他的出現,曹飛檐眼睛一亮,急忙盯着公公問道:“勞煩公公,能不能跟皇上說一聲,就說我有事相求?”
沒想到那公公搖搖頭說道:“駙馬爺,您如今跪在這裏,皇上還能不知道是什麼事麼?”
曹飛檐一喜,急忙問道:“皇上既然知道,那能否答應飛檐......”
公公擺擺手,止住了曹飛檐的話頭:“皇上只交代咱家一個字,讓咱家給駙馬爺說一聲‘滾’。”
公公說罷面上十分的不好意思:“駙馬爺莫要見怪,皇上吩咐咱家便要帶到不是。”
這顯然超出曹飛檐的意料之外,他不由得滿臉的失望,但又強打起精神說道:“皇上不想看見我,我便走的遠遠地,只是有一件事要求皇上,能不能麻煩公公幫我問問皇上。”
不用曹飛檐說,公公便知道曹飛檐要求的事是什麼,他不由得長嘆一口氣說道:“福駙馬爺,咱家真是佩服駙馬爺的癡情,只是有一句話,爲了駙馬爺好,咱家也不能不說。”
公公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以後,貼在曹飛檐耳邊說道:“皇上這次起了殺心了,哪能輕易退下。況且駙馬爺本就跟公主是夫妻,咱家勸駙馬爺一句,還是離這件事遠遠地纔好啊。”
哪知曹飛檐聽了這句話愈發堅定:“我自然知道公主她擔上了什麼樣的罪名,只是她既是我的妻子,我便不能不管不問。”
說到這裏,曹飛檐跪行了幾步看着公公哀求道:“公公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只求公公一件事,能不能替我問問皇上,讓黎華生下這個孩子再行刑,也好能讓晨太妃有個念想。”
公公一聽就知道這是晨太妃的主意,看向曹飛檐的眼光不由得更帶了幾分可憐:“看在駙馬爺不容易的面上,咱家這就回去問問皇上。”
曹飛檐急忙低頭道謝:“多些公公,多些公公,飛檐感激不盡。”
公公快步走進了宮中,曹飛檐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聲,按照自己的預料,這公公一定過不了多久便會回來傳達慕容潯的旨意。
果真不出曹飛檐所料,公公離開沒多久便再次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曹飛檐看起來比方纔更加期待:“皇上怎麼說?”
公公搖搖頭,滿臉的無能爲力:“皇上不同意,皇上說駙馬要跪便跪在這吧,但關於公主的事,他是不會鬆口的。”
曹飛檐眼裏的光馬上暗淡了下去,那公公見勸不動索性不再勸了:“駙馬爺還是早些想開的好,咱家還得伺候皇上,就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