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顯然超出了曹飛檐的預料,第二日端坐在公主府的曹飛檐並沒有聽到外面任何關於趙輕丹出事的風聲。
曹飛檐隱隱覺得不對,便派人去府外打聽了一番。
下人回來得很快,只是臉上滿是爲難的表情:“回駙馬,小的去問了宸王府周圍的人,他們沒聽說宸王府有什麼動靜啊。”
曹飛檐緊皺雙眉:“宸王府一直沒有人出入麼?”
下人搖搖頭:“宸王府的大門這會還緊閉着呢,實在看不出慌亂的樣子。不過小的倒是見宸王府的下人出來採購食材,臉上表情沒有什麼特別的,就跟平常一樣。”
這讓曹飛檐更加摸不着頭腦,宸王府如此滴水不漏,難道“死煞”沒有生效?
想到這裏曹飛檐拿出古籍又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確認之前所做的並沒有什麼不妥。
如果趙輕丹的身份無誤,那麼“死煞”一定會生效,可如果“死煞”生效了,宸王府還會這幅風平浪靜的樣子麼?
想到這裏的曹飛檐摸摸下巴,覺得疑惑更重了。
於是他轉向一旁的下人說道:“不管宸王府的其他人如何,他慕容霽平日裏總得去軍營練兵,你去給我打聽一下慕容霽今日的動向。”
“若是他今日一直閉門不出,那就很可疑了。”
下人領了命按照曹飛檐的命令繼續去問,很快便再次回到了府中:“回駙馬,宸王今日果真沒去軍營。”
曹飛檐眼睛一亮:“哦?他現在還在宸王府麼?”
沒想到下人搖搖頭:“他也不在王府,小的只打聽到說是宸王一早就進宮了,皇上要留宸王在宮裏議事,到這還沒回來呢。”
曹飛檐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慕容霽這個時候竟然在宮裏,這讓他不由得更加摸不清趙輕丹究竟有沒有中招。
同樣在等消息的還有劉樹。
自打進行完“死煞”儀式後,回到劉府的劉樹簡直坐立不安。
他迫切地想要一個結果,想要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對不對。
但沒想到第二日不僅宸王府那邊毫無動靜,連曹飛檐都遲遲沒有來聯繫自己。
劉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索性直接去了公主府。
曹飛檐心裏也着急,但見到劉樹也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劉大人,昨日午夜我們才分別,劉大人休息得如何了?”
劉樹無意跟他寒暄,只是開門見山地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哪有時間想着休息。你打聽到了麼?趙輕丹現在什麼情況?”
曹飛檐只好無奈地搖搖頭:“天一亮我就派人去打聽了,可是到現在宸王府也沒個動靜。”
劉樹的眼神變得狐疑起來:“你不是說那個什麼‘死煞’立馬就能見效麼?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該不會是‘死煞’其實是騙人的,根本無效吧?”
這倒把曹飛檐說得有些質疑自己,畢竟他也只是聽說並沒有親眼見過。
劉樹聞言“哼”了一聲,顯然不是十分相信。
曹飛檐捏捏眉心無奈地說道:“現在只有咱們親眼見到趙輕丹,才能知道‘死煞’究竟有沒有在她身上起作用。”
劉樹聞言擺擺手:“我看,也不用見她了,我在來的路上見到她父親了。”
曹飛檐猛地醒悟過來,怎麼把趙同忘了!
趙同是趙輕丹的父親,趙輕丹如果出事,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曹飛檐急忙問劉樹:“如何?趙同的精神看起來如何?可像是遭遇了什麼事的樣子?”
劉樹的表情十分難看:“要說遭遇什麼事情那也得是喜事,我來的路上還看到他跟人談笑風生,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
劉樹說到這裏顯然想起了上次趙同在朝廷上擺他一道的事情,於是撇撇嘴說道:“趙同那廝就是演技再好,他閨女出事了也不可能這麼氣定神閒的。”
後面的話劉樹沒有說出來,但劉樹心裏幾乎有些相信,“死煞”這個東西或許是真的不靈。
慕容潯雖與慕容霽打好了商量,不論是皇宮還是宸王府那邊都一切照常,只按照趙輕丹安然無恙來生活。
但有一件事,慕容潯心裏明白只怕要費些功夫。
因爲不久以後就是太后壽宴,太后這幾年深居簡出一直在後宮養病,如今好不容易見了些起色,調養得頗有成效。皇后袁非依作爲她的侄女,自然一早便想着好好地爲她賀壽。
因此,羣臣和家中女眷早早就得到了消息,說是這次宮裏要給太后設宴過壽。
袁非依想到這裏有些後悔自己安排得太早:“眼下輕丹這個樣子,若是在宴席上露餡了可如何是好?”
袁非依猶豫地說道:“不然就先取消這次壽宴,就說太后身體不適......”
慕容潯搖搖頭,顯然十分不贊成:“如今敵在暗我在明,我們不瞭解敵人的勢力,若是他們知道太后其實並沒有不舒服,那我們纔是真正的露餡了。”
“更何況,此時取消或多或少都會引起他們懷疑,”慕容潯做出了最後的判斷,“所以朕以爲,這次壽宴不便取消。”
對太后壽宴上心的不止皇宮裏的衆人,還有待在公主府遲遲打探不到消息的曹飛檐。
“這是天賜的時機,”曹飛檐說到這裏雙目炯炯有神看向晨太妃,“母妃實在應該打起精神來,等到這次太后過壽的時候前去探查一番。”
“如今宸王府將府中的情況藏得滴水不漏,那也只有通過壽宴才能知道趙輕丹的情況。”
晨太妃原本沉浸在對宮廷的心灰意冷中,打定了主意不會去,可是聽到這裏她還是猶豫了。
半晌,她點點頭無奈地說道:“好吧,那本宮就不找藉口推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