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們倆先回去吧。”洛善公主揮了揮手,示意兩名侍從。
侍從不敢違抗,行了一禮之後就退了出去。
洛善公主緩了緩情緒,擡手擦掉臉上的淚痕,對迎春說道:“去跟外面的守衛說,我要見趙輕丹。”
迎春連忙應下,跑出去同院子裏的守衛說了。
原本守衛是不答應的,但洛善公主說了要是不讓他她見趙輕丹,就等着給她收屍吧。
守衛被嚇了不輕,見洛善公主心意已決的慕言,不敢大意,連忙跑去稟報趙輕丹去了。
彼時,負責在暗中偷聽的守衛也將洛善公主受到密信的事情告訴了趙輕丹,正在
趙輕丹疑惑的時候,聽另一守衛來報說是洛善公主要見她。
趙輕丹猜測應該是與洛善公主受到的那封密信有關,便去了庭院。
洛善公主見到趙輕丹,眼神有些複雜。
趙輕丹見洛善公主雙眼通紅,眼角還有淚水,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看來那封密信不是好事。
“你……”
“傅山在哪裏?”還沒等趙輕丹把話說完,洛善公主就打斷了,“我知道他現在就在鐵吾軍營,只是躲着不肯見我。”
趙輕丹張了張嘴,嘆了口氣,“我已經知道你收到密信的事。”
洛善公主微微一驚,下一秒也只是苦笑着搖搖頭,她現在已經沒心思追究趙輕丹是如何監視她的了。
趙輕丹見洛善公主的反應,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自覺地蹙了蹙眉頭,“是誰寫的密信?是不是李默?”
趙輕丹只知道洛善公主受到了密信,但是不知道信上面的內容。
“你不必知道。”洛善公主瞥了趙輕丹一眼。
“我必須知道。”趙輕丹沉聲道,朝着洛善公主伸出手,“交出來。”
洛善公主微微i擡了擡下巴,“我要見傅山。”
“你若是不肯將信交出來,我就不會讓你去見傅山。”趙輕丹說道。
不是她懷疑洛善公主,實在是太瞭解李默的爲人。此人冷血無情,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現在抓到了洛善公主的軟肋,自然會用盡一切辦法逼迫洛善公主爲他所用。
現在洛善公主就在鐵吾軍中,要想做什麼手腳不是沒有機會。
趙輕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洛善公主不願將自己的傷疤展示給趙輕丹看,她身爲長公主,自然有她的傲骨在。
趙輕丹見洛善公主不答,便在桌上掃了一圈,桌上沒有,又在屋內看了一圈,果然看到牀邊枕頭下有一白,徑直走了過去。
洛善公主察覺到她的動作,連忙起身去攔,但趙輕丹卻快她一步,走到牀邊將信抽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看,就被洛善公主搶了過去,竟然直接將那密信團成一團往嘴巴里塞。
趙輕丹一驚,“你幹什麼!”
趙輕丹毫不猶豫地擡手一掌橫劈在洛善公主的脖子上,後者喫痛,張開了嘴,紙團掉了出來,落在地上。
洛善公主身形不穩,一下子栽倒在牀上。
趙輕丹彎腰撿起地上的被揉得皺巴巴的信,打開了一看,雙目微微縮了一下,字字誅心,上面還有洛善公主未乾的淚跡。
“李默他……”趙輕丹手輕微地顫抖起來,心中一股火熊熊燃燒起來。
“很可笑吧?我自己的親弟弟爲了滿足自己的野心,要傷害我的孩子……”洛善公主冷笑一聲,聲音開始顫抖。
趙輕丹也沒料到信上的內容,她沒想到李默居然會怎麼能如此狠心,就算歲自己恨之入骨,但總還有一點良知在,不可能真對自己的親外甥下手,但事實是趙輕丹還是低估了李默。
這個人遠遠比她想象得更加冷血無情。
“趙輕丹,不管以前我們發生過多少不愉快的事情,我都可以向你誠懇的道歉,只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洛善公主站起身來,拉着趙輕丹的袖子懇求道。
趙輕丹心裏也不是滋味兒,看着傷心落淚的洛善公主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知道李默對你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你心裏恨他,我作爲姐姐沒有好好規勸他,說來,確實對你也多有虧欠。”洛善公主言辭懇切,“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會見死不救的,只求你救救衡兒,救救我的孩子……”
趙輕丹扶着傷心欲絕的洛善公主,隨着對方下墜的身體緩緩蹲了下去,洛善公主頹然地坐在地上,眼淚似乎已經流乾了,但心裏還是不停地滴着血。
趙輕丹咬了咬牙,“冤有頭債有主,我趙輕丹素來恩怨分明,我與李默之間的恩怨自然不會牽扯到旁人。”
洛善公主閉了閉眼睛,眼神黯淡無光,“我知道你的立場和身份,你身後站的是安盛千千萬萬的百姓,有許多不得已的地方,我不怪你。可是作爲一個母親,怎麼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遇險?你也是母親,你知道我心裏的痛嗎?”
趙輕丹現在已經是安盛的王妃,只要萬事都要爲安盛考慮,渝北現在與安盛爲敵,不知道多少安盛的將士死在渝北軍手下。
兩人要各自爲營,趙輕丹沒有理由爲了救自己這個“敵人”的兒子,洛善公主只恨自己無能,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趙輕丹嘆息,亦是無奈至極,“我知道……”
同樣身爲人母,洛善公主心裏的痛她比旁人更明白。
洛善公主搖了搖頭,似乎是哭累了,就在地上坐着。
趙輕丹一言不發。
“帶我就見傅山吧,衡兒也是他的孩子,他不能撒手不管。”良久,洛善公主才艱難地說道。
趙輕丹猶豫了一瞬,知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不妨就帶洛善公主去見傅山,之後在商議對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