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趙輕丹跟沈月秋都已爲人婦,沒有那麼多講究。
可小侯爺畢竟是外男,這麼跟着總讓人覺得不妥。
那位夫人卻不知怎麼回事,任由兒子走在身後,還拉着趙輕丹小聲地說話。
“我兒家中妻妾也進門好幾年了,可惜每一個爭氣的,一個兩個的肚子都沒有動靜。王妃可有什麼偏方,能讓她們身子調理調理,早日給侯府傳宗接代。”
趙輕丹囧了囧。
這老夫人還真不拿她當外人,這種私/密的事情也要她講,真讓人頭疼。
見她模樣似乎還要拉着趙輕丹去給那些妻妾們診脈,趙輕丹連忙說:“其實有時候生不了孩子不一定跟女人有關係。”
換言之,您兒子可能不行。
老夫人立即閉嘴了,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跟在身後的小侯爺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這一句,頓時臉色一沉,心中因爲難堪生出些許恨意。
幸好她們很快轉移了話題。
池子裏的魚的確很漂亮,趙輕丹喜歡餵魚,聽說今天還沒餵過有些躍躍欲試。
小侯爺突然插了句嘴,說是這些錦鯉喜歡喫揉碎的綠豆糕。
亭子裏恰有綠豆糕,紅螺剛準備上前替趙輕丹拿幾塊來弄碎了。
沈月秋卻是朝溪洛使了個眼色,她難得地上前一步,對趙輕丹頗爲殷勤地說:“奴婢來替王妃弄碎吧。”
趙輕丹有些詫異地多看了她一眼。
礙於有外人在,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誰知溪洛笨手笨腳的,一塊綠豆糕拿在手裏還沒焐熱,撲通一聲就落到了水裏。
這麼大一塊下去,不僅沒有引得錦鯉爭相搶食,反而它們嚇得一鬨而散,都躲開了。
溪洛登時紅了臉,結結巴巴地不敢擡頭。
加上她臉上看起來髒兮兮的,這副模樣怎麼瞧着都讓人有些嫌棄。
一個蠢笨的,其貌不揚又膽小的丫鬟。
全然沒有那一日初見時候的神采飛揚。
小侯爺失望地撇了撇嘴,再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趙輕丹冷眼一瞥,制止住她的動作,對紅螺說:“還是你來吧。”
紅螺難得看到溪洛這麼喫癟,忍住一絲笑。
她手腳伶俐地給趙輕丹揉了一塊碎屑放在帕子裏遞過去。
趙輕丹往水中捏了一點,那些小魚果然又一溜煙地遊了回來,十分可愛。
紅螺看着不由笑了,湊在趙輕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主僕兩個都眉目柔和。
這一幕看起來竟然格外地賞心悅目,讓小侯爺有些看呆了。
他心裏滋生出一個邪念,之後就考量了起來。
人人都知道,宸王殿下的側妃是自小就跟他感情深厚的人,而這位王妃是他被迫才娶的。
雖然宸王面上看不出親疏,但側妃穿着矜貴,王妃卻顯得樸素,可見兩人受到的寵愛大爲不同。
說實話,讓他去動了一個寵妃的貼身侍女,萬一得罪了宸王,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這個叫紅螺的嘛,倒是可以拿來玩一玩。
小侯爺走在末尾,溪洛跟紅螺本來是並排走着。
溪洛趁着四下無人的時候,偷偷伸出腳絆了紅螺一下。
後者一時不察,低呼了一聲,差點摔倒了。
不過一雙手瞬時抱住了她的腰。
紅螺回頭看到小侯爺的臉,又驚又窘,立馬站直了,低聲說了句:”謝謝小侯爺。”
“不客氣。”男人的胖手在她的腰窩處按了一下。
她抖了抖,警惕地握緊了手指,幸好無人注意這一幕,他也很快鬆開了。
不知爲何,紅螺總覺得小侯爺最後那一眼格外刺眼,像是盯着獵物。
但她又不敢貿然地告訴趙輕丹,許是她想多了吧。
很快,念頤坊的招牌就被拆除了。
“丹心”的招牌暫時還沒有掛上去,爲了新店做準備,小酒一行人忙的熱火朝天。
趙輕丹每日都跟他們討論產品的式樣,再把敲定的圖案送到定製的作坊里加工。
作坊的老闆卻是個還在守寡期的女人,之前小胖去送過一次圖,兩人聊得時間久了點,街坊就有人開始說閒話。
所以女老闆就商量着,能不能以後派個姑娘去送東西。
趙輕丹並不願意讓人知曉她纔是幕後的老闆,就讓紅螺送過去。
作坊在一條窄巷子裏,馬車進不去,車伕每次都是停在巷口等着。
紅螺去過幾次熟門熟門,但沒想到一日臨晚去的時候,會被人給堵住了。
堵住她的是兩個男人,紅螺看不清長相,因爲路被擋着想要躲開,卻被人給拉住了袖子。
紅螺嚇了一跳,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男人.流裏流氣的言語:“姑娘長得真漂亮啊,這麼晚了是到哪裏去,跟爺回家好不好?”
“你們放開!”紅螺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直哆嗦,想要大聲呼救。
就在這個時候,紅螺突然被人往後一拽。
她詫異地回頭,發現對方竟然是那天在定山侯府看到的小侯爺。
紅螺心中涌起一陣怪異,她手心一陣冷汗,卻不敢說半個字。
那兩個糾纏她的男人被他帶來的人狠揍了一頓,連滾帶爬地走了。
“紅螺姑娘,已經沒事了,他們吃了教訓不敢再來騷擾你的,別怕。”
紅螺勉強擠出一個笑,朝他恭敬地行了個禮:“多謝小侯爺出手相救,奴婢回府之後定會告知王妃,記住小侯爺今日救命之恩。”
小侯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紅螺姑娘應當知道,如果今日本公子沒有及時出現的話,你的清白說不準不保吧。”
她緊張地退了一步:“您說的是,王妃一向疼愛奴婢,若是知道了小侯爺的義舉,一定會差人送份重禮給您的。”
“可是本公子家財萬貫,不缺什麼禮物啊。紅螺姑娘不妨想想,有沒有別的東西能夠答謝的?”
他湊近一些,將她嚇得後背貼在了牆上。
男人粗重的呼吸就靠在她的臉邊,有些肆無忌憚。
“不如紅螺姑娘以身相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