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深愛的人啊,他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王妃……”
“我也不想把許曼欣推給你,可趙娉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了我的底線。我實在是害怕她傷害你,害怕她以後會耽誤你,我不放心啊。如果我走了,你身邊只有那麼一個女人,你讓我怎麼能安心?爲了找到一個合適的人,我試探了許曼欣很多次,確信她是一個人品信得過的女人,我纔敢讓她接近你……可是等她真正到你身邊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
慕容霽忽然想到了那一天下大雪,是許曼欣進王府的日子。
也就是在那一天晚上,趙輕丹喝了很多酒,還暈倒在了雪地裏。
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不是她任性妄爲。
是她心裏的苦無處發泄,只能借酒消愁。
他甚至不敢去想,那天趙輕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一個人在雪地裏走。
如果她沒有被人發現,就那麼凍死了可怎麼辦?
是不是對她來說,其實已經萬念俱灰了。
慕容霽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一隻手用力的撕扯着。
無法言說的心痛在他身體的各個角落叫囂。
他終於忍不住一把將趙輕丹緊緊地摟在懷裏。
“對不起,輕丹,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忘了你,不該讓你獨自去面對這一切。”
“我只是太害怕了,一想到很可能會失去你,我就心底發寒,說不出的惶恐。對不起,我愛你,我愛的只有你。哪怕我身邊有再多的女人,我也不願意多看她們一眼,只因爲她們都不是你,我根本沒有辦法對其他人有好感。”
原來他與她之間,從來都沒有第三個人。
那些曾讓他自責的三心二意,也都是假象罷了。
趙娉婷不是,許曼欣不是,其他的任何人都不是。
唯一闖進他心中的,從頭到尾,只有一個趙輕丹。
聽到慕容霽怎麼說,趙輕丹心中悲喜交加。
她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裏,壓抑已久的心情,彷彿總算得到了一個宣泄的缺口。
趙輕丹再也控制不住地嗚咽了起來。
她緊緊的摟住慕容霽的腰,彷彿是要將他嵌入到自己的身體裏。
等她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意,不再泣不成聲了,才紅着眼睛看着慕容霽。
“霽兒,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慕容霽動/情地撫摸着她的臉,他近乎癡迷的看着她。
如果不是此時此刻這一切正在發生,他甚至想象不到,自己竟會對一個女人憐愛到這種程度。
“輕丹,我以前是這麼叫你的嗎?”
趙輕丹點了點頭。
她是這樣的溫暖,甜蜜,美麗。
如同這世上最美好的花卉,和最隆重盛大的禮物。
直到這個時候,她真切得被這個男人摟在懷裏。
才讓她原本已經陷落在黑暗深淵中的心,重新找到了光亮。
如果這就是他們解不開的宿命,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
去換和慕容霽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他一下一下地撫摸着她的秀髮:“既然我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絕對不會放手任由他們將你搶走。無論是誰,都休想再讓我們分離。”
趙輕丹有些擔心的說:“可是父皇那裏,他不會答應的……”
“我跟他之間的那筆賬,還沒有算清楚。我管他答不答應,難道將我的妻子拱手讓給他人,就是仁君所爲嗎!”
一想到這件事情,趙輕丹難掩心中憤懣。
“李默就是一個瘋子。他根本就不是愛我,只是想要佔有我,不甘心讓我在你身邊。對他來說,我不過就是一個已經被他習慣擁有的物件,我若死了也就罷了,可我只要還活着,他就絕不會放過我。”
“李默……是要搶走你的人嗎?父皇說你曾經救過他,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渝北的國君嗎,你怎麼會有機會救了他?”
趙輕丹趴在他的懷裏,嘆了口氣。
“你果然什麼都不記得,好吧,反正之前這些驚世駭俗的話,你已經聽過一次了,也沒有將你給嚇到。那我就再說一次吧,不過這一次,你可不要被嚇到了。”
“嗯,你說。”
她看着他:“我不是趙輕丹,真正的趙輕丹,你原本的王妃其實已經死了。我曾經是渝北的皇后李歆,但是因爲當時,他們的陛下李默覺得我的身份不詳,用一杯毒酒將我給賜死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靈魂會附身到趙輕丹的身上,轉而成爲了你的王妃。”
慕容霽驚得說不出話,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但是後來,李默偷偷的來到安盛京城再次跟我重逢,他卻將我給認了出來。此後,他就一直沒有打算放過我。所以,我陪着你去渝北之後,他就趁着你被人種下忘情蠱忘記我的存在爲契機,拿會發動戰爭作爲威脅,讓父皇不得不將我送到渝北去。”
慕容霽瞪大了眼睛,隔了許久才消化掉她說的這些事情。
雖然之前,按照趙輕丹的說法他已經全部都聽過了。
可再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駭人聽聞。
趙輕丹見到他大爲喫驚的樣子,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
“你幹嘛這副表情啊!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是你自己忘記了,現在怎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難道你覺得事情太過詭異,所以開始害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