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沒錯,我就是要美人不要江山。江山有什麼好的,縱然俾睨天下,可高處不勝寒。若是沒有所愛之人相伴,孑然一身,不也只是一個可憐人嗎?”
他話鋒一轉。
“可要美人就不同了。尤其是同我心意相通的美人,我定要與她朝朝暮暮,生死與共。哪怕再苦再難,也絕不會孤單。”
趙輕丹反手抱住他:“希望父皇不會再爲難我,因爲我不想你們父子也走到對立的地步。我知道,你從來都很孝順,我纔不想讓你爲難呢。”
慕容霽親了親她的發頂:“輕丹,你要記住,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比你更重要。就算與四面爲敵,我也要守住你。”
趙輕丹想起了一件事,開口問道:“爲什麼父皇會突然成立軍管所?看來他還是對連家有所防範啊……其實,我早就覺得苗頭不對了,以我爹的性子,按常理來說,他是不可能讓趙安蘭和太子和離的。但是現在,他非但沒有阻止,還頗有順水推舟之意。所以我爹大概早就察覺到慕容澈的太子之位是坐不長久的。”
慕容霽點頭:“不錯,其實在父皇的心裏,無論其他的人表現的有多好,他最認可的始終都是三哥。本來這一次掌管軍管所一職,父皇也考慮過讓三哥來做。不過,三哥畢竟還沒有痊癒,等到未來你完全治好了他的死煞,大概就是朝廷又要掀起風浪之時了。”
提到慕容潯,趙輕丹忍不住說:“三哥他們此去也有多日,不知是否已經抵達中原。雖說三哥身邊有侍從保護,還有許姑娘一路相隨,但腿腳仍有不便,我總是有些不放心。”
慕容霽彈了一下她的腦袋。
“好啊你,當着本王的面,還敢心中掛念其他男人。是不是想要我找一根鎖鏈把你拴起來,哪兒都不準去,非要讓你的身和心都只屬於我一個人。”
趙輕丹睨了他一眼:“連三哥的醋你都喫,你是醋精轉世嗎!”
“不過很奇怪,以三哥的個性,怎麼會允許一個毫無交集的女人留在他的身邊?難道那個許曼欣,跟他有過什麼前緣?”
“不錯,之前三哥還是太子的時候,路過許曼欣從前住的地方,曾救過她母親的命。所以許曼欣一直記得,對三哥頗爲感念。”
慕容霽笑了起來:“竟有這樣的事,那許曼欣雖說曾經騙過我,但是瞧着行爲舉止還算得體,並不惹人嫌惡,說不定會惹得三哥青眼相待,促成一段佳話。”
此時被他們提及的慕容潯,正帶着許曼欣一行人剛剛抵達阜煬城。
這裏也就是慕容潯外公的常住之地。
袁家乃是中原世家,祖輩曾跟着高祖立國。
自安盛成立之後,就長盛不衰,一直駐守中原。
歷史上,袁家曾出過兩位貴妃,兩位皇后。
甚至民間有傳言說,若是哪位皇子娶得了袁氏女,便很有可能成爲新一任的皇帝。
可見袁家在安盛的地位有多麼受人尊崇。
慕容潯他們這一路,其實有許曼欣在方便了許多。
可是有了許曼欣,天稍冷一些,她就提醒他加衣。
氣候乾燥一些,她便準備潤口清爽的茶水隨時提醒慕容潯飲用。
可謂事事周全,面面俱到。
因爲袁家提前收到消息,慕容潯的大表哥便先行來到城外迎接他們。
兩兄弟見了面,自是格外欣喜,一路暢談。
“殿下,自你的腿腳不便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中原。外公多次提到你,心中都頗爲想念。可惜他老人家年歲高了,不宜長途跋涉,便遲遲不得見你。好在這次你願意回來給他祝壽,我先前告訴了他這個消息,他可高興的不得了,今兒一早,更是提醒了好幾次,讓我別忘了來接你。”
慕容潯笑了起來:“大哥倒是看着沒有變化,想必外公的精神也很好。許久未見你們,我心中也很是牽掛。”
“除了外公,可還有一個人十分惦記着你呢。”
慕容潯眉目一挑,就聽到他表哥說:“當然是你的非伊表妹。原本她也嚷嚷着要來接你,但是她正準備在外公大壽的時候表演歌舞,這兩日正緊鑼密鼓的排練,騰不出空子。不過等你去了袁家,她定是要纏着你不放的。”
聽到他說起非伊表妹,慕容潯的眉心跳了跳。
他曾經還是太子時,這位表妹就喜歡黏着他。
還曾當衆說過,以後要做慕容潯的太子妃。
袁非伊自小受寵,性情張揚。
想不到三年過去了,她竟然還沒有打消心思?
慕容潯頗有些無奈,他是發自內心的只將袁非伊當做妹妹。
若是她沒有別的心思,他倒是能寵一寵對方。
偏偏袁非伊對自己的態度實在太過直白,慕容潯委實招架不住。
畢竟,他對袁非伊真的沒有男女之情。
聽到他們說起袁非伊,許曼欣忍不住悄悄問:“公子,非伊是誰啊?”
“是我表妹。”
表妹呀?
許曼欣,輕輕鼓了鼓嘴。
畫本子裏可說,表哥表妹什麼的最容易產生曖昧了,聽這位袁大公子的意思,那袁非伊似乎很喜歡慕容潯。
慕容潯還要在中原留一段時間,會不會兩人發生什麼火花呀?
袁大公子這會兒倒是注意到了許曼欣,他眸光一轉。
“哎,殿下,這位姑娘是誰?她這可不像你身邊的婢女,該不會是你的女人吧……”
許曼欣臉頰一紅,她不由睜大了眼睛看向慕容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慕容潯剛要解釋她的身份,忽然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至近。
幾人紛紛擡頭,就看到馬背上一位紅衣女子衣抉飄飄,嬌叱揮鞭,頗有幾分英氣。
慕容潯的眼皮狂跳不止,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袁大公子卻是笑了起來:“嗨呀,我就猜到非伊她絕對耐不住性子。剛說起她,她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