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許曼欣第一次見到皇后和昭翮帝,她心中難免惴惴不安,很是緊張。
但是慕容潯一直握住她的手,並時不時地勾了勾她的手指,以示安撫。
她只好不停地對自己說,要冷靜要鎮定,不能給慕容潯丟了面子。
這當然不是袁皇后第一次見到她。
上一次在詩詞宴,袁皇后已經察覺到許曼欣很擅長詩文。
如果當時不是幫助許安禮,那個詩詞宴的魁首,理應是許曼欣纔對。
可見她在許家的處境並不好,纔不得以違心地幫助許安禮作弊。
那個時候袁皇后還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未來會成爲她的兒媳婦。
這會兒見慕容潯將人給帶過來,皇后也不會當面讓她難堪。
她反而是表現地毫無芥蒂:“擡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許曼欣小心翼翼地擡了頭,皇后仔細打量了她幾眼。
她不由發現許曼心的眼睛十分靈動,而且總覺得跟趙輕丹的長相有點相似。
那天在詩詞宴,其實她就注意到了。
袁皇后心裏不由嘀咕,慕容潯會這麼喜歡她,會不會是因爲無法得到趙輕丹。
所以退而求其次,才找了一個跟她長得差不多的人?
當然,她心裏這麼想,卻不會說出來,只是微笑着儘量和善地看着許曼欣。
“總聽岄王提起你,本宮卻是第一次正式的見你,瞧着你也是個好孩子,希望以後,你能跟岄王相互扶持,好好料理岄王府的內院。”
許曼欣連忙點頭:“兒臣一定會盡力做好分內之事,不給殿下添亂。”
昭翮帝倒是沒想那麼多,難得慕容潯願意主動接納某個女子,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等許曼欣上前給他們奉茶的時候,昭翮帝端起杯子。
一仰頭,便將杯中茶水盡數喝完,而後欣慰地笑了起來。
“這杯媳婦茶,可以說是朕這麼久以來喝的最痛快的一次。”
袁皇后聽到他這麼說,當然知道是他格外看重慕容潯。
但她還是笑着睨了昭翮帝一眼:“這話你可不要讓旁的王妃聽到了,否則她們該有意見了。”
看到帝后私下裏這般平易近人,許曼欣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們臨走的時候,皇后又特意賞了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了一種名貴的人蔘,說是可以補氣。
皇后也是擔心慕容潯的血脈不通,如今突然成婚,難免要行.房事。
若是氣血不足,恐怕對他的身體不好。
不難看出他們對慕容潯有多器重。
因爲皇后就是慕容潯的生母,給皇后奉了茶,便無須再給其他的妃嬪請安。
他們很快就重新回到王府。
慕容潯擔心,昨天夜裏許曼欣受了累,這會兒會有些睏倦疲乏,再讓她回去接着躺着。
許曼欣捂嘴偷笑:“殿下怎麼盡叫人偷懶,妾身去宮中走了一趟,現在已經不累了。”
慕容潯咬了咬她的耳垂,小聲地說道:“真的不累了?看來是本王還不夠努力。”
“你怎麼越來越壞了?說話愈發不正經。”
邊上的下人看到他們的樣子,心中都忍不住想,難怪是新婚夫妻,瞧着就是比尋常人要甜蜜不少。
許曼欣的貼身丫鬟翠竹自是打心眼兒裏替她感到高興。
畢竟,許曼欣從小吃了不少苦,如今苦盡甘來才能夠遇到自己心愛的人。
若是老夫人在天之靈見到這一幕,想必也會死得瞑目了。
但是,另一個丫鬟紫竹,卻是眸光微動。
她的腦子裏不由閃過了許夫人曾暗中交代過她的話,心頭轉了幾圈。
趁着午後,許曼欣需要一些東西讓人外出採買時,紫竹主動提出去幫許曼欣置辦。
等出門之後,她卻是私下看了看,眼見無人跟隨,便閃身進了一家茶館。
許夫人已經在這裏等了她好一會兒。
見到她之後,許夫人立刻問道:“岄王殿下對許曼欣怎麼樣?”
紫竹只能實話實說:“殿下對側妃非常好,不僅破例讓她直接從正門進入王府,昨天夜裏,還跟側妃格外地恩愛纏.綿。”
許夫人越發不滿,冷哼了一聲。
“要是這樣下去,還能得了?許曼欣豈不是要被岄王給寵上天了,只怕以後眼裏怎麼都沒有我們許家了,那我的女兒豈不是要被她踩下去了?”
紫竹小心地問:“不知道夫人,想讓奴婢怎麼做?”
許夫人聽到這話,才略微挑了挑眉。
她從邊上又請出另一人,正是當日那個瞎眼的婆子。
“大師,您之前跟我說,只要許曼欣順利嫁到岄王府,就有辦法讓岄王對她厭棄,不知是否是真的?如今許曼欣已經進府了,咱們這裏是不是也該動手了?”
那瞎眼的婆子點點頭,忽然從衣兜裏掏出了一樣東西。
她把這東西遞給了許夫人。
“這是一種能夠改變人心情的藥物,卻不會致命或是對身體有明顯的傷害。無味,無毒,只是長久服用的人會心情煩悶,控制不住發脾氣。就算岄王殿下的脾氣再好,在長期服用此物的情況下,也會變的暴躁起來。屆時只要側妃稍有錯處,岄王一定會對她不滿想,必能幫到夫人您……”
許夫人有些欣喜地將東西接過來。
她不確定地問:“您能保證,這玩意兒是沒有毒的嗎?我雖然有心要讓岄王厭棄許曼欣,但是可萬萬不敢給岄王下毒啊!否則許曼欣是死路一條,我們許家也會跟着吃不了兜着走的。”
瞎婆子拍了拍胸脯,一口咬定:“還請夫人相信老太婆我,岄王殿下和我無怨無仇,我怎麼會故意害死他呢。何況岄王若是出了事,夫人您也會跟着遭殃,老太婆又怎麼會陷您於不義呢。您放心,這個東西只會讓人的心情變差,但是沒有其他的毒性,到時候誰都查不出來有異樣,旁人也只會覺得是岄王殿下對許曼欣心生不耐,感覺到厭棄了,而不會往其他方面想,自然也就不會連累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