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不知宸王你是因爲不知情啊,還是因爲心虛啊!”
邊上一位大臣連忙問:“皇后娘娘,您何出此言啊。皇上身體抱恙早來有之,跟宸王殿下有何干系,爲何您會如此質問殿下。”
“因爲在離開皇宮之前,皇上的精神可跟現在大不相同!那個時候他明明行動自如,說話也利索地很。這麼短的時間裏,就生出這樣的變故,實在讓人疑惑。尤其是,好好的,御林軍統領秦騫也跟着生病了,同樣一病不起,他一向身強體壯,怎麼會病倒!”
說到這裏,她直直看着慕容霽。
“御林軍統帥是宸王換掉的,讓皇上去別宮修養的消息也是宸王決定的。該不會是他暗地裏做了什麼手腳,不敢讓外人知道,才急切地將皇上給送走吧!”
四下頓時譁然,幾乎是平地一聲雷。
慕容霽的神情也冷下來:“母后這話未免太過激進了。父皇身體不適已有多時,舉朝皆知。他在離宮之前身體就已經不好了,這種事也怪兒臣嗎?”
“本宮去探望,想要將皇上帶回宮內悉心料理,卻被琦貴妃給阻攔了。你們母子兩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母后光憑着這些猜想就下定論,未免太草率了些吧。”
“本宮不信什麼巧合,但凡跟皇上的龍體扯上關係,本宮就不可能放任不管。宸王,你趕緊將皇上從別宮給接回來,幫他恢復如初。若是皇上說你沒做出格的事情,本宮屆時會親自向你道歉。可要是皇上指認你……”
慕容霽不耐煩地打斷:“母后,兒臣已經派了太醫前去別宮,日日給父皇看診。再說您的那些指責毫無根據,兒臣爲什麼要那麼做?”
“誰知道你包藏了什麼禍心。”
趙同聽到這話,忍不住上前爲慕容霽辯解。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衆所周知,宸王殿下對皇上敬愛有加,也從來沒有爭權奪勢之心,連岄王殿下的身體,都是宸王手下的人幫忙醫治的。您說宸王有禍心,老臣實在費解。”
慕容潯隨即起身,他看向慕容霽:“宸王,本王也不信你會做出不忠之事。但是母后所說,也是本王的困惑。別宮雖然清幽,可到底不如宮裏方便,且父皇人在別宮裏身體每況愈下,根本對他有害無利,爲什麼你執意讓他留在宮外。”
“再有,秦騫爲何突然生病,他一貫身體康健,若是出現和父皇同樣的症狀,難免有人可以下毒的嫌疑。本王以爲,追根溯源最爲重要。萬一父皇身邊多了什麼有心人,豈不是防不勝防。”
慕容霽聽到這話,表情一瞬難看起來。
“岄王這是何意,難道連你都懷疑我的用意了?三哥,我怎麼可能對父皇下手,如果不是當初你病情未愈,我甚至不願意執掌朝政,現在也希望你能一併執政,爲的就是能夠將權力移交於你的手中。若我狼子野心,有必要等到現在嗎?”
皇后上前一步:“各位,本宮從未懷疑過,宸王有謀反之心。但是本宮得知一個消息,皇上在離宮之前,曾經召見過宸王身邊那位親近的友人,趙玉。據說當時皇上和趙玉起了爭執,甚至將趙玉扣押住。可是不久就傳出來皇上離宮的消息,趙玉也順利被放了出去。這一切不是太巧了嗎?”
慕容霽搖了搖頭:“母后,難道兒臣會因爲一個朋友,就對父皇下手嗎?這樣的理由,您即便說出來,大臣們也不可能相信,實在太荒謬了些。”
慕容潯卻謹慎地看着慕容霽:“可是宸王,趙玉對你來說可不是尋常友人,你們是生死之交,情比金堅。要是父皇真的準備對他下手,你一時衝動做出什麼錯事,未必不可能。”
皇后沉聲道:“不錯!本宮之前就聽說過,皇上一度懷疑趙玉跟渝北有關,甚至煙雨樓的那羣奸細都是他的同黨。此人雖然救過岄王,本宮心存感念。可他畢竟來路不明,身份未可知。要是他真的是渝北人,皇上必不會放過。宸王,你已經不止一次替趙玉求情甚至頂撞皇上了,誰能保證,這一次你就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慕容霽豈會認同,他態度堅決地否定。
“母后,兒臣也不知哪裏得罪了您,讓您這麼咄咄相逼。若您能找到確鑿的證據,證明兒臣犯下大錯,兒臣一定認下。可您僅僅靠着猜測和惡意的揣度,就將兒臣判爲逆子奸臣,兒臣絕不會答應。”
慕容潯冷冷開口:“宸王,本王一直都將你視爲最親近的人,即便從前你有任性的時候,也多是縱容你。可父皇是本王的底線,無論你是誰,都不能傷害父皇半分。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將趙玉的身份交代清楚,不然本王不會善罷甘休。”
說到這裏,慕容潯又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嚴照。
“嚴大人,之前煙雨樓的事,都是你全權負責的。不如你跟衆位大臣說一說,趙玉是否跟此事有關啊。”
嚴照冷不丁被點名,一時竟有些躊躇。
當時種種,趙玉無疑難逃關係。
可是趙安蘭那裏……他們至今都沒有恢復如初,他再提及趙玉,她還不知會氣惱到什麼地步。
但是眼下皇上安危不定,他身爲臣子,豈能不顧君上的死活,只想着兒女私情。
所以嚴照如實答道:“回殿下,那位趙公子,的確頗有嫌疑。皇上也曾因爲審訊過他,可是後來卻不了了之,宮裏只傳話說趙玉和煙雨樓無關,再無其他,臣也不盡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