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醫轉世爲妃趙輕丹慕容霽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生死一線
    跟別家成親的儀式不同,因爲許曼欣人就在何府內,所以省去了接親的環節。

    當然,何三刀那個傻兒子什麼都不懂,想要像正常人一樣也是不可能。

    到場的賓客多半都是看在何三刀的面子上前來做客。

    但仍然有不少私下議論:“也不知那個傻子能娶個什麼樣的女子回來。何三刀自己對外說,他的兒媳婦是個處處得體的人,要我看就是糊弄人的,保不準也有什麼毛病。不然好好的,幹嘛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嫁給何家這少爺。”

    “何家那位夫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津州誰不知道她是個母老虎。這兒媳進了門,只怕日後要被剝層皮了!”

    有人忍不住往裏面探了探:“哎,聽說新娘子提前住在何家了,怎麼看都不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吧。這要是正經的女子,誰會在沒有進門之前就入住夫家的。”

    更有人壓着聲兒:“該不會是搶來的人吧,何三刀的手段一向強硬,什麼事做不出來。真想看看那女子長得什麼樣子,可惜會被蓋頭遮掩住,定是看不見的。”

    賓客議論了什麼,何三刀自然是聽不見的。

    他只知道,今天貴客雲集,場面隆重,是個何家頗有臉面的日子。

    眼看着吉時將近,他提醒手下:“趕緊去將新娘子帶來。不過記得警告她,千萬不要亂來。不然的話,她那個小婢女可就倒大黴了。”

    手下忙去後院通知,很快,一頂小花轎就從後院被擡了過來。

    許曼欣垂眸坐在花轎裏,聽着四周喧囂的嗩吶爆竹聲,面上是無盡的森冷。

    她的腦子裏不停地浮現出慕容潯的臉。

    人在瀕死之前,總是忍不住回憶起一生之中最美好的那些時刻。

    只是可惜,所有的美好都像是最絢爛的花朵,只能盛開有限的花期,不得永恆。

    她的手指輕輕顫抖着,隨後就感覺花轎落了地。

    有人進來將她扶着帶出了花轎。

    與其說是扶着她,倒不如說是裹挾着她往前走。

    邊上的人動作又重又強硬,根本由不得許曼欣掙扎。

    許曼欣也的確在這個時候沒有表現出掙扎的意思。

    她一路往前,周遭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那傻子早已迫不及待地在邊上等着了,一見到一身嫁衣的新娘子,便忍不住流出哈喇子。

    “媳婦兒,是媳婦兒。”

    有人聽到傻子的話,捂嘴偷笑:“瞧瞧何家這傻兒子。媳婦兒就算娶回去了,他能做什麼啊,不會連洞房都要人幫忙吧。”

    主持婚禮的人算了算時辰,揚聲道:“吉時已到,新人行拜堂禮。”

    許曼欣被人不輕不重地推了一下,帶到了傻子邊上。

    下人還在反覆提醒傻子:“一會兒讓你拜堂的時候,記得之前教過你的。要先拜天地,之後拜父母,最後是跟新娘子互拜,可別忘記了。”

    這麼慎重地提醒了好幾次之後,就聽到先前主持的人高聲呼喊:“一拜天地!”

    許曼欣死死地握住手裏的簪子,在俯身往下的瞬間,她猛地將蓋頭給扯了下來。

    然後下一秒,她就用盡力氣擡起手,將簪子往傻子的脖子上扎去。

    門外,慕容潯翻身下馬。

    侍衛小聲說:“殿下,咱們該如何進去。這府上的人又不認識我們,只怕進去了會被人攔住。”

    慕容潯隨手從馬車上拿了個空的點心盒:“無妨,就說這裏面是賀禮。隨口胡謅一個身份,反正今日這府裏來來往往的客人一定很多,不會有人刻意追究客人的身份。本王也不是真的關心他們家做什麼喜事,但隱約覺得姚知府的態度不對勁,想要一探究竟。”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裏面發出了一陣劇烈的騷動。

    慕容潯狐疑地和侍衛對視了一眼,闊步往裏走去。

    越往裏面,就聽到有人在不停地驚呼:“殺人啦,新娘子殺人啦!”

    許曼欣手持那根磨得鋒利的簪子,準確無誤地扎進了傻子頸部的動脈處。

    血一下子噴涌而出,怎麼都止不住。

    有一些血跡濺到了許曼欣的臉上,讓她被塗抹得蒼白的面龐,更顯出一抹鬼魅般的妖豔。

    許曼欣這一下實在是太狠,用盡了她周身的所有力氣。

    等真的事成,全身都在發抖。

    她知道也許這傻子應該是整個何家最無辜的人,因爲他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她不能嚥下這口氣。

    既然這傻子是何三刀和那個何夫人最心疼的兒子,那好啊,就讓他給自己陪葬好了。

    下地獄吧,一起下地獄吧。

    反正怎麼都是一死,不如讓何家也徹底顛覆,永遠都陷入痛苦之中。

    誰都別好過!

    “啊,兒子,兒子你怎麼樣啊!”

    何夫人一看到眼前的場景,差點兩眼一黑地昏過去。

    何三刀也狂吼了起來:“快救少爺,人呢,去找大夫過來!該死的賤人,你居然敢傷害我的兒子,你死定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看到他們幾近瘋狂的模樣,許曼欣反而肆意地笑了起來。

    她的簪子應聲落地,滿手都沾染了一片紅色。

    這幅樣子徹底激怒了何三刀,他嘩啦一下從邊上抽出劍,就要對着許曼欣刺過去。

    許曼欣心知自己不可能再有生還的機會了,這一刻,她內心竟然無比地平靜。

    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無聲地轉過頭去,最後看一眼門外的方向。

    如果註定她會這麼孤獨地死去,那至少讓她再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吧。

    人羣中,慕容潯一路往前,很快來到了院子裏。

    他一眼就看到了最混亂的中心,那新郎果然是受了重傷,正倒在地上抽搐不止,成了一個血人。

    慕容潯不由看向他身邊的女子。

    那女子紅衣瀲灩,原本是背對着自己。

    忽然,她決然地轉過身,臉上浮現出說不出的悽麗笑容。

    人潮涌動中,越過周遭所有的人和事,慕容潯和她四目相對,只覺得心口莫名生疼。

    他還來不及看清這女子的容貌,她身後就有一人持劍,朝着她的後背劃下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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