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在牢中她特地記下了看守小酒那兩名獄卒的樣子,便將獄卒的模樣畫了下來,之後再按照所畫的圖製作。
一忙就是一整個天,紅桃也不知道霍芙蕖在屋裏倒騰什麼,但也不敢貿然打擾,直到太陽眼見就要西落,霍芙蕖始終沒有打開門,紅桃便端了方纔來到霍芙蕖門前。
“皇后娘娘,您一整天不曾喫東西了,要不要喫點?”紅桃靠近門,大聲衝裏面說道。
話音未落,門就從裏面打開了,還沒等紅桃反應過來,一道身影就閃了過去。
紅桃看着霍芙蕖走遠的身影,喊了一句:“皇后娘娘,您這是要去哪?”
已經走遠的霍芙蕖沒有聽見,火急火燎地去了牢房。
反反覆覆地對了幾次確保沒有差錯,霍芙蕖纔敢放心大膽地開始做假面。
一連三日,霍芙蕖三番五次地往牢房裏跑,獄卒實在搞不明白皇后娘娘此舉是何用意,便將此事稟告給了駐軍將領。
駐軍將領也是一頭霧水,不敢大意,便將此事告訴了李默。
李默聞言蹙眉:“什麼?皇后經常往牢房裏跑?”
駐軍將領努力維持着笑容:“末將自然不敢欺瞞皇上。”
李默眯了眯眼睛,一甩袖子起身走了。
駐軍將領:“……”
這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間的感情屬實是太難琢磨了。
庭院中,紅桃剛打掃完院子,嘟着嘴巴朝霍芙蕖的房間看了一眼。
“皇后娘娘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三日了,到底在做什麼?”紅桃喃喃自語道。
“啊!皇上!”紅桃忽地被嚇了一大跳,只見李默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張口問道:“皇后呢?”
“在……在屋子裏。”紅桃不敢欺瞞,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李默沒說什麼,擡腳往霍芙蕖屋裏去了。
到了門前,見房門緊閉,李默心中涌上一股無名怒火。
霍芙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啪!房門直接被打開了。
此時霍芙蕖正在房間裏作畫,看見站在門口的李默只是微微一驚,隨即立馬反應過來,上前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今日怎麼得空來了?”
李默掃視了屋裏一圈,見桌上擺滿了字畫。
“皇后成日在屋裏做些什麼呢?”李默問道。
就知道李默不會掉以輕心,自己去牢中的事情也定然瞞不住他,所以霍芙蕖也早就想好了應對李默的法子。
霍芙蕖早有準備,面對李默的突然造訪也絲毫不慌:“今日閒來無事便隨便寫寫畫畫,可惜功力不夠,皇上見笑了。”
李默自然不關心霍芙蕖寫字作畫的能力如何,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道:“聽駐軍將領說你這幾日三番五次地往牢裏跑?去幹什麼?”
霍芙蕖抿着脣,不說話。
李默見霍芙蕖不答更加生氣:“你堂堂渝北皇后,沒事往那髒污之地跑,不是丟了我皇家的顏面嗎?還是說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朕?”
霍芙蕖硬着頭皮對上李默的眼神:“小酒在牢中受苦,我只是先去看看他!”
“哼!”李默嗤笑一聲,“階下之囚而已,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朕與你說過,朕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好好做你的皇后就是。”
“哼,臣妾可做不到像皇上一般冷血,眼睜睜看着昔日好友受苦還無動於衷。”霍芙蕖反過來譏諷道。
“小酒是我渝北軍的奸細,你若是敢動救他的歪心思,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李默單手捏着霍芙蕖的下巴,威脅道。
霍芙蕖一掌將李默的手拍開,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李默:“……”
自己的皇后還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哼,從今日起你就好好待在這庭院當中,不許踏出院子一步,好好給朕閉門思過吧!”李默撂下狠話便一甩袖子走了。
紅桃方纔還想着要不要給李默沏上一壺上好的茶,結果沒想到對方屁股都沒坐熱就走了。
“……”紅桃看了一眼一臉不肯屈服模樣的霍芙蕖,嘆了口氣,“皇后娘娘如今和皇上怎麼弄得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皇上好不容易來一次就這麼被氣走了?”
這要是換作從前霍芙蕖定然是不敢這麼惹怒李默的,但是現在她早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無所謂得罪不得罪李默了。
“孔寧可回來了?”霍芙蕖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問紅桃道。
前兩日孔寧被安排去巡邏,今日有應當回來了。
“嗯,昨夜便回來了,一直守在宅院外面呢。”紅桃回答道。
霍芙蕖點點頭:“召他進來。”
紅桃將孔寧叫了進來。
“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孔寧恭恭敬敬道。
霍芙蕖點了點頭,站起身,想了想,有些糾結地說道:“孔寧,本宮現在有一件十分兇險的事情想讓你去做,你可願意?”
孔寧也是個講義氣的真漢子,想也沒想便說道:“皇后娘娘有何事儘管吩咐就是,奴才一定在所不辭!”
“好,有你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霍芙蕖欣慰地笑了笑,“你附耳過來,本宮交代你。”
孔寧附耳過去,霍芙蕖與他耳語一番。
孔寧臉色變了變。
霍芙蕖輕嘆一聲:“本宮知道此事萬分兇險,稍有不慎甚至會搭上你自己的命,若是你不願,本宮也不會強求。”
孔寧笑着拍拍胸脯:“這有何難,皇后娘娘對奴才本就有恩,俗話說滴水之恩自當涌泉相報,奴才一定會將事情辦妥的。”
“好,等晚些便行動。”霍芙蕖沉聲道。
現在兩副獄卒的假面還有小酒的假面都已經做好了,到時候孔寧便戴上其中一副潛入牢中和將另外一個獄卒打暈,再將小酒的假面覆在其面上,將獄卒的假面覆在小酒臉上,兩兩調換之後再將小酒帶出大牢,如此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小酒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