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傷得不輕。
李默沒想到傅山的眼睛是真的傷了，本來還以爲之兩人只是在聯手做戲。
洛善公主氣憤地重新奪過布條給傅山蒙上眼睛。
“皇上這回信了吧？”洛善公主咬牙切齒地說道。
李默惡狠狠地盯着傅山，“爲什麼不待在公主府，要跑到鐵吾軍營裏去？”
傅山對安盛一直忠心耿耿，如今安盛和渝北開戰，傅山不可能袖手旁觀，定會想方設法地暗中幫助安盛。
那日在戰場之上短時間內就破開了林葉佈下的陣法，害得渝北將士損失慘重，這一切都要算在傅山頭上。
李默心中對傅山有恨，但是因爲傅山的能力，李默又想傅山能爲自己說所用。
可現在傅山成了這樣……
一個瞎子還怎麼佈陣？怎麼只會千軍萬馬作戰？
當初赫赫有名的儒將如今變成了一個廢物，對安盛自然派不上用場了。
這是這不能組織李默對安盛更加憤恨。
自己得不到的也要毀掉是嗎？
呵呵，那我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李默緊緊地捏着手上的玉扳指，恨意滔天。
“爲什麼要去鐵吾軍營？”見傅山不答，李默又耐着性子問了一遍。
傅山張了張嘴巴，沒說出話來，顯然是沒有想好要怎麼解釋。
洛善公主恰快速搶過話頭，“皇上御駕親征之後不久傅山就收到趙輕丹派人送來的信，說是趙輕丹身子不適，要傅山前去看看，傅山放不下昔日的主僕情誼，就來了恕南，沒想到一到鐵吾軍營趙輕丹就將傅山軟禁了。”
李默：“……”
此話不知是真是假，自己確實利用林葉給趙輕丹下了蠱毒，算起來時間倒是也對得上，但到底是不是因爲此事就無從得知了。
“軟禁？”李默微微挑眉，“趙輕丹爲何要軟禁傅山？”
傅山嘆了口氣，“主上告訴我這次渝北帶兵的人是林葉，林葉最擅長排兵佈陣，但眼下鐵吾軍營中有沒有通曉這方面的人才，於是就想到了我。將我召去軍營原本是想讓我領軍與林葉對戰，但是我想我若是真的這麼做了，就是違背了對公主許下的承諾，也會讓公主爲難，便婉拒了主上。”
“再到後來就是衡兒被帶到了軍營，我前去鐵吾軍營找傅山了。”洛善公主補充說道。
李默將信將疑，畢竟在自己看來傅山可是對安衷心一片，上次甚至不惜豁出性命也要幫趙輕丹奪回魂魄，現在會因爲遵守與洛善公主的承諾拒絕趙輕丹的請求？
要真是如此，自煙霞谷一事之後，傅山就應該和安盛斷了所有聯繫，心甘情願地爲渝北效力纔是。
這話實在是太不可信了。
“你以爲朕會相信你的說辭嗎？”李默冷哼一聲，“你屢次三番地豁出命去幫助趙輕丹，現在你跟我說你要與安盛徹底斷絕關係，你覺得這話有多少可信度？”
“皇上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如今雙目失明，對安盛也再無用處了。”
“你！”李默咬牙切齒，傅山說這話倒好像是自己雙目失明是被李默逼迫似的。
李默雖然惱怒，但事已至此，自己就算一把將屋頂掀了也於事無補，最要緊的是趕緊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如此說來，羅雀帶兵破陣一事與你傅山一點關係都沒有？”
傅山搖搖頭，“我確實不曾參與其中。”
李默冷哼。
別人說這話他還可能會信，但是此人若是傅山，他打死也不會相信。
能讓林葉在戰場上一度束手無策的人，天底下除了傅山還會有誰？
“無論皇上信與否，傅山確實曾插手過安盛和渝北之間的戰事，爲此還遭了趙輕丹的毒手。”洛善公主編起謊話來亦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李默疑惑，“真的是趙輕丹下的手？”
洛善公主猛地點點頭，做出一副恨不得將趙輕丹扒皮抽筋的模樣，“趙輕丹素來心狠手辣，對於自己得不到的就要毀掉！皇上難道不知道嗎！”
李默：“……”
“可憐趙輕丹下手只在歹毒，等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救治了。”洛善公主擡手擦了一下眼淚。
李默目光看向傅山眼上的布條，“怎麼傷的？”
洛善公主轉了一下眼珠子，悲傷地說道：“衡兒被帶走之後我放心不下，便偷偷潛入了鐵吾軍營，後來被趙輕丹抓到了，隨後她便將我軟禁在院中，不允許傅山前來見我，後來侍從見密信交給我，我拼死要見傅山，但趙輕丹早有準備，命人將我攔住。”
“後來，是我以性命相逼趙輕丹才准許傅山來見我，我將事情都與傅山說了……”
洛善公主一邊說着一邊不禁落下兩行淚水，“傅山聽了之後便一心想要救孩子，不承想被找趙輕丹知道了，居然背地裏害了傅山！”
洛善公主越說越激動：“那日若不是我及時發現，傅山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不然也不會只是傷了眼睛。”
李默被洛善公主吵得腦仁疼，“趙輕丹用的什麼手段？”
洛善公主一時愣住，她還沒想到怎麼解釋趙輕丹“殘害”傅山的手段呢。
“用毒。”傅山說道，“先是派人在茶水中下毒，等我昏迷之時派人刺殺，我中毒之後不敵，便被對方刺傷了眼睛。”
洛善公主見傅山幫着她一起圓謊，反應也十分迅速，“趙輕丹十分擅長用毒，不知不覺中就能讓人中招，傅山對趙輕丹也不設防，自然不敵，沒想到趙輕丹居然會下這樣的狠手，傅山再怎麼說也幫了她不少次，到最後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這樣的蛇蠍心腸，活該天打雷劈！”
李默緊抿着脣，見洛善公主和傅山一唱一和，說的像真有這麼回事。
洛善公主亦是惴惴不安，李默多疑，不會輕易地相信任何一件事情，他們能過的只有儘量將戲演得逼真一些，讓李默相信他們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