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霽微微頷首,目送着誦西王離開仙雲殿。
見誦西王走遠,慕容霽才重新回到殿內,李默仍然十分戒備。
“新帝已經答應了。”慕容霽低聲說道。
李默冷哼一聲,有點得意。
“你們可以走,但必須保證不會傷到輕丹一根寒毛。”慕容霽目露兇光,盯着李默,“把輕丹的穴道解開。”
李默看了趙輕丹一眼,有些猶豫。
慕容霽瞥了一眼李默的神色,冷哼一聲,輕輕磨搓着手心,眼角不經意地露出一絲殺意,“本王可以給你時間慢慢考慮,但耽擱得越久,你們想安全出宮的可能性越小。”
李默微愣,隨即反應過來慕容霽這是在威脅他。
再耽擱下去,一旦被誦西王發現端倪,那他們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了。
暗影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李默的神色,正想說什麼時,只見李默擡了擡手,示意暗影將趙輕丹身上的穴道解開。
暗影擡手在趙輕丹身上點了兩下,趙輕丹身上的穴道瞬間就被解開,終於能說話和行動了。
慕容霽看着趙輕丹身形不穩,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扶。
趙輕丹無聲地笑了笑,示意慕容霽不必擔心。
“趕緊送我們到宮門口!”李默一把將趙輕丹拉過來,將刀架在趙輕丹脖子上,怒道。
慕容霽壓下心中的怒火,示意殿內侍衛退出去,給李默等人讓出一條路。
李默在龍衛的護送下朝着宮門口的方向走去,慕容霽帶着一衆侍衛緊跟其後。
宮門還有守衛,見李默等人闖了過來,瞬間警惕。
“來者何人!站住!”守衛大聲喝道。
李默扭頭看向慕容霽。
慕容霽半眯着眼睛,擡了擡手,命令宮門的守衛道:“打開宮門,讓他們出去。”
宮門守衛面面相覷,雖然知道慕容霽是誦西王的座上賓,地位非同小可,但誦西王早在這之前就下令封鎖宮門,現在慕容霽卻要私自放人出去,這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他們這些人可擔待不起。
慕容霽見守衛遲遲不肯打開宮門,沉聲道:“皇上已經將此事交給本王全權處理,出了任何事情本王負責,與爾等無關。”
衆守衛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他們身份卑微,可惹不起慕容霽這個貴客。
見宮門已經被打開,李默雙眼微微放光,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給我們備十匹快馬!”李默又對慕容霽道。
慕容霽:“……”
眼看希望就在眼前,李默不禁有些急躁,見慕容霽不說話,心中怒火中燒。
“按照我說的去辦,除非你想讓她死!”李默惡狠狠地瞪着慕容霽。
趙輕丹面不改色,絲毫不懼怕。
慕容霽眯了眯眼睛,看了趙輕丹一眼,擺擺手對身後的隨從道:“去備馬。”
隨從微微頷首,帶人下去備馬。
一盞茶的工夫之後,隨從帶着十匹快馬來到了宮門口。
然而李默不曾想到的是,誦西王早就帶着人埋伏在了附近一處閣樓之上。
白雎羽輕輕搖着手中的摺扇,看着宮門口的景象,對誦西王說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這些黨羽?”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既然這皇位已經是朕的,又怎麼可能讓這些雜碎威脅到朕?”誦西王嘴角噙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李默到底是生是死還不能確定,但這些李默的黨羽仍然是巨大威脅。”白雎羽道,“只是此次將宸王妃捲了進來,不可傷及宸王妃。”
“朕自然知道,渝北大亂初歇,還要靠着安盛幫襯一把,而這宸王可在安盛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一句話就有可能影響渝北和安盛的盟約。”誦西王神情沉重。
“皇上不必擔心,這些人既然主動來了皇宮,算是自己撞到了雷池之中,自然不可能輕易脫身。”白雎羽笑說道,“微臣對這李默的生死始終有些懷疑,說不定此次能順着這條線索查查李默的下落。”
誦西王讚賞地點點頭,“你小子總是能跟朕想到一處去,不愧是朕的心腹。”
白雎羽笑了笑,“皇上謬讚了。”
“務必要抓住這些反賊。”誦西王捏緊拳頭道。
白雎羽微微頷首,招了招手,示意埋伏在後面的侍衛。
“等那些人上馬之後就放箭,務必要攔住那些反賊。”白雎羽沉聲道,“切忌務必傷到王妃。”
侍衛拱手抱拳微微頷首。
“都部署好了?”誦西王側頭看了白雎羽一眼,問道。
白雎羽輕輕點頭,“皇上放心,微臣都安排好了。”
“不可傷到王妃。”誦西王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
“微臣知道,等那些人上馬之後確保王妃安全,微臣就會下令放箭,一定不會讓那些反賊出宮。”白雎羽信誓旦旦道。
此時李默已經和慕容霽僵持夠了,等龍衛都準備好了之後便推着趙輕丹走到一匹馬前。
趙輕丹反手掙脫李默的束縛,“李默,別執迷不悟了,你逃不掉的。”
李默一直小心提防着趙輕丹反抗,方纔因爲趙輕丹的動作,手中的刀不甚在趙輕丹的脖頸上劃出一道傷口,鮮血順着脖子流淌到衣領上。
“別逼我!我不介意拉着你一起死!”李默終於忍無可忍道。
趙輕丹冷哼一聲,“誦西王說不定已經在宮門附近佈下了天羅地網,你就是插翅也難飛。”
李默眼下一心想着逃出去,全然不顧趙輕丹的嘲諷,反手束縛着趙輕丹推着她上馬。
慕容霽目光兇狠地瞪着李默手中的刀刃,看到趙輕丹脖頸上的傷口,手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當場將李默送去見閻羅王。
李默推着趙輕丹來到馬前,李默翻身上馬,龍衛禁錮着趙輕丹。
“上馬!”李默朝趙輕丹伸出手,沉聲道。
趙輕丹:“……”
“咻!”
一支冷箭穿過長廊,不偏不倚地射中李默身下的馬的後腿上。